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是不會告狀的
金邵齊站於左方上首，神色淡然，絲毫沒有一絲憂色。
??原本該親自上朝狀告他的晉陽長公主，病了，病得很重。
??他昨夜派人，直接闖入長公主和駙馬的房裏，在兩人的頭上懸了一把劍。
??綁著劍柄的絲線很細，仿佛隨時都會斷裂一般。
??長公主和駙馬今兒一睜眼，就被搖搖欲墜的劍刃嚇暈了。
??估計是嚇得不輕。
??不然肯定會親自來告他。
??在朝會臨近結束時，楊墨站出來了，“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楊愛卿盡管說便是。”
??上方，約莫三十多歲，神色溫和，全然沒有帝王威儀的皇帝微微抬手。
??“臣要參定國公，四皇子，晉陽長公主，於昨日漢王府喜宴上，因私鬥毆，大打出手，有違法度，理應嚴懲。”楊墨滿目嚴肅，板正冷然。
??“鬥毆麽？”皇帝微微抬眸，目光掃向下方眾位大臣，繼而看向金邵齊，“定國公怎麽說？”
??“長公主因當初城門外之事，對小女懷恨在心，昨日利用四皇子和雲安郡主，將小女，以及臣之義子扔入水中，至現在，臣的義子還臥床不起，楊大人所說的鬥毆，臣無話可說。”
??金邵齊語氣淡淡，並無否認的意思。
??“義子？”皇帝雙目微眯，“朕卻是不知，定國公何時有義子了？”
??這個問題，下方的大臣們亦麵麵相覷。
??若是別家府中多出個義子，那不值一提。
??但定國府卻是不同，誰都知道定國公金邵齊膝下隻有兩女，連個庶子都沒有。
??即便是義子，那身份地位也絕對不比別家嫡出輕半分。
??金邵齊的臉色略有緩和，“前兩日剛認下的，三日後，定國府會設宴替犬子正式正名。”
??“那倒是值得慶賀，愛卿若早日說，朕必定會早日備下厚禮。”皇帝微微一笑，臉上並無怒容。
??“至於昨日之事，朕也有所耳聞，四皇子也親口承認，他是受了長公主的利用，才會做出這等惡劣之事，定國公給他一個教訓也是好的，若不然，朕也斷斷不會輕饒了他。”
??下方，滿朝嘩然。
??陛下這意思，那就是說定國公連鬥毆都不算。
??他是替陛下教訓四皇子，不僅沒罪，反倒是四皇子還應該給定國府賠罪？
??今日的朝會，著實讓人雲裏霧裏的。
??四皇子，那是十分受陛下寵愛的一位皇子啊。
??現在，四皇子幾乎快被定國公打殘了，陛下竟也沒有動怒？
??金均倒是平淡得很，像是早有所料似的。
??即便聽到四皇子和晉陽長公主同時禁足的消息後，也從容自若，心無波瀾。
??退朝後。
??眾位大臣紛紛朝著定國公道賀。
??金邵齊心情不錯，一一回應，並親自邀請大臣們三日後來赴宴。
??朝華殿。
??晉國曆代君王處理政務要事之地。
??皇帝退朝後，隻留下了右相。
??殿內，兩人皆是沉默。
??良久，皇帝突然起身，將桌案上的東西一股腦的砸在地上。
??“金邵齊！戚家！”皇帝咬牙切齒，適才溫和的麵容上滿是浄獰怒意。
??右相顫顫巍巍的跪下，“陛下，再忍忍，金家和戚家遲早會作繭自縛，自取滅亡的。”
??“忍？朕忍了多少年了？朕上位時，定國公還不是金邵齊，你們都說要忍，朕忍了，可結果呢？金邵齊比老國公更囂張，更不將朕放在眼中，金家，早就不是朕的金家了。”
??右相垂首，不敢多言。
??“朕忍不了了，金邵齊現在就敢對朕的四皇子動手，他日……他日，他是不是也會對朕動手？於大人，朕忍不了了……”
??皇帝失神，雙目滯然。
??“陛下，您不會想……”於景顫抖著手，連帶著白了一片的胡子都在抖動著。
??“陛下，不要衝動啊，金邵齊勢大，他本身武功也是上乘，想對付他，太難了。”
??暗殺，對付不了金邵齊。
??明殺，對付不了定國府那些親衛。
??更別說，城外不遠，就還有十數萬大軍嚴守以待。
??若真對金邵齊出手，那些大軍會聽皇家的？
??不可能的。
??金邵齊在軍中，是戰神，更是所有將士的信仰。
??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金邵齊絕不能動。
??“殺不能殺，罰不能罰，朕就應該等著他金邵齊謀朝篡位的那一日嗎？”
??“陛下！”於景臉都白了，幾經變換之後，才沉聲道：“陛下，臣……臣想到辦法了，隻是…
??“愛卿，都到這時候，你還有什麽不能說的？”皇帝變了臉色，親自走到下方，將於景扶起，神色間滿是激動。
??於景遲疑著，猶豫了許久，才吞吞吐吐的道：“陛下……可信仙人？”
??皇帝的臉色變得難看，“江湖術士？這就是愛卿的辦法？”
??“不，不是江湖術士，是真正的仙人。”於景沉吟許久，才緩緩道：“臣……遇到過仙人，在臣幼年之時，曾患重疾，藥石無靈，就是仙人隨手賜予了一粒仙丹，臣服下後，不及片刻功夫，重疾就好了。”
??“依愛卿所言，那不過是個醫術過人的神醫罷了，醫術再高，他也對付不了定國公。”皇帝罷了罷手，麵露失望之色。
??什麽仙人修道一說，他是不信的。
??“臣與陛下所想一樣，臣也以為那不過是個醫術極好的老神醫，但臣在半個月前，又見到當年的‘老神醫＇了……”
??提及此事，於景神色很是怪異。
??時至此刻，他都覺得難以置信。
??仙人，多麽縹緲的存在，可他確確實實見到了……
??皇帝正要不耐反駁，話未出口，忽然意識到不妥之處，“愛卿說，那是個老神醫？有多老？”於景幼年時遇到的老神醫，如今又出現了……而於景，現在已經是六十又五的高齡了。
??至少五六十年過去了……
??當年的老神醫……還活著？
??於景神色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臣當年遇到‘老神醫’時，他應該和臣現在是一般年紀，而半月之前再見，他和當年一模一樣。”
??沒有蒼老。
??甚至臉色還帶著紅潤，瞧著比他的狀態好多了。
??若非仙人，又豈能幾十年過去，都沒有蒼老半點？
??於景是先皇留下的老臣，更是心腹。
??對於他的話，皇帝沒有質疑。
??“愛卿……愛卿所言屬實？”
??“臣不敢有所隱瞞。”
??“好好好……若真是如此，那是上天憐朕，於愛卿，那老神……哦不，仙人……那仙人現在何處？愛卿可能尋到他？若愛卿能尋到他，朕願奉上國師之位，隻求仙人能助朕滅佞臣，清朝野。”
??“仙人行蹤不定，但既然半月前出現在京都，現在或許還未離開晉國，縱是離開了，臣也定然尋遍各國，一定替陛下將仙人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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