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求學
屏幕上熒綠色的光讓張箐的臉時隱時現，良久，空蕩蕩的房間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決定了，就這樣幹！
張箐眼底難掩的興奮，像一陣龍卷風快速席卷他的目的地。
“你還不信我的話了，這樣明天我把人帶到你那裏去，絕對讓你眼前一亮！”張箐臨窗而立，語氣裏百分百的自信，手不斷在空中筆畫，似乎是想力證自己的觀點。
“行行行，明天我把人給你帶過來了，你不喜歡，我名字就倒著寫！”掛了電話，張箐忙不迭連的又發了好幾條信息，才心滿意足的倒在床上，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切都還在沉睡，木妍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小區邊上，一輛白色的越野緩緩停在木妍邊上。
車上，張箐一臉難掩的興奮，眉飛色舞的問木妍：“小木木，你猜猜我們要去哪？”
木妍老老實實：“嗯，片場？”
“別這麽無趣嘛，今天你沒什麽安排，也不用全部跟劇組。”張箐搖頭， 表示木妍猜的不對。
女孩紮著一個馬尾，簡單大方，微垂著頭，似乎在認真思索張箐需要的答案。
“小木木，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演員也是我見過最有靈氣的演員，你天生就是屬於舞台的，你知道嗎？”
張箐雙手握著方向盤，深邃的目光一直望著遠方，木妍愣了片刻，回憶如潮水在腦海裏過了一次又一次。
“老張，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木妍不知道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微微顫抖。
“你覺得呢？”
張箐反問，眼裏帶著狡黠。
“謝謝你，老張。”
木妍心懷感激，真心實意的感謝張箐的喜愛。
“好了，我們到了。”
霧色朦朧中，戲劇學院四個蒼勁的字若隱若現，木妍帶著疑惑跟在張箐旁邊，似乎還能聽到音樂的聲音。
“注意下，你這樣的話，一轉身就擋住了別人的機位，你看，如果你從旁邊，這樣，不會擋，而且注意到沒，這邊也存在一個機位，這樣你們都會很精準的出現在屏幕裏，熟悉機位是你們要學會的第一點。”
女聲帶著一股嚴厲勁兒，但是木妍總感覺這聲音有點小熟悉。
“早啊！”
趙菲煙穿著黑色練功服瞪一眼出現在門口的男人，然後扭頭麵前十幾顆圓滾滾的小腦袋說：“你們自己去壓壓腿，做做早課。”
趙菲煙？
木妍腦袋哐當一聲死機了，黑色緊身練功服勾勒出成熟女人的曲線，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曾經有國外的媒體報道過，趙菲煙是最有魅力的東方女星，她一生致力於演員的培養教育之中，趙菲煙三個字也成為了圈內質量的代名詞，被打上她標簽的演員沒有一個是不成功的。
然而，瀾初然對趙菲煙卻是有另外一層意義.……
瀾初然還記得趙菲煙眼裏的惋惜，語氣中的勸解，她曾經揚言，如果瀾初然願意成為她的學生，她一定會竭盡一生所能，讓瀾初然成為一個被人尊敬的演員，一個名副其實的巨星。
隻是，那時候.……
陸雲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曾經瀾初然為他放棄了什麽吧……
“我在上課，不是給你約了九點麽？”
趙菲煙麵帶不悅，她最不喜歡有人打擾自己上課，張箐一臉討好的笑，對於他的這位大姐，別說是笑了就是要他命，他也得給啊。
“姐，我這不是待會還要事情嘛，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木妍，就是昨天我給你說的人。”
趙菲煙從張箐一進來就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張箐身後的女孩，很安靜是木妍給她的第一感覺。
長發簡單的紮成馬尾，粉黛未施的臉上湊近看似乎還能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毛，她就那樣站在那裏，美的就像一副畫……
“心儀，拿一套練功服過來。”
趙菲煙的視線最後落在張箐身上：“你知道我的脾氣……”
張箐拍著胸口表示：“姐，我的脾氣你也知道，保管你滿意。”
黑色練功服質地柔軟，木妍心裏泛起一層漣漪，頭發紮成丸子頭，木妍換上練功服站在趙菲煙麵前，恍然覺得又回到了那天，第一次出現在趙菲煙麵前，忐忑不安緊張的情緒又一次占據木妍大半個身體。
“別緊張，你隨意一點。”趙菲煙淡淡看一眼木妍，沒有多的情緒。
屋內的人都坐成一個圈，像極了曾經藝考時，所有人輪番上來表演才藝一般，木妍就一直靜靜的站在人堆中央，單薄的身體緊繃，額頭上冒出一層層細汗，張箐小聲耳語：“你隨意挑劇本裏的一個細節就行了。”
木妍臉上毫無血色，呼吸急促，目光一直躲閃不敢直視趙菲煙。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開玩笑！”趙菲煙染上一層薄怒。
“木妍，你幹什麽呢！”
張箐急的抓耳撓腮，木妍這是哪一出，難道真的是緊張了？
好的演員會克服任何外界因素，以最快的速度進入角色，很明顯，在趙菲煙這裏，木妍連基本的素質都沒有，眼神飄忽不定，神情緊繃，張箐這小子又逗自己玩。
趙菲煙憤而起身，簡直就是在浪費她的時間，徒有外表有什麽用，這個圈子最不缺的就是花瓶！
地板上輕微的震動，人堆裏難掩的驚呼，趙菲煙回頭， 白皙的手腕，足尖在地上輕點，靈活的身姿在地板上旋轉跳躍，時而舒展身軀，時而蜷縮成一團，舞姿翩翩像一隻靈動的蝴蝶。
“這支舞名為重生。”
趙菲煙愣住，眼前閃過少女明亮的眼神，抑製不住上揚的笑容，青春活力十足的樣子，贏走了她的心。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木妍身上，收尾的動作是模仿蝴蝶死去後等待下一次重生，練功房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木妍抬眸時，已是一臉淚痕，多少年了，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舞了，原來很多東西早就潛移默化，深深埋在她的靈魂深處了。
趙菲煙深吸一口氣：“舞跳得不錯，但是有幾個動作姿勢稍微有些僵硬，舒，要完全放開，收也要完全收回來，知道嗎？這裏不能太用力，太用力會影響美感。”
木妍一愣，張箐喜出望外：“姐，你看我沒說錯吧，小木木絕對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趙菲煙：“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