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比較沒有傷害
方婷額頭冒了一層薄薄的細汗，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NG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裏演的不好，還是，導演本身在針對她。
張箐臉黑如炭，揮了揮手，“先去休息。”
陸雲清如蒙大赦，大步離開，說實話，他其實覺得方婷演的挺不錯的了，至少比她強多了。
方婷有些忐忑：“張導……”
張箐：“你跟我過來下。”
方婷膽戰心驚，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電腦裏放著之前拍攝的片段，隻是那紅衣女子換成了方婷最不想看到的一張臉。
“看出來了差別嗎？”張箐越想越後悔，自己怎麽當時就鬆了口，收了這麽個玩意兒進來。
方婷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破口大罵，又無奈眼前的人是張箐，一張俏臉憋得青一陣白一陣。
張箐又指著屏幕上的畫麵說：“紅蓮這個角色，雖說是一個心機歹毒，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小妾，但是她對昊天的感情是實打實的真摯，久別重逢時的喜悅，多一份虛假，少一分則不夠味道，你看看你演成了什麽，怡紅樓的姑娘出來接客？”
張箐越說越冒火，他要的是一個為愛瘋魔的罌粟，不是要一個給錢就上的妓女。
“張導，我覺得我沒有演錯，也沒有演的比她差，她不過是個群演，她根本都不知道什麽是演戲。”方婷不甘心被木妍比下去。
開玩笑，她好歹也是科班出生，怎麽可能輸給一個沒上過正規培訓的群演？
方婷隻顧著抱怨，完全忽略了張箐已經不能再黑的臉色，他不喜歡讓人走後門，就是不想看見這樣的嘴臉，以為自己是科班出生就了不起，就高人一等，實際上，演技之拙劣，要是按常規流程來選，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方婷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心裏那口氣才吐出來，這才意識到身邊的人早就沉默了很久。
“張導……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演？”方婷試探性問道。
張箐擺手：“無所謂，你想怎麽演就怎麽演吧。”
方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真的？？”
張箐雙手一拍：“嗯，我對你的要求太高了，你的資料我看過，風塵氣息太重了而已。”
方婷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張箐這話是暗指自己演角色跳不出風塵妓女的框子，一個導演對演員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是真的不耐煩了。
張箐看一眼手腕處的手表：“最後來一條，你想演什麽樣子就演，這一條我都會給你過。”
張箐沒有給方婷掙紮的時間，直接把人帶回片場，結果當然在張箐的意料之中，太放浪了。
不過張箐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這一條直接過了，沒有找方婷的麻煩，看了無數次，張箐咂咂嘴，還是木妍的版本他最喜歡。
輪到木妍那場戲的時候，已近淩晨時分，一踏出棚的一瞬間，一股寒意撲麵而來。
木妍定定神，每個人身上都都裹著一件軍大爺，唯獨她身上，隻有單薄的戲服。
“快點，待會導演要等急了。”
可能是最後一場了，工作人員語氣有些急躁，一個勁兒的在前麵衝，木妍沒說什麽，迎著風跟著人後麵。
如果說木妍上午的時候，讓人十分驚豔，那麽換了一身裝扮的木妍，此時，就像是跌落凡間的仙子，靈動又惹人憐愛。
張箐目光灼灼的看著木妍，這女人真是奇了，穿什麽像什麽，他也看過瀟蕭的定妝照，兩個人的顏值不相上下，但是氣質卻是截然不同。
瀟蕭身上是一種女人經過歲月洗滌沉澱後的韻味，而木妍卻是如雨後的玫瑰，嬌弱惹人憐愛，但是千萬不要被她這外在迷惑，當放鬆對她的警惕後，她又會變身猛獸，直接將你獵獲。
沈煜看著木妍身上的裝束皺眉，基地到了晚上是溫差特別大，木妍的經紀人怎麽不給她多穿點衣服啊……
呃，這個女人好像沒有經紀人。
陸雲清同樣注意到單薄的木妍，嘴唇都凍的發紫，安琪一直在旁邊留意木妍出現後，陸雲清的變化，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越發覺得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把人丟出組。
張箐自然的把身上的軍大爺披在木妍身上，引得在場不少人側目，尤其是還沒有見過木妍的樂歡與李菲兒，她們拍了一晚上，也沒見張箐給一個好臉色，咋這女娃一出現，張箐就跟著了魔似的？
難道這就是今天傳說的那個導演的繆斯女神、真命天女？？
木妍站的筆直，向後挪了幾步，跟張箐保持距離，眾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是瘋了嗎？拒絕張箐。
頭腦靈活的樂歡率先反應過來，朗聲笑問：“張導，這位就是木妍吧，今天可聽別人念叨了一天了，張導，你可別藏私啊，給大家夥介紹介紹。”
張箐大笑：“行了，這麽大個地方，難道我還能真把她藏起來不成嗎？來，給你們隆重介紹下，這是玉蘭的扮演者木妍，你們好好熟悉下。”
不知是誰意味不明的輕嗤一聲，倒也很快被淹沒在片場的喧鬧之中，樂歡上前親昵的挽著木妍，衝張箐笑道：“張導這麽寶貝的對象，誰還敢欺負了不成？”
木妍秀眉微蹙，她的確想借勢，不過同時，她不想因此惹上什麽麻煩，樂歡的話讓木妍覺得有些不舒服。
“瞧你這話說的，我保證等你跟她過了招，你比老張還寶貝她。”
木妍猛的抬頭卻不期然的撞進一雙溫暖如陽光的眼睛，又迅速看向別處，沈煜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又恢複如常，看向樂歡。
樂歡捂嘴輕笑：“能把你跟張導都同時喂飽的人，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呢，今天逮著活人了，可不得讓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