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義起桃源(一)
戰鬥已呈尾聲,等江小凡回到基建房時,房裡除了東皇烆、盧克宇兩人外,剩下的都是斷手缺腳的屍體。
江小凡神識掃過兩人,發現兩人的靈氣經此一戰之後都已凝練不少,神色之間也褪去生澀之意,盡顯剛毅冷酷,微微點頭,「不錯,你們兩人,在實戰中積累了經驗,倒不枉費我留了對手給你們!」
「多得老大栽培,毒狼才有此成就!」盧克宇恭敬回應。
「……」東皇烆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江小凡,一言不發。
「此事已了,走吧!」招呼兩人,江小凡跨步走出房間。
「老大,外面還有個接引人癩痢,該如何處置?」跟在江小凡身後,盧克宇詢問道。
「放了吧!此事也需要有人傳訊!」江小凡理也不理這樣的小人物,徑自踏上了來時的麵包車。
「哦!」盧克宇弄醒了癩痢,讓他看清目前的狀況,隨後緊跟兩人登上麵包車。
一天不到,G市暗閣分部被滅的消息就傳到了暗閣,暗閣的頭腦們滿腔憤懣。多少年了,自暗閣組建以來,從未發生過如此大丟臉面的事情,這梁子結下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暗閣的命令當即頒下,無數武者高手紛紛南下。
隨著暗閣的高手南下,此事斷然瞞不過江湖上的各門各派各家族,紛紛隔岸觀火互相打聽,猜測暗閣的舉動目的。
一時間,華夏江湖風聲鶴唳、風雲詭譎,各自都疑神疑鬼。
江湖上的風風雨雨暫且不提,且說江小凡回去后,利用手上的藥材熬制了一副固本培元的中藥,親自喂江楓喝下。
自從經過江小凡的治療后,江楓臉色已是逐漸紅潤好轉,雖然暫時仍然昏迷著。這也是江小凡當時留手的原因,畢竟一個瀕死之人,不過三兩天就活蹦亂跳出院了,儘管有著李老的出手,恐怕也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周日。
「晴明,今天周日,放你一天假休息!你有什麼想做的事?」
「真的?小凡哥,我想見我媽!」晴明一聽放假,雙眼放光,口無遮攔、興奮地說道。
「好啊!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趟東冠,我們一起去吧!」江小凡微微一笑,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昨天,那台停在茱海市的JEP轎車,江小凡抽空開了回來。
「真的?太好了!小凡哥,太謝謝你了!」晴明不疑有他,一臉興奮。想到馬上可以見媽媽一面,他整個臉都紅光閃閃,興奮雀躍。
「有什麼要收拾的?我在樓下等你!」
「哎!好,好!我要換身衣服,太邋遢可沒面目見媽媽了!」說完,晴明風一樣地跑回房間。
「你確定要管這閑事?」何敬鋒大喇喇躺在沙發上,瞥了一眼江小凡。
「什麼閑事!我只是去東冠領略一下那聞名國際的……那個,那個什麼之鄉!」江小凡臉色微紅,言不由衷地說著話。
「哦~!」何敬鋒怪異地拖長音調,露出一個懂了的眼神。「同道啊!想不到小凡兄弟竟然會好這樣的,我還以為你彎的呢!」
「……尼瑪!你個腦成日就想這些齷蹉事嗎!」江小凡滿額黑線,開始懷疑自己收留這個奇葩是不是一個錯誤選擇。
「好!我不想這些,想些正經的!」何敬鋒詭異一笑,隨即正起臉來。「需要我幫你預訂殯儀館位置嗎?」
「……你還不如想那些齷蹉事!」江小凡直接抓狂,一個拖鞋就飛了過去。
何敬鋒嘿嘿一笑,輕鬆躲過拖鞋。「我這是為你著想!罷了,我也跟過去,說不定還能幫你留個全屍!」
「……你這烏鴉嘴、精蟲腦,你還是滾回奧門做你大少爺去!」江小凡已無力理他,乾脆忽視他,直接招呼東皇烆、盧克宇就下樓了。
「哎!我說真的!不要999,只要998,入殮土葬一條龍服務,包你滿意!」何敬鋒急忙跟上,還不忘推銷一下。
「滾!」已無力吐槽的江小凡哭笑不得地拋開何敬鋒。
早已熟知兩人風格的盧克宇只是默默跟在身後,一副想笑卻又拚命忍著的樣子。
東皇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兩人,率先走下樓。
JEP轎車裡,當晴明坐在後排時,發現車裡已坐滿了人。「呀,鋒少,烆哥,宇哥,你們也在啊?」
「嗯,我們正好也有點事去趟東冠,恰好有順風車,就搭上了!」何敬鋒一把拉過晴明,惡作劇地捏捏他的圓嘟嘟肉臉。
「哎呀,救命!宇哥救我!」晴明看到何敬鋒惡魔般的笑臉,嚇得連忙向旁邊的盧克宇求救。
「臭小子!嘴巴長毛了,竟然敢求救!捏多幾下!」
就在江小凡等人駕駛轎車奔向東冠市的時候,東冠市桃源鄉,此刻卻是燈紅酒綠,無數穿著暴露、化著精緻妝容的女人在小閣樓里拋綉獻媚,誘惑著街上形形色色放浪形骸的男人們。穿梭在街上的男人們滿臉酒紅,肆意放浪著,不時地出入小閣樓,引起陣陣歡歌笑語。
就在一片低矮的閣樓間,一棟高大的六角閣樓突兀地矗立著,閣樓紅瓦綠璃,紅木紙窗,雕龍畫鳳。閣樓頂的平台間,紅鸞傘下,一個身穿紅色留仙裙的女子靜靜地呆著,留仙裙擺灑落紅木地板,清澈眼神目視前方,無喜無悲,無欲無求。但見女子瓜子細臉,嬌滴櫻桃紅唇,瓊瓊玉鼻,細柳雙眉,含情丹鳳。一顰一笑傾人城,一眼一翕耀萬華,大抵就是描述這樣的女子了吧!
街上無數行人來到此處,盡皆駐足抬頭仰望,渴望瞻仰一面傳說中的花魁。然而女子猶如天上的太陽一般高高在上,給人一種模糊的閃耀之感。在真切與模糊之間,行人只覺有如仙人一般。
此時,六角閣樓里的一處房間,一個渾身肌肉,滿臉橫肉,眉發須白的半百男人正端著小巧的瓷酒杯,輕輕啅了一口,放下酒杯,看也不看跪在下方的女人,滿嘴不屑地說道:「你是說,那個瘋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