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芫芫的門牙沒了
戚氏美眸流轉，探尋的目光落在金蕁身上。
??金蕁視若不見，脆生生的道：“或許，是上輩子有仇吧。”
??假話，沒人信。
??真話，就更難以令人相信。
??但出乎意料的是，戚氏反而意味深長的追問道：“上輩子有仇？什麽仇？
??就連金昀亦訝異的看了戚氏一眼。
??這種顯然是敷衍性的話，居然信了？
??金蕁深吸了口氣，看向兩人，一字一頓的道：“我夢到，前世，就是他將我生生打死。”
??“我還夢到，我以後會與他成婚，但他負了我，還為了個小妾將我打死。”
??“所以，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動手了。”
??戚氏：“……”
??金昀：“……”
??某段並不美好的記憶回溯，金昀似乎想起了。
??當初，這幾個孩子醉酒，金蕁就一口一個負心，後來還給了他一巴掌……
??所以……那巴掌……他算是替那賀什麽的挨的？
??默了片刻，他神色微沉，淩厲的目光直視著金蕁：“小小年紀都想些什麽東西？什麽妾室成婚，是你能說的嗎？”
??金蕁垂首，不語。
??金昀緊緊盯著她，滿目嚴肅，“再者，即便你將來要出閣，那也是我與你母親替你定，那賀。”
??“賀懷錫。”戚氏補充。
??金昀輕咳一聲，語氣低沉而嚴厲：“……賀懷錫，與你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前世不會有，這輩子也不會有。”
??還打死？
??開什麽玩笑呢！
??就算他對這個女兒委實算不上負責，但要說女兒被人生生打死，那他也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金蕁抬首，迎上金昀的目光，緩緩道：“我還夢到，父親想將我許給劉將軍的獨子……我不同意，就和你斷絕關係了……”
??金昀：“……”
??“劉將軍的獨子？那個孩子我倒是見過的，長你三歲，瞧著很是老實，不過，劉夫人說，他家定了娃娃親，可見，夢隻是夢，與現實無關。”
??戚氏突然插聲道。
??“這個……我也夢到了。”金蕁抿唇，不顧戚氏和金昀詭異的目光，繼續道：“他們會成婚，但成婚半年後，那個女子就會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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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蕁並不理會怔楞中的金昀和戚氏，繼續道：“我還夢到……”
??“住口。”
??金昀終於忍不住沉聲喝止，再讓她夢下去，怕是連他什麽時候死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你就因為這個打架？”
??“嗯。”金蕁平靜的點頭，“金叔說，應敵之策，必要時可先下手為強。”
??金昀：“……”
??這話，是他在軍中常說的。
??但他發誓，他說的先下手絕不是這個‘先下手’！
??深吸了口氣，金昀再度抬眸，看向麵前這個他六年來都未曾關注過的女兒，一字一頓道：“我最後再說一次，夢隻是夢，夢裏的事，全都不會發生。”
??這話，金蕁倒是沒有反駁。
??現在的賀懷錫，看到她就發怵。
??更別提娶她了。
??前世的那些噩夢，這一世不會再有。
??“那些夢裏的事，你全部忘掉，成天將那些話掛在嘴上，成什麽體統？”
??金昀微蹙著眉頭，語氣更顯肅然。
??金蕁點頭，態度很端正。
??金昀亦稍緩了臉色：“賀懷錫，你也忘掉，更不要再去和他打架。”
??“父親，這恐怕不行。”金蕁終於反駁出聲，毫無懼意的迎上金昀的目光，“在夢裏，他打了我十一次，我隻還了他五次，還有六次。”
??金昀：“……”
??感情他說了個寂寞。
??這是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金蕁乖乖的站著，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偏那張同金昀有幾分相似的臉上，滿是堅定。
??“路師兄是怎麽說的？”卻那時，戚氏突然插聲，打斷了父女兩人仿佛凝固了的遮尬氛圍。金蕁仍舊麵色平靜，平靜中還隱約透著些許期待，“路院長讓我回來反思三日，若三日後，
??還對賀懷錫動手，就罰我以後都別去進學了。
??就衝這個，她就非得動手不可……
??進學有什麽意思……
??唯一讓她不舍的，也就是小家夥罷了。
??至於其他的，她是真沒興趣和一群小屁孩待在一處?“你很開心？”金昀語氣不善。
??金蕁臉色一僵，搖頭，“我沒有，父親看錯了。”大意了。
??差點就笑出聲了。
??金昀沉默，好一會兒，才朝著她語氣冷硬的道：“既然路院長讓你反思，那便好好回房反思。：金蕁：“……”
??這意思，是不罰她了？
??直至回到房中，金蕁都還有些難以置信。
??早在回府之時，她就已經做好了被罰的準備。
??但萬萬沒想到，金昀和戚氏就這麽容易的放過她了……
??太不習慣了……
??與此同時。
??偏廳內。
??金一的身影突然出現。
??金昀眼眸微眯，一抹淩厲冷色自眸中劃過，“左相府有個叫賀懷錫的學子，你派人秘密查探，尤其是，他和金蕁究竟有沒有交集。”
??“是。”
??金一沉聲應了句。
??身影再度消失。
??戚氏輕托著下頜，看向金昀，“你女兒已經解釋了，你不信？”
??“夫人信？”金昀反問。
??戚氏緩緩點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芫芫都經曆了性格大變，金蕁為何又不能做個怪異的夢呢？而且，這丫頭……性格和當初，也不大一樣了。”
??明明兩個孩子落水之前，都是相看兩厭的。
??芫芫討厭金蕁不假。
??可金蕁又何曾喜歡過芫芫？
??所以當初，她才懷疑是金蕁推芫芫落水。
??可現在……
??兩個孩子都變了。
??金昀：“……”
??好嘛。
??他就出去打個仗的功夫，兩個女兒全都變了。
??不對。
??應該說是所有人都變了。
??他離開前，夫人對金蕁還是不冷不熱不愛搭理的，可現在，雖然嘴上仍舊冷冰冰的。
??但他看得出，夫人不論給芫芫準備什麽，都會多備一份金蕁的。
??“阿昀，有些事，該放下的，便放下吧。”
??戚氏眸光微轉，莫名歎聲道了句。
??金昀沉眸不語。
??他知道戚氏所指為何。
??“阿昀明明也很關心她的，雖然你不想承認，但我知道，你書房中的那個從未打開過的箱子，每年在她生辰時，都會開一次吧？”
??戚氏甚是平靜的聲音，卻讓金昀失控般的瞪大雙眸，語氣輕顫，“你，你怎麽……”
??戚氏輕笑著，美眸中漾著戲謔，“你那點秘密，能瞞得住誰？從我進定國府後，便知道了。”
??“某人表麵對女兒不管不顧，卻記得人家每一個生辰，又不想去找她，隻能偷偷將給她的生辰禮放到箱子裏藏起來。”
??金昀身子僵住。
??冷峻的臉上神情複雜，糾結了良久，才沉聲問道：“你為何……現在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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