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末日之下(13)
“你…救治傷員的地方在S區?這裏發生了大規模的戰爭嗎?”
S區靠近外圍,別說戰爭了,難民都是少有,除非這裏出現了大規模的喪屍活動。
“沒有,沒有發生戰爭,有定位係統顯示,這裏有一處難民聚集地,而I區是距離S區最近的一批醫護隊,所以派我們過來,誰知道遇到了喪屍突襲…”
齊成說著,從斜挎著的包中拿出一個藍牌。
封耀看了一眼,是軍醫證。
這人也是倒黴,竟然這樣也能迷路,不過…馬幗雲就有好命了。
“齊醫生,我有個朋友被喪屍抓傷…”
封耀話還沒說完,就見齊成眼睛放光。
“在哪!快帶我去!”
或許是出於行醫的本能,齊成在聽到有傷員後,顧不得自己腿上有上,走在封耀前麵。
好像憨乎乎的樣子。
……
蘇羅打開房門,站在自家門口,一輛被擦的車皮湛亮的黑皮軍車停在院外,一名身穿帶著上尉標誌的軍衣,手提黑箱的男子下了車。
就見那人冷著臉,站的筆直,身高一米八以上,身材勻稱,麵容也俊俏,隻是臉上戴了一個似乎不屬於他的眼鏡。
“馬曉東!”
那人見蘇羅等在門口,禮貌性的伸出手,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蘇羅…”
看他肩上的肩章,蘇羅笑了笑,上尉都這麽不苟言笑嗎?
將馬曉東領進屋子,阿卡端上了茶水,兩人坐在沙發上。
“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
馬曉東恭敬的打開黑箱子,裏麵躺著一把嶄新的SGJ型號手槍,以及兩顆能量晶。
“叫我阿羅就好。”
蘇羅伸手摸向SGJ型號手槍,槍身和槍口都是上等的好材料。
“將軍說,能量晶有限,謹慎使用。”
“嗯…我們怎麽出發,步行嗎?”
“將軍說,航空軍艦肯定不能給你,但門外那輛軍車也歸我們使用,雖是可以出發!”
…
封耀將齊成帶回之前那個醫療院時,已經入夜。
郭碩滿手是血的站在床前看著折返回來的封耀,皺眉問道:“怎麽回來了?”
滿屋的血腥氣味,齊成進門直奔床上躺著的人,衝著郭碩吼道:“你做了什麽?你這個瘋子!”
隻見馬幗雲的傷口處,有被割開的痕跡,鮮血不停的從中流出,傷口無疑更大了。
封耀上前,督了一眼放在郭碩手邊生鏽的鐵盤,胃中一陣翻滾:“這是…”
中了屍毒的馬幗雲,在沒有藥物的情況下,不僅昏迷不醒,傷口處也在肉眼可見的潰爛。
“沒辦法,不割下來隻會潰爛的更快。”
齊成埋頭從斜挎包中拿出一份藥劑,注射進馬幗雲的體內。
還好他身上有藥物。
“這樣是…”
“撿來的醫師…這裏就交給他吧。”
“我需要熱水!”
齊成這時已經戴上了白手套,一套幹淨的刀具擺在台子上,衝兩人說道。
一翻忙碌過後,馬幗雲的傷口終於被止住血,齊成簡單的包紮後,摘下已經被染上血紅的手套,看向郭碩。
“你也是醫師?”齊成問道。
郭碩搖頭:“不是,我隻是一名學醫的學生。”
喪屍爆發時,郭碩剛剛步入醫學的大門,並沒有畢業,更沒有拿到工作的機會。
“真是太厲害了!跟我回I區吧!”
齊成表情真摯,他眼前這名少年的手法,切割掉爛肉的同時避開了傷者所有要害,光憑肉眼就沒有損傷傷者的動脈,帶到部隊,一定是外科的一把好手。
也正是他毫不猶豫的割掉爛肉,才讓屍毒擴散減緩。
但馬幗雲能不能活過來,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
黑皮軍車上,馬曉東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想什麽呢?”
“沒事。”
總覺得,在安全區外,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等他,等他去找他。
“還有多久才能出安全區。”
他們出發已經有三個小時了,現在天色已黑,雖然還在安全區內,可蘇羅還是感覺到一股涼意。
不是因為冬風,而是從心底發出的涼意。
馬曉東聞言看了看外麵的景象,又算了算路程,緩緩答道:“大概還需要兩小時。”
安全區的範圍相比於其他區,麵積較廣,加上附屬於安全區的地方,駕車離開大概需要七八個小時。
離開安全區最後的範圍後,便可以看見大量的喪屍活動。
穿過喪屍活動的區域,便是兩人要去的地方,北邊邊境。
喪屍活動範圍從P區到U區,從I區開始,便有軍隊駐守,遇到了喪屍也不必害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P區和O區,這兩個地方並沒有大量的軍隊駐守,難民較多,喪屍也很多。
說到難民,蘇圖爾不斷派精煉的部隊駐守,可三年來隻從安全區擴到了I區,無奈人口的大量流失。
…
火堆生起,郭碩和齊成兩人一直聊著醫學上的內容,封耀聽不懂,自顧自的添柴。
有了昨晚的經曆,封耀這次找了足夠多的木柴,完全不用擔心因為木柴不夠離開隊伍了。
如今自己的隊伍又多了一個帶有醫療物資的齊成,可謂可觀。
如果馬幗雲能打敗死神,就更好了。
天上繁星閃爍,照的醫療院內異常明亮,封耀這才發現,今天月圓之夜。
俗話說,月圓之夜必有妖,原主的記憶中,仿佛每到月圓之時,都會有一場振奮人心的喪屍戰爭。
想到這,封耀雙眼緊盯著院外。
這裏…真的安全嗎?
“怎麽了?”
郭碩發現封耀的感官突然打開,緊盯院外,這種狀態隻有備戰的時候才會有。
“今天是月圓夜,我們今晚坐在一起,都別瞌睡。”齊成見封耀警覺,心中的不安少了幾分,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很靠譜。
氣氛突然安靜下來,圍繞在耳邊的隻有風聲,前日下的大雪至今還沒有融化,月光映在積雪上,通過反光折射,也照的二樓的病房明亮異常。
馬幗雲躺在床上,眉頭緊皺,手指微微跳動。
他好像記得自己已經死了,走到了一條黃河前,河水泛著幽光,他看見一座橋,就在黃河水上方,仿佛隻要他踩上去,就什麽都結束了。
他很想離開這裏。
伸出一直腳,踩在橋上,然後是另一隻腳。
從未有過的輕鬆之感尤然心生,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老婆,兒子,我來找你們了…”
隻要他繼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