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談判，遲早的事兒（2）
「因為……」蕭白羽不知道這個孩子對盧怡然是什麼看法，他不想把大人的世界觀強加給她，「對了，美珍，你覺得盧怡然阿姨怎麼樣？」
「怡然阿姨啊……」撓了撓小臉蛋兒，鄭美珍點了點頭，「人很好啊……對我很不錯的，經常給我買玩具，還給我買糖吃。」
「……」
總覺得鄭美珍這是中了糖衣炮彈的毒，但是畢竟這還只是一個小孩子，沒有必要把大人的是非曲折也要讓她來承擔。
停下車，蕭白羽搔了搔鄭美珍的頭：「那美珍先在花園裡玩一會兒，我去找一下你盧怡然阿姨。」
「好。」被蕭白羽從車上抱下來，美珍目送著蕭白羽走進了醫院，心裡卻覺得很奇怪：
「討人厭叔叔找我怡然阿姨做什麼？」
快步來到鄭玄聖的病房，此時鄭玄聖不在病房裡，只有盧怡然一個人，似乎是正在收拾出院的東西。
「蕭總？」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蕭白羽，盧怡然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沖盧怡然點點頭，蕭白羽向里走了幾步：
「方便說話么？」
「……」聽到蕭白羽這句話，盧怡然很快就知道，這一定是和自己先前給海瑟薇給的東西有關係。
點了點頭，盧怡然像是一個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子，正襟危坐地看著坐在病床對面兒的蕭白羽。
「有關的童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蕭白羽直入主題，絲毫不給盧怡然喘息的機會。
「童桐的……什麼事情……」還在拐彎兒抹角地不敢回答，盧怡然縷了縷頭髮。
用手指在床上畫了一個「♀♂」的符號，蕭白羽就這麼盯著盧怡然。
「……」抿了抿嘴，盧怡然重重地咽了口吐沫，「接吻……接吻實驗……我也知道一點兒……」
的確，像是蕭白羽這種氣場的人在面前，哪怕他什麼都沒有說，那種與生俱來的壓力也讓人難以呼吸。
低著頭不敢看他，盧怡然緊緊地閉著眼睛：「上次我去蘇教授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他的電腦還沒有關，上面兒剛好停留在一個界面兒上，是我們生物圈兒經常用來討論研究成果的論壇，上面兒是蘇教授求教有關性轉問題的研究。我就看了看……」
「都看了什麼？」蕭白羽需要知道盧怡然到底都掌握了多少信息，否則他沒有辦法確定自己要怎麼保護童桐。
「就是……」是不是偷瞄一眼蕭白羽，盧怡然真是搞不懂了——海瑟薇是怎麼喜歡上這麼一個閻羅王的！
「嗯？」漫不經心地追問一句，而盧怡然被蕭白羽的這一句「嗯」直接就給弄成了結巴：
「就就就就就是……就是就是看到了蘇教授有關這次研究的一個文件夾，裡面兒的東西我都拷貝了一份……就都看了……」
「……」
那就是全都知道唄！！
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盧怡然，蕭白羽一撇嘴問道：「其實蘇教授電腦上的那些都只是假設，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接吻就性轉么？」
「……不相信……」重重地點了兩下頭，盧怡然順著蕭白羽的意思回答著。
「嗯——」滿意地拖著長音，蕭白羽伸出手，「把拷貝的東西都給我吧，我會替你保管的。」
「……」嘟了嘟嘴，盧怡然老實交代，「優盤在我辦公室里。」
「那走吧。」二話不說拿起外套，蕭白羽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麻煩……
「……」沒想到蕭白羽這麼著急，盧怡然認命地把手頭的東西 都放下之後乖乖地就離開了。
而就在蕭白羽開著車帶盧怡然、鄭美珍來到仁央得到時候，童顏這邊兒則和趙津還有EPE的其他成員在大街上逛得不亦樂乎。
「哇哦！」沒想到幾個人剛走到街頭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老小一邊兒友好地和歌迷們擊著掌，一邊兒向童顏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而當老小的目光落到童顏的身上時，這才知道自己這邊兒相比於他的情況那可真是好太多了——
童顏別說是被圍堵個水泄不通了，那簡直就是被淹沒在人海中，要不是童顏個子高，恐怕早就被人海給淹死了。
而在人海中，童顏一直拉著趙津的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鬆開，那麼肯定就找不到這個瘦小的傢伙了。
「童顏！可以和你合影么？」
此起彼伏的呼喚聲讓吵得趙津震耳欲聾，人群悶得她透不過氣兒來，趙津連連後退幾步，卻不料被摔倒，掙脫了童顏的手。
而童顏慌亂之中一面兒搜尋著她的身影，一面兒還要跟粉絲照相，忙忙碌碌將近半個小時，最後當他總算是從人海中脫離的時候，已經滿頭大汗。
「趙津呢……」嘴裡嘟囔了一句，童顏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站在轉角的陰涼處，帶好墨鏡之後他剛準備要打電話，就感受到一瓶冰鎮的礦泉水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一轉頭，對上那雙笑眼盈盈的樣子，童顏這才鬆了口氣兒：
「你去哪兒了？」
「在遠處瞻仰你的雄姿。」做了一個敬禮的手勢，趙津在來之前特地將身上摔倒之後沾上的泥土拍了個乾淨，「怎麼這麼著急找我啊？」
看著她還是那副沒皮沒臉的樣子，童顏搖著頭笑笑：「其他人呢？」
「在甜品店休息呢，」趙津指了指對面一家看起來裝修很有藝術感的店面，「走吧。」
「等等。」站在原地就這麼死死地拉住趙津的手，童顏問道，「能先陪我去個地方么？」
「哎？」實在是不想讓童顏在這麼大白天的行動，可是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趙津都有些不知道要怎麼去說服他了，「你這個樣子不論是去哪兒都會招來各種人的圍追堵截的啊……要不我們晚上去吧？或者……」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趙津有點兒說不出下半句——
或者你一個人去吧……
帶上我，我怕被你的粉絲給踩死……
的確，趙津能夠感受到一些粉絲在衝過來的時候對自己濃濃的惡意，然而，對於這種情感，她也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自己也曾經是童顏的迷妹。
「或者什麼？」看著趙津欲言又止的樣子，童顏俯下身認真地看著她細碎的眼眸。
「……」眼神躲閃了一下，趙津嘟嘟囔囔地來了句，「或者你一個人去吧……」
「你呀……」無奈地笑笑，童顏拉起趙津的手，「不去就不去吧……」
「哎？」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夠左右童顏的想法， 這讓趙津倍感驚訝，「別啊，你要是想去哪裡不用管我的，自己去就好了啊。」
「可是……」回過頭看著趙津，童顏的腳步一頓，「不和你一起去就不行啊……」
「……」看著童顏像是孕育了銀河系一樣的雙眸，趙津一時間居然就這麼獃獃地看著迷了——
我的媽呀……我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么？！
坐在靠窗戶的位置，老小瞧著馬路對面兒這一對兒，嘆了口氣，憤憤地吃著面前的甜品：
「得嘞，現在吃什麼都是一股子狗糧味兒！」
而就在這裡發狗糧的時候，來到仁央大學盧怡然辦公室的這三個人都覺得嘴裡像是吃了玻璃一樣難受。
盧怡然手中死死地握著優盤就是不肯交給蕭白羽，而蕭白羽的手就這麼輕輕地握住優盤的另一端，看著盧怡然低垂的眼眸，他輕聲問道：
「為什麼不肯放過童桐？」
「……」咬了咬嘴唇，盧怡然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對吧？」蕭白羽認為只要自己和童桐結婚了，那麼童桐和盧怡然之間的恩怨情仇應該就算是徹底完結了才對，為什麼這個盧怡然到現在都還是不依不饒的呢？
「因為……」剛傾吐出兩個字兒，盧怡然就突然哭了出來，「吭哧」一聲，眼淚順著臉頰就滑了下來。
「怡然阿姨……」看著盧怡然突然就出了哭腔，美珍立刻就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擋在盧怡然的面前，氣呼呼地看著蕭白羽，「討人厭叔叔，你欺負我鄭美珍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欺負怡然阿姨呢！」
「……」沒想到這個小傢伙居然就這麼突然逆轉了風向，鄭美珍的突然倒戈還真是讓蕭白羽有些措手不及，抬頭看著盧怡然，蕭白羽不明白，「如果我和童桐結婚了，你才應該是最放心的那個吧？只要童桐和我在一起了，鄭玄聖就不會離開你，對吧？！」
點了點頭，這個道理盧怡然怎麼會不明白？
「那你為什麼還要給海瑟薇這份資料？」看著盧怡然眼淚汪汪，蕭白羽生怕自己一嚴肅起來就把她給弄得嚎啕大哭，而美珍則因此在童桐面前告自己的黑狀，無可奈何，蕭白羽此時只能裝作一副暖男的樣子看著盧怡然。
「因為……」重重地出了一口氣兒，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盧怡然才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因為即便是蕭總你娶了童桐，但是童桐才金阿姨、在楠奇、在玄聖甚至是在美珍的形象都是不會改變的，童桐是她們第一個認準的兒媳婦兒，也是最認準的一個，就算那之後玄聖娶了我，他們也肯定會用我和童桐比較，那與其這樣，我還不如徹底毀了她的名譽，只要家裡人都知道童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他們也就能夠感受到我的好了！
「現在，他們總是覺得我哪兒哪兒不如童桐，但是我到底哪裡不如她呢？我學歷比她高，我資質比她老，我社會地位比她高，憑什麼在他們的眼裡我不如童桐呢！」
瞪大了雙眸看著蕭白羽，現在的盧怡然可算是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了，咆哮的那句「我不如童桐」，每說一個字兒都用手指重重地敲擊一下桌面兒，當整句話結束的時候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鄭美珍膽怯地看著盧怡然，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怡然阿姨。在她的眼中，盧怡然每天都很辛苦地照顧鄭玄聖，還要哄自己睡覺……
雖然說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希望陪在鄭玄聖身邊兒的是童桐，她甚至有些討厭盧怡然，想知道她為什麼賴著不走，當然她也怨童桐為什麼總是不來看自己……
可是久而久之，美珍覺得這個怡然阿姨也不錯……
而現在，盧怡然積鬱在心頭多年的情緒總算是爆發了出來，她難得這麼怒氣沖沖，難得真的把心中的東西都吐露出來，她憤恨地看著蕭白羽，真希望用眼神就能夠把這個男人給撕碎：
「蕭總，如果不是你一開始接受了《經濟周刊》的採訪，我估計童桐根本就不會出現在我們的生命中吧？因為她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啊……」
「可是，」蕭白羽鬆開了一直拿著優盤的手，他將手掌平攤開放在優盤的下面兒，「可是，如果沒有童桐，海瑟薇也不會聯繫你，告訴你鄭玄聖的情況啊。」
「……」聽到這裡，盧怡然愣了一下。
「……」勾唇笑笑，蕭白羽的眸子顯得有些疲憊了，「正是因為有了童桐，才有了你和鄭玄聖的緣分啊，盧怡然。」
「怡然阿姨……」美珍看著盧怡然的表情依然是那麼的恐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盧怡然的腿，「怡然阿姨不要變得像討人厭叔叔一樣那麼凶好不好？怡然阿姨最溫柔了，美珍第二喜歡的就是怡然阿姨了！」
「……」看著窩在自己腿前兒的小毛絨，盧怡然的眉頭皺了皺，覺得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隱隱作痛。伸出手順了順美珍的頭髮，盧怡然淚眼朦朧：
「美珍，怡然阿姨只能做第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