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7章 番外:勾夫手記(192)
沙州島。
金碧輝煌的餐廳里,水晶吊燈映襯著周遭美輪美奐,一片奢華。
除了諾言,沙州島上的全體成員集體出席。
首位上的自然是易明遠。
易明遠的左手邊是沙州島上唯一的一個位女殺手,島上的人都稱她撒麗,又名,陌英子。
易明遠的右手邊則是沙州島上唯一的一個小朋友,小男神陌景欒小朋友。
餐桌兩側,是英子的同仁師兄們。
十幾個之多,可餐桌上的氣氛卻一點也不熱烈。
相反的,就給簡非離冷嗖嗖的感覺。
從老到小,除了他的寶貝景欒,全都是拿眼神當刀子般的在他的身上割著一下又一下。
沙州島上的人不喜歡他,從現場的氣氛中就能感受到了。
老的是不想他帶走英子和景欒。
年輕的是暗戀著英子,把他當成了情敵。
「易先生,非離先敬您老一杯,這些年,撒麗和景欒讓您操心了。」簡非離在眾人的注視下滿滿的倒了一杯酒,然後一仰而盡。
幹了。
帶著傷的他將一整杯白酒全乾了。
「怎麼,這就要帶走我沙州島上的兩個寶貝了?」易明遠卻沒動杯中酒,淡冷冷的看著簡非離,他辛辛苦苦守了多年的兩個島上的寶貝豈能就這麼輕易的易主呢,他不樂意。
「沒有,非離沒有這個意思,只要易先生不同意,撒麗不同意,景欒不同意,非離絕對不會強人所難。」
「這還差不多。」易明遠這才將杯中酒喝盡,一旁的景欒乖乖的拿起酒瓶給易明遠滿上,「師公,這個紅的好喝。」
「臭小子,這樣的場合只准喝白的,不準喝紅的。」
景欒眨眨眼睛,「景欒還小,不懂呢,師公這杯紅的先將就喝了,不然浪費就可恥了,師公絕對不能做可恥的人喲,師公可是景欒的榜樣呢,等下一杯,景欒就給你滿上白的。」
易明遠抬手摸了摸景欒的小腦袋瓜,「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跟誰在同一條站線上的,這會子哄著師公,就這麼想離開師公?」
「沒有呀,我才沒想離開師公呢,也不要離開沙州島,師公在哪我在哪。」
「哈哈,這不差不多。」易明遠爽朗大笑,又喝了一杯景欒倒的酒。
氣氛被景欒這樣一摻合,頓時就融洽了許多,一桌子的人開動了筷子,該吃吃,該喝喝,簡非離從容的依然坐在易明遠的對面,面前的人再多,可是只要景欒站在他這一邊,他就不怕就有動力。
「師父,這一次因著撒麗的事得罪了逍遙閣,最近逍遙閣的人一直在找咱們的麻煩,兩起任務都失敗了,你看……」
「這事吃過了飯再說。」易明遠一揮手,撒麗的一個師兄就只好噤聲了。
老頭子開始講起了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將,底下的人邊吃邊喝邊聽著,氣氛越來越薰然了。
簡非離一直在喝酒,這沙州島上的人除了景欒和易明遠其它全都是英子的師兄,那也就是他的師兄,哪個也怠慢不得,一個個的敬酒,也在一杯杯的酒中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人心換人心,只有接觸了才能慢慢消彌那種距離感和陌生感。
一餐飯終於吃好了,簡非離就覺得自己的腦細胞一天浪費的比他從前一年浪費的都多,這島上的人的思維全都與英子一樣,都帶了點子固執。
而且,最為重要的好象是有好幾個都在暗戀英子。
諾言算一個,好在失蹤了,現在也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可是還有好幾個呢。
那幾個,都是他潛在的情敵。
而他人在他們的地盤,不得不萬事小心。
一餐飯吃得還算有驚無險,吃過了飯一行十幾人就到了客廳,超大的客廳,一看就是沙州島上眾人經常聚會的地方。
傭人早就擺好了水果點心和茶水,景欒的小手牽起了簡非離的大手,拉著他坐到了易明遠的身邊沙發上,其它的人則是四散的坐著,反正客廳里有足夠多的位置提供,幾組三人位大沙發呢,小的可移動的就更多了,想怎麼坐就怎麼坐,就算是歪靠著都足夠用。
「易先生,這是非離孝敬您才人家的。」簡非離拿過了沙發邊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盒子,很小的,小的其它的人看過來的時候甚至有人譏笑了起來,「這什麼禮物呀,真『大』。」
簡非離卻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的將小小的盒子繼續遞向易明遠,「這個禮物是非離親手做的,易先生看看喜歡不?若是不喜歡,非離可以重新再做一個。」
易明遠這才接過去,卻完全是因為好奇心被簡非離給挑了起來,隨手一扯,漂亮的盒子就裂成了兩半,他在意的也不是盒子,而是裡面的實際內容。
長條形的白玉,玉質晶瑩剔透,沒有半點雜質,再看底端,清晰的刻著三個字『易明遠』,那是他的名字。
「給我的印章?」老人家唇角悄悄咧開了笑意,似是很喜歡。
「是,是非離親自刻的。」
「好字。」易明遠看了又看,忍不住的誇了起來,「你這刻字的手法不錯,刀峰華麗而流暢,嗯嗯,你寫的字也是這樣的嗎?」
「非離可以寫一幅字。」
「也好,景欒,去拿筆墨來。」
「好咧,師公等等我,馬上就取來了。」景欒屁顛屁顛的就去取了,為了爹地,小小的他也是拼了。
一會的功夫,東西都齊了,一紙宣紙鋪展在茶几上,簡非離執了毛筆蘸滿了墨, 大筆一揮,刷刷點點間,客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字。
又一字。
字字瀟洒不羈,風骨卓然,很漂亮。
「嗯嗯,這個字與你刻的字筆鋒差不多,不錯。」
「這最後一個捺點拐得好,拐得妙,哈哈,不錯不錯,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字居然寫得這樣好,景欒,以後你也要寫這樣的一手好字,才不給師公丟臉。」
「好咧,景欒一定好好跟爹地學。」
景欒一聲『爹地』,瞬間又把大家拉回了現實中,易明遠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這幅字還不錯,拿去裱了掛在那面牆上,對了,這印章再來一個草書的,那才氣派。」
「好的。」簡非離自然是應了,不過一枚印章罷了,只要易明遠肯把英子交到他手上,刻十個八個他都樂意。
「簡非離,你什麼時候會刻這印章的?為什麼我今天才知道?」英子卻是好奇了,今個是第一次知道簡非離的毛筆字寫得這樣好,原本以為他只是鋼筆字寫的好呢,現在,不止是字好,還會刻字,那印章還真是投師父所好了,師父平時最愛搜集印章,可惜搜集到的刻的都是別人的名,這次是刻著他自己的了,就更喜歡了。
簡非離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女人對他的了解真的是少之又少,當年,就是相中了他的精子了吧。
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
有時候想,若不是她給他生了景欒,他真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我很小就會了。」
「很小是多小?」
「七八歲的時候就會刻了,不過刻的字一點也不漂亮,歪歪扭扭的。」
「那你這個是什麼時候刻的?」
「這幾天。」
「呃,這玉哪來的?」
「對,這玉哪裡來的?是不是景欒這個臭小子給你找的。」易明遠也加入了質問簡非離的隊伍中。
「是景欒找給我的。」不然,他受傷了不說,他對沙州島根本不熟悉,找塊玉在T市於他是很簡單的事情,不過在沙州島這可就是難事了。
「原來是景欒幫你,那就沒什麼稀奇了。」老爺子一副嫌棄的模樣。
那邊,景欒看不過去了,「師公,雖然我知道你喜歡印章,雖然也是我告訴爹地的,可是這沙州島上不止是景欒知道喲,每個舅舅都知道呢,那你也讓他們刻個給你?」
頓時,全客廳的男人都瞪向了景欒,他們哪個也不會刻呀,若是論打槍論揮刀個個都不在話下,可是刻印章這活計,他們不行,自認甘拜簡非離下風。
這世上的有些東西,也是靠天份的,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得來的。
簡非離給了兒子一個微笑,還是景欒最最聰明,他的兒子,絕對是最好的。
易明遠也語結了,「反正,再給我刻一個草書的。」
「好。」簡非離無奈的應下,看看易明遠再看看英子,怎麼就覺得英子的性格象易明遠呢,有時候霸道起來就是這樣的無理,讓你不想同意也得同意。
說說笑笑間簡非離才漸漸的融入了這個奇妙的大家庭。
夜色深了。
茶也過了幾輪。
簡非離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徹底,而且是因為英子才受了傷的,看在他受傷的面子上,易明遠這才放行了。
走出沙州島的聚會大廳的時候,簡非離長出了一口氣,怎麼就有一種女婿見老丈人的感覺呢,怎麼也比不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易明遠這關,任重而道遠,還要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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