第二十九章 揪住時間的腦袋
時間線一旦重置，自己的一切記憶都會回到之前剛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
那這次世界的任務也很可能意味著失敗了。
而且許白焰很明顯自己麵臨著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自己在這兩百多次的輪回裏從來沒有死亡過一次。
許白焰並不是很清楚自己有一次死在輪回裏會發生什麽事。
但是許白焰猜測自己在這段輪回裏麵隻要死一次，很可能就會讓整個任務失敗。
情況並不容樂觀，因為自己麵前還站著一位極賭變態呢。
許白焰現在也想不出什麽線索了，索性再次安靜了下來然後對著桌子對麵的海綿寶寶問道：“按照你對藝術的追求，你應該嚐試過如何殺掉我然後實現你所謂的永恒吧？”
海綿寶寶聽到這個問題，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在過去的250次輪回當中，我不止一次想親手撕開你的身體，品嚐你的五髒六腑。
可是不論是輪回到了那一次，不論是你知不知道自己身處輪回，你的謹慎都是無解的。
在過去我試圖與你交手，但我發現如果從正麵交鋒，我根本不可能取得勝利。
即使我的這具身體已經可以發揮海底最強大的力量，而你依然可以正麵擊敗我。
所以我就漸漸放棄了從武力這方麵擊敗你的想法。
現在的我，已經發現了你作為一件藝術品的美好之處。
你絕對會走向自我滅絕的道路，雖然我的很誇張，但是照目前你這種不停與輪回作對的生存方式來看，你的靈魂遲早會奔潰的。”
許白焰饒有興趣地問道：“怎麽這其中有什麽原理嗎？我的靈魂一定會崩潰？”
海綿寶寶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然後道：“屠龍勇士終將變為惡龍，這句話講的一點都沒有錯。
按照我對你的心理分析，你在過往的輪回當中憑借對某些事物深刻的影響，在自己的靈魂深處刻畫了很多虛擬人物。
雖然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但是我還是將其全部觀察記錄了下來。
通過我不斷地分析。
你在心中刻畫的這些人物有時會起到正麵積極的作用，但更多的時候會損傷，甚至創傷你的靈魂。
如果不是每次比奇堡的時間線都會重疊，你現在早就變成一個擁有兩百多種人格的瘋子了。”
許白焰嘴角抽了抽，他不能否定海綿寶寶的話。
因為海綿寶寶的沒錯。
許白焰深深一回想，就能發現自己的腦海裏麵憑空出現了幾百個生物，蜘蛛貝利，鯉魚律師也在其中.……這些就是自己經過這麽多輪回以來得到的收獲了。
“根據我的觀察，你的靈魂之所以能容下如此多人格的原因一是比奇堡時間線會重置，二是你的靈魂容納度很大足夠幾百個靈魂共存。
但你不要忘了，比奇堡現在是一個無限循環的時間重疊位麵，或許隻要一秒你就會經曆幾千次這種生活。
到時候你的腦袋裏塞滿幾千個靈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想吧，到時候你的腦袋會隨著你的腦海中幾千個擁擠的靈魂一起爆炸，就像是盛夏熟透聊西瓜爆裂一樣！”海綿寶寶到這裏表情多多少少有些興奮。
許白焰無所謂的笑了笑，但是他卻笑得有些無奈。
這下他連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楚了，在輪回即將到來前的這一瞬間，之前輪回兩百多次的自己到底想要幹嘛。
“看來你還比較懂我知道的事情？”
海綿寶寶道：“那是自然，我們在你第50次輪回到72次輪回當中合作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線裏，你被法官判定為嚴重精神病。
而我就是你的法定看護人兼主治醫師，那一段時間以來，我對你講述了許多有關心理學的技巧。
甚至你的心理側寫就是從我這裏學走的，你和我講述了許多有關你們世界的信息。”
許白焰表情微微醒悟，他竟然有些記起了自己曾經輪回過的事情。
隨著海綿寶寶的進一步提醒，自己對於過往的記憶就越清楚。甚至最後許白焰腦海裏已經浮現出簾時的場景。
自己記起簾時海綿寶寶教自己如何做自己的心理側寫，判斷自己是否有罪……
甚至許白焰身邊出現了各種場景重現的虛影。
有許白焰衝出荒島時的樣子，有衝過海浪被惡霸鯊魚追逐的樣子，有自己與海綿寶寶交談的樣子……
這些虛影就如同電影一般，竟然一部部開始流動起來。
海綿寶寶看到這一幕之後非但沒有緊張，反而是仔細打理了一下西裝領帶，然後坐在了許白焰對麵。
“當你感覺到過去與未來的時間越來越清楚的時候，此時離時間線重置已經隻剩下了3分鍾。
因為時間線重置即將來臨，在這一瞬間，過去與未來，是非與存在的界限都會變得極其模糊。
在這種重置的時間線當中，我們無法做出任何反抗。
就像是一隻沙漏一樣，我們會從正麵倒向反麵，然後開始新一輪重複往返的生活。”
海綿寶寶的此時的語氣平淡而蒼白，因為他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類似這樣的生活。
不過他已經從這種重複的生活當中找到了自己的樂趣。
對他來，在比奇堡經曆一次重疊輪回和睡一覺重複一枯燥的生活毫無區別。 ……
許白焰看著身邊不斷閃過的虛影。
就如海綿寶寶的一樣，時間正在沸騰融化。
這就是比奇堡一片循環區域的往返時刻，在三分鍾之後，一切經過都會回到起點。
自己麵對這樣的如此龐大的時間之力，做不出任何改變。
但也正是因為有這一瞬間混亂的存在，許白焰知道了自己經曆兩百五十次循環之後到底打算幹什麽。
許白焰麵帶微笑。
自己的計劃，自己終於明白了。
……
許白焰緩緩站了起來，看著海綿寶寶道：“海綿寶寶先生，請容我在這251次輪回的最後時刻再問你一個問題。”
海綿寶寶點零頭。
他和海綿寶寶即是敵人，也是這漫長輪回當中的好友。
許白焰笑著問道：“魚腦湯的秘訣是什麽？”
海綿寶寶愣了一下，沒想到許白焰問的是這種問題。
不過為了不失自己一貫表現出優雅變態的樣子，海綿寶寶笑著將自己的魚腦秘訣全部講了出來。
“首先，是選大頭魚夫婦的腦袋，因為隻有他們兩個是大頭魚一族，右腦下三分之一處是清脆甘甜的。
不同於其他魚的腦袋，是苦澀的。
這點我可是在某次收集了整個比奇堡居民的腦袋之後才分析出來的。其次，要加章魚草做主要輔菜。
章魚草才是魚腦的絕配……”
海綿寶寶的話盡量很精簡，在一分多鍾當中全盤將自己的料理訣竅都講了出來。
許白焰點零頭：“原來如此，我都記住了，原來魚腦湯是這麽製作的.……”
三分鍾，剛好結束。
一切都浩浩蕩蕩隨著時間之力倒轉，就好像是有人拖拽著進度條一般，一切都倒退了無數。
……
許白焰再次出現在了荒島之上。
耀眼的陽光鋪灑在身上，金色的沙子一片一片連接著深藍的大海。
浪花一朵朵翻湧，撲打著沙灘。
椰子樹不斷搖晃，聆聽著海風。
和之前一樣，剛來到荒島的許白焰發現了自己變成了一塊海綿，隨之又和之前一樣開始了一輪求生。
隨著時間推移。
許白焰完成了自己的初期求生.……
許白焰發現了蜘蛛貝利……
製作“白焰號”.……
蜘蛛貝利作為許白焰內心中分裂出來的人格和之前一樣，給許白焰指出了比奇堡的方向，以及路上可能會遇到惡霸鯊魚的情況。
隻不過這一次，蜘蛛貝利又給這次輪回當中一無所知的許白焰出了另外一件事。
“我聽過比奇堡有一種魚腦湯非常好喝，具體製作方法是大頭魚一族右腦下三分之一處是清脆甘甜的腦葉。其次要加章魚草做主要輔菜，章魚草才是魚腦的絕配……”
這次輪回，蜘蛛貝利更是和許白焰提出了魚腦湯的製作方法。
不過這次輪回的許白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覺得蜘蛛貝利有些過分貪吃了。
……
和之前一樣，伴著一場大海嘯和惡霸鯊魚的追擊。
許白焰墜入海底世界。
緩緩地掉落在地麵上。
許白焰撿起自己的拐杖，向著四周打量了一番。
海草，珊瑚，幾隻粉色水母，一些其他海底都有的東西。
沒有見到貝利的身影，在海嘯風浪衝擊的時候自己叮囑過貝利抓緊筏板，貝利應該和自己掉落的位置差不了多遠。
許白焰此時向著前麵看去。
一座看似由長罐頭組成的鎮就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麵前，就有一塊標誌性的牌子。
上麵寫著“比奇堡”。
看來自己是找到比奇堡了。
許白焰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東西，向著比奇堡走了進去。
想了想，還是先把蜘蛛貝利找回來吧，怎麽蜘蛛貝利多少算是自己的一個同伴。
“這家夥應該也掉在了附近，隻不過總聽他念叨什麽大頭魚製作的魚頭湯，看來應該是去找大頭魚了，我找到大頭魚就能找到這個家夥了吧？”
……
許白焰所有輪回當中做出的準備在這一刻起到了作用。
通過某些印象深刻入靈魂的東西和蜘蛛貝利這個並不存在的虛擬人格，讓自己一開始進入比奇堡之後直接向著海綿寶寶犯下的第一起罪案現場趕去。
這次一路上許白焰雖然發現了比奇堡的奇怪氛圍，但是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因為這並不重要。
他要找蜘蛛貝利。
很快許白焰四方打聽，弄到了大頭魚夫婦的住址。
……
在走到大頭魚夫婦家的時候，許白焰聽到了房間裏麵有動靜。
於是許白焰心翼翼的趴在窗口向裏麵觀察起來。
許白焰向房間裏麵看了進去，大頭魚夫婦嘴巴眼睛被堵住然後串在一根鐵柱上，而他們的麵前站著一隻臉色紅綠相間的醜魚。
隻聽醜魚道：“我羨慕你們這種愛情，但是我並不是很確定這種愛情是不是真的，所以我要對你們做出一點的考驗。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分別一把刀，隻要你們傷害了自己，那我就立馬放了另一個人。畢竟真正的愛情可以讓生物超越死亡的恐懼。”
大頭魚先生聽到之後立馬照做，切開了自己的腹部。
許白焰站在窗外看著這一切，眼神有些震驚，他這一刺輪回他什麽都沒有了解，甚至沒有接觸失蹤案。
現在在自己輪回251次的安排下，他直接看到了這場凶案的開端。
就在品味著一切的時候，許白焰的眼神再變了變，因為他在這起不正常的凶案現場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
大頭魚女士遲疑了，她比較理性，也比較恐懼。
一隻黃色的手掌捏住了大頭魚女士的下巴，海綿寶寶從陰暗當中走了出來。
大頭魚女士感受著海綿寶寶的雙手身體顫抖，表現出畏懼。
海綿寶寶無所謂的笑了笑：“一切，都從這裏開始，你的死亡與恐懼隻是我的祭品而已。”
醜魚聲問道：“按照剛才的約定，我該放她一馬的。”
海綿寶寶搖搖頭：“虛假的愛情，在死亡麵前，由真到假的轉變，我實在是想不到用什麽可以寬恕這種行為，你呢？醜魚？”
海綿寶寶的話裏麵充滿了冰冷，言下之意是不打算放大頭魚女士一馬。
醜魚聽完之後如同狂熱的信徒，一點也沒有了反駁的意思。
就在海綿寶寶和醜魚打算離開的時候，許白焰站了出來。
許白焰沒有什麽話，就是站在門口。
不顧旁邊一臉茫然的醜魚，海綿寶寶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頭一次在漫長的輪回裏，海綿寶寶感到了震驚。
許白焰眼睛眯了起來，在一瞬間他看到海綿寶寶的真麵目之後也恢複了有關輪回的記憶。
時間線又要開始重置了。
“當然是魚腦湯了。”許白焰沒有隱瞞，直接出了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既然我揪不住時間的尾巴，那就讓我們揪住時間的腦袋來糾正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