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起意
阿左走了進來,站在蘇沐凡身後說道:“公子,近日吳昊想要回府看望他娘一次。”
蘇沐凡放下梳子想了想:“好,你來安排吧,記得隱蔽一些。”
阿左拱手應是。
她突然想起什麽:“那日祭祀我就應該帶你或者阿右一起前去的,也好過自己一個人手忙腳亂。”
阿左:“公子為何如此說?可是出了什麽事?”
那日她扶著趙靈兒回府,除了趙郡外,她並沒有對外說什麽,畢竟此事事關趙靈兒的聲譽。
阿左阿右留在府中不知道此事也是常理。
“有一晚我接到口信,來人約我在伽藍寺華蘊閣內相見,也就沒有帶你們兄弟二人一同前去,中途又出了些許的事情,才見到那人。”
阿左再次拱手道:“公子可要屬下查探一番?”
她搖搖頭:“不用了,這事兒已經解決了,人也見到了。”頓了頓:“難道你還能去查探皇帝不成”她搖頭淺笑。
阿左窘迫的應道:“公子說的是,那屬下現在就去安排吳昊與他娘相見的事情。”
“晚些再去,這般快的答應他,不是什麽好事。”她淡淡的回道。
“是。”
這時
昶瑞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離得老遠就聽見一陣鈴鐺響的聲音。
昶瑞來不及歇口氣,將身後的人迎了進來。
不光是她一下子愣住,阿左也是一副驚掉了下巴的模樣。
隻見身穿道士長袍,頭帶高帽,手持一布番子上寫“斬妖除魔”的人走了進來。
阿右也是愣愣的跟在後麵走了進來。
昶瑞眼圈一紅對著蘇沐凡就來了一個跪拜,口中帶著哭腔:“公子,對不住了……”
說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她:“鬼上身之人,就是我家公子!”
那道士哇呀呀口中一陣怪叫,將手裏的鈴鐺更是揺的叮當亂響,蘇沐凡皺著眉頭堵住耳朵,不願意再聽著這震耳朵的鈴鐺聲。
那道士見蘇沐凡雙手堵耳,更是興奮起來:“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出真身?!”
阿左快步上前一把將鈴鐺奪了過來,道士不滿阿左的推搡:“幹嘛?幹什麽你?!大膽!”
阿左全當做沒有聽見,幾下就把道士推搡到門口,隻用了一點力氣就將道士踹了出去,隨即將鈴鐺扔在道士身上。
道士誒呀誒呀的痛哼出聲。
阿左象征性的扔給道士幾個碎銀子:“趕緊滾出去!”
道士一見碎銀子,也不哼哼了,揣起銀子起身就跑了出去。
昶瑞見蘇沐凡定定的看著自己,他也回看了回去,見蘇沐凡此時與平日無異,這才放下心來,又募地一驚:“公公公……子”心想自己怎麽頭腦一熱,犯了傻……
“還不快起來”她白了一眼昶瑞,這大早晨的是幹什麽……
“是是”昶瑞連連應聲,聽著阿右笑話自己的聲音更是鬧了個大紅臉……
想起趙靈兒昨天梨花帶雨的模樣,她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跟阿左說道:“隨我去看看舅舅吧。”
阿左:“是。”
河州偏遠且風沙大,不像天啟水土養人,女子還好,這男子沒有胭脂水粉,皮膚多是有些幹燥。
趙郡來了這些時日,皮膚也白了些。
還沒等她走進,趙郡便從房中迎了出來,見蘇沐凡臉色有些蒼白,眼圈發黑:“靈兒也沒什麽大事,你也手刃了那畜牲,怎還這般憂思過重。”
她尷尬的垂下眼睛,拱手一禮:“見過舅舅,靈兒還好嗎?我想去見見她。”
趙郡:“我也正想去看看,一起去吧。”
她點頭。
守在房門外的婢女見蘇沐凡與趙郡前來,趕忙與房中的婢女知會一聲。
房中婢女不一會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表小姐已經梳洗打扮好了。”
她點頭,隨即與趙郡走了進去。
還以為趙靈兒仍會想不開,以淚洗麵。沒想到卻比昨日好了些,見到蘇沐凡和趙郡進來。
聲音糯糯的說道:“爹,表哥。”
雖然趙靈兒極力掩飾,她還是從眼神中看出來一絲隱藏不及的哀傷。
她愧疚又有些心疼的看著趙靈兒:“手臂可還痛?”
坐在床邊的蘇遠愛撫的摸著趙靈兒的頭。
聽見問話,趙靈兒不禁眼圈一紅,撲到蘇遠的懷裏,聲若蚊蠅:“不疼了。”
見蘇沐凡臉色不好,趙靈兒忙從蘇遠懷中起身,小手拉著她的衣袖:“表哥,靈兒真的沒事。”
她笑容苦澀的點了點頭。
趙靈兒看向趙郡,帶著幾絲祈求的口吻:“爹,靈兒想回家了”說道後麵隱隱帶著一些哭腔。
趙郡為難的看著趙靈兒:“可是……”他想要說此次來,為的是將蘇沐凡帶回去,可蘇沐凡眼下正站在這裏……他也不好開口說出來。
趙靈兒人小鬼大,冰雪聰明,自然懂得趙郡的為難之處,隨即懇求的看向蘇沐凡:“表哥,靈兒想回去了……”
在坐的都是聰明人,沒有幾個傻的。
這裏發生了讓趙靈兒最恐懼的事情,她自然不願意待在這裏。
她看著一臉悲傷很是可憐的趙靈兒,揉了揉她的頭,柔聲說道:“好。”
趙靈兒開心的一笑,眼中還掛著淚珠:“謝謝表哥。”
“不過,表哥明日還要上一個折子,經過皇上允許才能與你一同回河州。”
趙靈兒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
看過了趙靈兒,她便去了蘇母的院子。
雖然蘇母神誌不清,但此去河州她也要去問蘇母願不願跟著前去,畢竟,那裏都是她的家人。
一推開門一股子濃重的湯藥味道傳來,她不禁皺著眉頭的走了進去。
見蘇母機械的喝著婢女遞在嘴邊的藥,她接了過來,示意婢女出去。
她吹了吹,隨即遞到蘇母嘴邊,見她把最後一湯匙的藥喝幹淨,開口說道:“娘,我要去河州了,你要不要去?”
她問的是蘇母要不要跟著去,而不是讓不讓自己去。
因為她對趙靈兒愧疚,想要補償一下她,是必須要去的。
突然!
趙母一聽河州整個人雙目圓睜,神情痛苦的捂住頭,嘴裏說著破碎讓人聽不清楚的話。
見蘇母如此抗拒激動,她趕忙抱緊蘇母,不讓她再繼續抓破自己的頭發和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