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劃清幹係前的清算
大夫頭也不回,聲音不悅的說道:“告訴你又如何,你是能解毒嗎?”
這幾句話把她懟的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這大夫什麽來頭,但看赫連肅習以為常的模樣,肯定這人是幾分能耐的。
頓時,她懸著的心才放下了一些。
包紮完赫連啟弘之後,大夫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著藥方,然後遞給一旁的下人:“去抓藥吧。”
一切都完事了之後,大夫才向著赫連肅說道:“還好不是什麽太烈的毒,用過湯藥之後,再修養幾日便好了。”
說完拱拱手提著藥箱就離開了。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仍是在昏迷的赫連啟弘,心知自己也不能久留,說了一些歉意的話,便出了赫連府。
可自打她出了赫連府回到了蘇府,心中便像是被貓抓一樣,讓她坐立難安。
就連眾人風風火火的搬家,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萬鈞指揮著手下將東西運出府外的馬車上,疑惑的看向阿左:“副將這是怎麽了?”
阿左搖搖頭:“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一些吧,到那裏還要打掃一下。”
阿左阿右還有昶瑞如今是蘇沐凡身邊最信任的手下,他自己以後都要跟在蘇沐凡身邊,自然先要與這幾人打好關係,不能用自己總軍的身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不然他日後也會很難做。
萬鈞雖然長相憨厚,但不代表他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傻子。
蘇遠臉色鐵青的來到偏院兒,看著大箱小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從府中運出去,就像活剮了他的肉一樣,每運出去一件,他腮幫子就一抽。
這些箱子他可都認識的,這偏院兒什麽東西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如今搬出去的都是皇上賞賜的。
雖然不搬走也是放在偏院兒,但好歹是在自己的府裏,想要拿回不也是近水樓台!
沒想到這個小畜生還要搬出去另辟府邸?!
“沐凡……”蘇遠不自然的笑笑,看著一直沒有停下的下人:“這……怎麽就突然想出去住了?明日我便命人修繕修繕這院子,你就別搬了……”
見蘇沐凡怔愣的發著呆,把自己視若無物,他忍著的氣突然爆發出來,大聲吼道:“都給我停下!這是我蘇遠的府邸!這府中的一草一木,哪怕是個小石頭子都是我蘇遠的!你們不問就是偷!我這就報官整治你們!”
可這院子裏忙活的下人哪有蘇遠的人,全部都是萬鈞手下的兵再弄,沒有副將和總軍的命令,他們才不會聽蘇遠的。
萬鈞越聽越覺得蘇遠神誌有問題,看了阿左阿右還有昶瑞一眼,見他們都不說話,都在該幹嘛幹嘛,再看副將心不在焉的模樣,他上前拱了拱手:“蘇老爺,言重,這男子成年另辟府邸再正常不過,你要說去報官,可這副將就是官……這……未免讓旁人笑話……”
蘇遠被萬鈞幾句話說的啞口無言,知道說話之人是鎮遠軍的總軍,要是平日,他肯定笑臉相迎。
但如今自己的兒子是副將,還是個可以跟戶部尚書陳明對峙的副將,他怎麽還能把萬鈞放在眼裏。
他不屑的嗤了一聲。
蘇沐凡聽著萬鈞的這一些話,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之前在軍中雖然與這人有過接觸,但是都沒有過多的了解過他,隻以為萬鈞的性子如他的長相一般。
“讓開讓開!”
蘇遠與萬鈞急忙閃開。
昶瑞推著一個不知道哪裏弄來的小木車,吆喝著從二人中間推過。
蘇遠見是這個眼中釘,更是沒了好氣!深覺昶瑞就是那腆著臉皮抱大腿的下賤貨:“我呸!”
蘇沐凡冷冷的看了蘇遠一眼:“父親大可不必緊張,這院子裏屬於父親的值錢東西,我都會留下來,不會帶走。”
蘇遠一愣,張了張嘴,抬手指著那運出的幾個箱子:“那這是……”
她粲然一笑,午後的餘暉撒在她的麵龐上,仿佛給她的臉龐撒了一層熠熠的金箔,整個人似是比那午時的日頭還要耀眼奪目:“父親記不清了嗎?那是皇上賞賜於我的,皇上禦賜之物不能轉送他人,不然視為不敬。不過……”她話一頓繼續說道:“若是父親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旁的萬鈞忙豎起了耳朵。
“我一會兒便擬一個折子,上書:請旨將這份賞賜轉呈於父親。”
蘇遠一驚,連連道聲不可,然後隻能冷著臉看著一箱子一箱子的銀子消失在蘇府之中。
蘇沐凡見蘇遠被自己虎的一愣一愣的,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蘇遠也沒有要離開的打算:“那你說的值錢的東西是什麽?在哪裏?”
她拱拱手:“父親稍後。”
蘇遠皺著眉頭,這小畜生突然行禮作揖準沒好事!
蘇沐凡先是走進自己的屋子。又隨後走進蘇母的屋子,見蘇母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任由丫鬟給她梳著頭發。她心中一歎,越過蘇母走向裏間,卷起蘇母的被褥走了出去。
蘇遠還沒發現什麽異常,也沒有細看,還以為是會哪個下人拿著被褥出來了。
難不成有了這麽多的銀子,被褥也要帶走?
隻見
蘇沐凡筆直的走到蘇遠身前,將手中的兩床被褥扔在院中地上,露出俊秀的麵龐:“父親,除了皇上賞賜之物,和我們這些大活人外,這院子裏最值錢的物件都在這兒了,兒子絕對不會拿走,全給父親留下。”
蘇遠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萬鈞覺得有些可怕的咧咧嘴,這哪是親父子啊,這是要斷絕關係前的清算啊……
她看著蘇遠的表情,心中覺得好笑:“阿右,去將你們屋子中的被褥也拿出來~”
“是”阿右咧嘴一笑,快速的跑向屋子。
蘇遠站不住腳,想發怒也不是,不發又覺得憋屈至極!
直到阿右將一大摞被褥扔在蘇遠麵前,蘇遠再也受不住羞辱的甩袖離去!
除了幾箱子的銀子和綢緞外,便也沒有多少身外物。
隻要他們人過去了就行了。
十幾輛馬車,再加一隊身騎高頭大馬,身著盔甲手握長槍的士兵,陣勢不小的在街上走著,可謂是格外吸引眼球。
車馬在一處鋪子門口停下,掌櫃的見門外的響動,急忙走了出來,隻見與公子同行的那人手握馬鞭正坐在馬車外麵,看見他出來,便向他招招手:“走了。”
“誒誒”掌櫃的連忙走進屋內將地契放在裏懷裏,隨即與那人一同坐在外麵,向著那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