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多問題需要請教蓬萊山輝夜，既然如此的話，李永夢也得認真的回答人家的問題。
不過如何看待竹取物語？這個回答對於李永夢來說很主觀。
“不知輝夜小姐是否聽聞過另一本作品，名為斑竹姑娘？”
思索了一陣，李永夢用十分認真的態度說道。
“上個世紀，整個世界的學者在研究竹取物語這部作品時，就曾嚐試過探尋這部作者和創作年代都不詳的物語作品，到底出自哪裏？”
“藝術源於生活這是規律，那麽竹取物語源自何種理由問世？”
“最終令和國的學者們發現，在華國的藏區，在更遙遠的千年以前，早就出現過一個民間故事，盡管它的影響力並沒有竹取物語那麽大。”
“它就是斑竹姑娘。”
將手機從懷中掏了出來，進入圖庫找到了那部作品的封麵，遞給了蓬萊山輝夜看。
“這部作品和竹取物語有著極其相似的程度，都是來自天上的女性，為地麵上向她求婚的五位男性製定了五個難題。”
“但不同的是，輝夜姬回到了月球，而斑竹姑娘卻和地麵上的挑戰者成婚，並生活了下來。”
“我認為這其中有兩點，從斑竹姑娘作品本身上分析是華國的百姓對於愛情的渴望要高於其他國家。”
這直到現代都有所體現，或許是接宗傳代的觀念對後世影響極大，不過這不是重點。
“另一點是從竹取物語角度來看，令和國人對遙遠月亮的深深敬畏以及恐懼。”
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根據的，令和國人古時認為黑暗就是由月亮所帶來的，而妖怪卻常常在黑暗中作崇，妖怪以月亮為能量來源的說法更是數不勝數。
“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現在聽了你的敘述，我更加確信，或許月之都的民眾也在不知不覺中渲染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而地麵上的人對於月亮的恐懼，造就了竹取物語，更是造就如今的觀念。”
李永夢從竹取物語的角度思考到月之都是蓬萊山輝夜沒有想到的，不由得看向李永夢的目光沒有那麽輕，也沒有那麽遠了。
“人類對生命力遠遠低於自己的生物如何看待？不管是從壽命的角度來講還是智慧的角度來說，人類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因此他們不會將壽命與智慧不如自己的其他生物當做自己的同類。”
“而月之民的思想同樣如此，聽你敘述，如果真的沒有壽命的話，那麽月之民無論從知識還是壽命的角度都完爆人類——可是你們失算了一點。”
李永夢推了推眼鏡，淡淡地說道：“礙於生命的限製，人類的智慧會不斷發展，而月之民作為永遠的存在，很有可能會安於現狀，從而阻礙科學的發展。”
“人類開啟了科學的時代，就不再畏懼月亮，也不再畏懼黑暗，人類或許現在還不會有這種的意識，但是在千年後，必然會覺醒。”
作為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李永夢，自然清楚那個時代的人類是如何看待信仰，看待神秘的。尊重是一回事，畏懼又是一回事。
蓬萊山輝夜輕輕地拍了拍手，算是為李永夢鼓掌，能夠她的隻言片語說辭分析了這些內容，是很了不起的。
“你或許是我見過最有智慧的人類。”蓬萊山輝夜靜靜地說：“僅限這個時代。”
李永夢對此絲毫不在意，帶著千年後的知識回到這個時代，沒什麽好驕傲的。倒不如說李永夢對蓬萊山輝夜所說的月之都更加好奇了。
“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月之都的科技是遠遠高於地麵的。說到底人類的科技發展不過千年時間，而月之都卻已經發展了數萬年。”
說到這裏蓬萊山輝夜有些默然，人類千年的科技發展便已經逼近了數萬年的月之都，按這個速度超越月之都也是很有可能的。
到時候月之都會和人類爆發戰爭嗎？
第二次月麵戰爭…嗎？
蓬萊山輝夜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人類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月之都的神明都沒有想到。
“你怎麽知道是千年…難道說…”李永夢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默默地注視著蓬萊山輝夜。
蓬萊山輝夜怎麽知道竹取物語這個名詞的？
看來她似乎並不是這個神隱空間誕生的虛構人物啊……
“正如你想象的那樣。”
我又想象了什麽啊？你到底是什麽身份，這還得靠你自己說啊，光靠想象怎麽想？
李永夢在心中吐槽，不過也不會直接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也太毀形象了。
“不過，李永夢，是嗎？”
蓬萊山輝夜微微一笑，仿佛整個世界上都隻有她在發光。
“知道了這些，我很開心，很可惜我很快就要被帶回到月麵之上。不過在地麵上能夠遇到你這樣的人類，真的有很有趣。”
“你…為什麽要來到地麵上，又為什麽要回去？”
似乎好感度刷得不少了，雖然費了一波腦子，不過李永夢覺得不算很虧。
蓬萊山輝夜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師匠大人，研製了一種人類服下後也能夠完全消除汙穢化為月之民的藥物，叫做蓬萊之藥。我就是第一個試藥的人。”
“後來卻發現這種藥根本不能消除汙穢，它的原理是將人的身體狀態永遠停留在某一個時刻，在保留記憶的情況下達到永生的效果。我服下了藥後被發現，並處以死刑，但服藥的我根本不會死，因此被貶到了地麵上。”
稍微猶豫了一下，蓬萊山輝夜說道：“我的能力就是操縱永遠和須臾的能力，被我施加能力的物體，都會永遠保持一個狀態。”
輝夜看了一眼李永夢手中的玉枝，說：“包括你手中的蓬萊玉枝。”
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玉枝，輝夜說道：“優曇華在月之都隻是為了檢測汙穢的工具，當優曇華開花時就證明了某地被汙穢所汙染。所以能夠永遠吸走汙穢的能力，其實是我施加上去的。”
永遠和須臾的能力……
要真的有這種能力的話，那也太恐怖了吧。
這就是月之民的實力嗎？要是月之使者都是這實力的話，那這第三階段任務也不用做了，做了就是去送死。
不過，地上人，服藥，升天？
這設定怎麽這麽耳熟…
李永夢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認識，嫦娥嗎？”
“嫦娥？”蓬萊山輝夜想了想，說：“確實有這個人，因為服藥現在還被囚禁在月之宮中。”
“那麽，你回去了，也要被囚禁嗎？”
說到這裏，蓬萊山輝夜神色一黯，微微點了點頭。
李永夢長出了一口氣，永遠的生命被永遠囚禁，這在他看來是比死還要眼中的懲罰了。
怪不得第三階段任務是擊退來自月麵上的敵人。
可是，自己真的有勝算嗎？
這是李永夢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可能無法對抗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