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退

  “曹副將！”


  “曹副將！”


  離得近的看到曹延跌下馬匹，紛紛驚喊出聲，震驚期間皆慘死在蠻夷饒刀下，立時間，蠻夷士氣高昂，鎮遠軍驚慌失措萌生了退意。


  城牆上手握千裏望的令兵臉色募地慘白，正要去稟告主營，他身形一頓，原地拱手作揖道：“軍師………曹副將……曹副將墜馬了…”


  墜馬就代表著身死，再無反抗之力。而與敵軍對戰時跌下馬背不算為墜馬。


  “鳴金”


  令兵應是，大喊道：“鳴金！”


  “嗚”


  嗚嗡之聲，音傳千裏，如泣如訴，淒婉悲涼。


  大批士兵潮水般後撤，與其後撤不如是逃命。


  元暝一夾馬腹，意氣風發的手一揮：“追！”


  曹延已死，鎮遠軍中隻剩楊毅一人坐鎮，這位將軍雖然沒有曹延悍勇，但稱得上有勇有謀的一位人物，又是極為重義之人，不知，楊毅此時在賬中何等心情………


  “曹副將！”


  她用盡力氣跑到近前，卻一不心被地上的屍體絆了一跤跪在曹延身旁，傷口處不停地湧出鮮血，使她眼圈一紅，連忙捂住傷口，可鮮血依然從她的指縫湧出，曹延胸前冰涼的甲胄冰的她四肢百骸也跟著發麻。


  曹延雙眸充血，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張張嘴卻一個字也不出。


  這時，她手腕一緊，被人從地上拉起，赫連啟弘頭也不回：“快撤！”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被赫連啟弘拉著。


  一騎快馬從遠及近，快速的駛到元暝身旁，草草的點頭示意後便附耳傳遞密信，可見事出緊急。


  元暝雙唇緊抿臉色越發沉重，接過信兵遞來的銀環緊握在手心，看著近在眼前邊關，聲音冰冷：“收兵！”


  “王爺？”左都尉不解的問道：“眼下正是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此戰定能攻下邊關！邊關一旦攻下那啟也指日可待”


  令兵接到授意，吹響鮮卑特製的獸角，獸角的聲音響起，士兵紛紛後退。


  左都尉雙目赤紅：“王爺！你可知此戰鮮卑有多少兒郎付出性命？！”


  元暝眼神幽深，冰冷的看著他：“右賢王兵變，左賢王大部分的兵力在本王手中，本王若此時不退，恐怕單於要易主了。


  左都尉聞言也是一驚，坐在馬上心有不甘的望向唾手可得的邊關，他回身鄭重的作揖道：“王爺，待末將砍下那啟虎將軍的人頭，帶回鮮卑，來祭奠戰死沙場的鮮卑兒郎”


  元暝：“去吧”


  元暝身下馬兒不安的在原地踏步，他心中的不甘不亞於左都尉分毫，如今右賢王兵變，一旦功成，他們這些平日為左賢王馬首是瞻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籲”左都尉拉緊韁繩，身手利落的跳下馬，看著曾經威風凜凜大殺四方的虎將軍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他冷笑一聲，踢了一腳，想著自己提著這啟虎將軍的人頭回去，不知道又會有多少鮮卑的子民歌頌自己了，他抽出掛在腰間陪伴了自己數十年的獸刀，日漸西斜，陽光折射在刀背之上，使得寒光森森。


  “住手！”


  高高舉起的獸刀在手中一滯，聞聲看向出聲之人，待看清來人相貌時，他昂頭哈哈哈哈一笑：“你這兒，活的不耐煩了？迫不及待的想喂本將這把刀嗎？”


  蘇沐凡麵色冷凝，徑直看向左都尉身後身坐高頭大馬的元瞑：“王爺可否讓的帶回曹副將的屍身”


  元暝詫異的一挑眉，嘴角的酒窩浮現：“怕是叫你失望了，曹延的全屍你恐怕帶不回去了，而你也會死在這裏”


  她看向滿臉嘲笑看著自己的左都尉：“既然都是死，左都尉可否讓的見識一下，左都尉是否如傳言那般身手撩，如何？”


  左都尉聞言臉上止不住的笑意，他在蘇沐凡麵前來回踱著步子，他雖比不得元暝的身手，但一把寬刀使的也是數一數二的，如今這子卻敢與自己叫陣。


  “殺了便是，莫要多言”元暝麵色不愉的出言提醒道。


  左都尉作了個揖，嘴上打著哈哈：“王爺，本將用不了多久，定不會誤了大事”


  元暝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言語冰冷的開口道：“如此，就不打擾左都尉的意興了，本王帶人先回”話落，縱馬向鮮卑的方向而去，一大隊人馬緊隨其後。


  隻留左都尉手底下的千餘人麵麵相斥，元暝不悅的表情他看在眼裏，都怪這子挑釁，如今隻好速戰速決，快點追上去…


  蘇沐凡看向怒火中燒的左都尉：“不知左都尉可有膽量與的打賭”


  左都尉：“嗤”他嗤笑出聲：“就殺了你便是，哪來的那麽多彎彎繞繞”罷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寬刀。


  她勾勾嘴角：“左都尉這是怕了？怕最後敗給了我，顏麵掃地？”


  她此時的笑容格外刺眼，左都尉從頭打量了一下蘇沐凡，不屑的道：“就你？也好，本將就陪你玩玩兒，賭什麽？”


  “你我對陣，不容外人插手，我若勝了，左都尉允我帶走曹副將的全屍，左都尉若勝了，曹副將與我的屍身皆隨左都尉處置，如何？”


  “蘇沐凡！”


  她循聲看去，隻是向赫連啟弘淡淡的搖了搖頭。


  “慢著！”左都尉大喝一聲，她心中一突，生怕這人反悔，隻見左都尉抬手用寬刀指向赫連啟弘：“本將勝了，還要將他剝皮拆骨，替本將的手下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