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半夢半醒之間
算了,就讓他一個人來扛著所有吧,他已經被絞在其中不能自拔了,又何必讓藍景伊也絞進來一起痛苦呢?
藍景伊覺得自己象是在做夢一樣,她終於又可以與他這般的親近了,他終於不再抗拒她的存在了。
眼淚,一下子又潮濕了起來,這一刻,一點也不象是真的。
「傻瓜,還生氣呢?」似乎,是感受到了她這片刻間情緒的不對,他抬首就看到了她眼角晶瑩的淚珠,心疼的以指腹去輕輕擦拭。
「傾傾……傾傾,不是的,不是的。」她語無倫次了,只是感動於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小手捉過他的手,在她的臉上不住的輕蹭著,她真的很珍惜這與他重新又在一起的一刻,甚至於,她也把尹晴柔對自己的威脅拋在了一邊,雖然很想問他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少,可到底,她什麼也沒有問題出來。
他現在對她的反應對她的溫柔,不就是最好的解釋最好的說明了嗎?
再不能小心眼的去嫉妒誰人了。
那樣,她就真的不是好女人了。
她要乖乖的做他的女人,做他一輩子的女人。
桔紅色的光線淡淡的灑了滿室,潤染著身上的女人如同籠罩了一層霧氣一般,那小模樣也不真實了似的,江君越粗喘了一口氣,一隻手情不自禁的就去輕撩她額前垂落的碎發,只想把她的小臉更加清楚的看在自己的眼裡。
可當指尖觸到藍景伊細膩如脂的肌膚時,江君越頓時不自控的狂顫了一下,「小妖精。」
藍景伊抖了抖他的睡衣,再捉過他的一隻手又一隻手,然後,動作有些笨拙但絕對能達到目的的很快的就以他的睡衣綁住了他的兩隻手,使勁的系了一個活扣,再一推至他的頭頂,所有的動作連貫而一氣呵成,末了,很嫵媚的沖著他展現了一個微笑,「傾傾,現在,你是一隻即將待宰的羔羊了。」
他聽著,怎麼那麼的彆扭,從來都是他宰她,怎麼,她今晚要逆天了嗎?
手微掙,小樣的,居然還綁的挺結實的,不過,若是他真想掙,只需再用力,一定可以掙開,可是,看著她宛若桃花般的小臉,江君越阻止了自己的用力,就且看看這小女人要做什麼,「怎麼,想玩了?」
藍景伊眨眨眼,眼波流轉間,瀲灧的眸光灧灧生輝……
有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告訴她,告訴了她,至少有她與他一起分擔那份難過,可是到底他還是緊咬了牙關,微闔了雙眸,不說,怎麼也不能說出來,他不想她痛苦。
但是,腦子裡卻在轉著另一個念頭,或者,他可以告訴她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
卻要是什麼事情呢?
大腦,在飛快的旋轉著,很快的,他有了一個自擬的答案,黑眸微開,眯著眼睛掃視著還停在床前的妖嬈女人,他想吃了她,「伊伊,是我媽,我媽說我若是不與你分開,她……她就自殺。」
「就是這樣?」藍景伊一挑眉,先是不相信,可是,似乎這也是一種可能,賀之玲一直都反對自己跟江君越在一起。
眼看著藍景伊微微的有些信了,江君越立即趁熱打鐵,「不管怎麼樣,她到底是我親媽,沒她就沒我的生命,你說對不對?所以,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自殺,而且,我看她一時也看不了她一世,所以,我才……」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傾傾,你不能再那樣冷落我對待我了。」委屈的嘟起小嘴,一想起之前他的冷漠,藍景伊哀怨了。
「只能是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看著了,不然,還能有其它什麼辦法嗎?」江君越無限委屈的說過,看著藍景伊的小心臟一顫一顫的,她心疼了,心疼這男人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怎麼也沒辦法讓你媽喜歡我。」
眼看著藍景伊憂傷的神情,江君越也心疼了,真想伸手去把她摟在懷裡,可是他的手,居然還被綁著,再等一下他就掙開,不急,「伊伊,會過去的,一定會過去的。」
藍景伊見得到了答案,心裡很落寞,一雙小手卻是拉過了他的兩手,然後,就為他解開了綁在他手腕上的衣服,「好啦,你自由了,嗯,你可以自己解決,我去洗個澡。」
「你……你說什麼?」江君越唇角抽搐了,這女人才說要他自己解決?他一定是聽錯了。
「五姑娘呀,別告訴我你聽不懂。」藍景伊光著腳丫往浴室走去,還不忘回頭沖著他扮了一個鬼臉。
「藍景伊……」江君越嘶吼,跳下床就要去追回藍景伊。
「嘭」,浴室的門關上了,藍景伊迅速的在裡面反鎖上了門,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的靠在牆壁上,其實,她也難受,眼看著那男人已經追了過來,此刻正使勁的敲著門,她冷著聲音道:「誰讓你之前那樣欺負我了,還說那些難聽的話,江君越,你自找的,一個月內,你休想碰到我。」
江君越的眼底里就要噴出火花來了,別說是一個月,一秒鐘他也等不了,這會兒,他想要她。
大手不住的敲著門,眼神里都是急切,可是聲音卻是儘可能的柔和,「伊伊,乖,把門打開,有話好好說。」
「等你的五姑娘享受完了我再開門。」一想起他之前對她的冷酷對待,藍景伊抿了抿唇,他給了她多少的痛苦,她就要回報他多少,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那般欺負他了,賀之玲的事兒其實很簡單,日久見人心,只要她和他一起努力去感化賀之玲,相信時間一定可以改變一切的。
雖然她一點也不喜歡賀之玲,可是賀之玲是江君越的媽媽,她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了。
水聲淅瀝,聽在男人的耳中卻更象是一種邀請,江君越看著自己的五姑娘,恨恨的甩手,再一拍門,「快點洗,出來換我。」他才不要用五姑娘,藍景伊,她就是他的小妖精,她折磨的他快要瘋了。
輕輕的笑,眼看著在浴室外快要抓狂的江君越,即便是難受,可那男人的身形依然挺拔優雅,只是嗓音格外的沙啞,也泄露了他難受的程度。
不管。
反正就是不管。
藍景伊慢條斯理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他等就讓他等著,大年二十九,她突然間很欣賞自己的創意,嗯,挺美好的一夜,她一點也不後悔。
終於,江君越再也等不及了,或者,他可以破壞掉他的浴室的門,卻總還是捨不得傷了裡面的女人,想著她曾經的哭泣曾經的落寞曾經的醉酒,他的心便疼了,便只能去由著她來鬧來折騰,而他,便只有承受這一切的份了,誰讓他是男人,是男人就要為自己的女人擎起一片天空。
燃了根煙進了陽台,頎長的身影拉在陽台的牆壁上越拉越長,夜風拂面,再加上煙的作用,他身體里的難受正在悄悄的一點一點的消退,卻根本沒辦法從本質上徹底的消退,他還是難受。
兩隻柔軟如玉的小手從身後環上了他的頸項,「傾傾……」沐浴后的藍景伊一身輕爽的環摟著江君越,嬌軀也貼在了他的背上,深嗅著他身上的男人味混合著煙味,那種味道讓她痴迷,「傾傾,以後,再也不要輕易的決定離開我了,好不好?」
她輕貼著他的背,他轉身,手裡的煙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就被他給扔到了樓下的草叢中,再傾身打橫一抱,藍景伊就成了他懷裡的小獵物,「回去繼續。」
「不要,我才不要。」藍景伊如小獸般的以貝齒咬上他的手臂,「你放我下去。」
「小妖精,你這是要繼續折磨我的前奏嗎?」
「你知道就好,誰讓你之前拼了命的折磨我了。」藍景伊嘟著小嘴委屈的道。
「呵呵,調皮。」隨手捏了一捏她的小鼻尖,終是要讓她徹底的釋懷吧,他之前終是傷她太深了,「好吧,我答應你,只睡覺,不動你。」
「你能做到?」她仰起小臉,做深度懷疑狀。
「我盡量。」
「呃,那我不相信你。」什麼盡量,那就是還有可能不盡量,那她不是又要被他吃干抹凈了,這傢伙通常吃完了都不會回頭看她一眼的,男人呢,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得到了,就會棄之,她現在是說什麼也不相信他了,反正,她看著他的小眼神就是帶著有色的。
「好吧,那我現在就鄭重的答應你,晚上只睡覺,我不碰你。」
這還差不多,她輕輕閉上眼睛,由著他抱著她往床前走去,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過來,真的困了,「傾傾,晚安。」才一枕上他的臂彎,她就酣酣的如小貓咪般的睡著了。
多久沒有這麼心無雜念的睡過了呢?
好久好久了。
從他把她趕出他的辦公室的那一天伊始,她的睡眠質量就沒有好過,總是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怎麼也睡不踏實。
那一晚,藍景伊直睡到日上三竿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