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回生,二回熟
袁小誠幫他準備的套房,豪華程度僅次於自己那一間,接近兩百平米的空間,開放式的廚房和浴缸,看一眼便覺眼紅心跳。
他不知道怎麼的,竟將林鹿帶到了這樣更為私密的空間,這裡出奇靜謐,隔絕了外面的一切喧囂。
林鹿聽見自己的心怦怦怦跳得更加劇烈,她站在門邊不為所動,而時斂森將她抵在門上,以一種蓄勢待發的強勢姿態。
「不願意?」時斂森咬著她的耳朵,見她想要掙扎,他的力道便更加重幾分。
兩個人力氣懸殊,一來一回暗自較勁,花費不少體力,彼此身上是汗岑岑的,鼻息之間將對方的體味聞得一清二楚,曖昧的情愫愈發迸裂纏綿。
時斂森其實從三分鐘前就隱約觀察到了林鹿為難糾結的神情,分明上一秒親吻時還對自己熱情索取,可一提到更進一步的發展,她眼神不再堅定,甚至六神五主,看他時像在看洪水猛獸,若不是自己禁錮著她,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誰也不肯退讓,時斂森更像是賭氣,她要躲,他偏讓她無處可逃。
林鹿整個人抵著門,姿勢被動,後面的人擠她壓她碾她。
無言的抗拒根本沒能讓背後的人放她一條生路,反而是將身軀擠進了她雙腿間,故意存了挑逗和撩撥之意,弄得她措手不及。
時斂森的隱秘之處隔著衣褲摩挲著她,林鹿受不住這樣的逗弄,使了渾身的力氣翻過了身,眼畔紅通通看著時斂森,眼前的他不過離她一拳之隔,她卻像是在霧裡看花,怎麼也看不清楚時斂森的臉。
「怕?」時斂森問得寡淡,語氣里絲毫不帶貪眷之意,但手上的動作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情緒。
時斂森一把撈起林鹿的腿,她不是要正面對著他嘛,那就成全她。
林鹿雙腳離地,腿彎掛在時斂森的手肘處,肩膀因為時斂森的粗暴大意撞在了門板上,生疼生疼的,一直疼進了心裡,攪得她不安生。
林鹿就以如此難堪不雅的姿勢對著時斂森,她別過頭去,氣憤地咬住下唇。
時斂森看著就深諳男女之事,雙手托著林鹿,時而將她拉得更開,時而用五指大力掐著林鹿的大腿。
他眼裡是恨,是愛,是這一分這一秒,是這一生這一世,讓眼前這個心有不甘的女人,終其一生,只甘心情願臣服於他。
從這一刻起,到這一世終。
時斂森眼裡蓄著一團火,燒起來沒救了;而林鹿眼裡漫著水,可遠遠澆不息他蝕骨的慾望。
「林鹿,只要你說點好話,我就讓你的第一次好受些。」時斂森瞧見了她眼裡的痛楚,這女人翻臉真快,擁抱親吻時挺會予取予求,這會兒倒是倔得不像話,擺出視死不從的架勢。
時斂森吃軟不吃硬,再者他的興緻被挑了起來,他比起她來更不好受,那裡漲得發痛。
美人在手,天下我有,他腦里閃過這句話,太陽穴突突地振奮地跳著,滿腦子想在她身上攻誠掠地。
林鹿偏生遇強則強,梗著脖子不願求饒,過了幾秒,她轉過頭來,終於肯與時斂森四目相對,平靜地反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
時斂森是激怒不起的性子,話音剛落,他近乎撕咬著去封堵林鹿的唇。
這樣的話讓他聽了鬱結,終是耗盡了最後一絲耐心和溫軟,將齒印遍布林鹿身上的每一寸。
一邊咬,一邊架著林鹿走向房間盡頭的那張大床,床溫柔非常,林鹿被扔上去之後,騰騰反彈了兩下。
整個房間都沒有開燈,光線昏沉,似乎天經地義該在這裡發生點什麼不知羞恥的事。
下一刻,時斂森便頃身覆到林鹿身上,粗魯地剝去她的衣褲。
林鹿忍不住伸出手撓他抓他,可是都沒能讓時斂森收手,慢慢地,她在疼痛的縫隙里還抽空罵了自己矯情。
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麼,擺出一副凜然大義的模樣,若非她一而再再而三給時斂森遐想的空間,想來以他的身份,也不屑強迫她做這些。
而這樣的事,本該是水到渠成般發生的自然又圓滿的,怎麼換成她就有本事使雙方都不痛快。
林鹿弄糟了這一切,非旦把自己搞得不快樂,背對著她睡的時斂森更甚。
足足兩個小時,他們從午後折騰到了黃昏,林鹿是油鍋里的魚,正面反面都被煎了個透。
待到時斂森食髓知味了,這會兒閉著眼像只饜足的貓,煎熬的是林鹿,整個過程下來沒有體會到零星半點享受的歡愉,渾身上下只剩下被撕裂過後的痛楚,難以癒合。
她睜著眼望著吊頂,水晶燈在眼前不停旋轉搖晃,她嘆口氣,重新闔上眼。
時斂森一直沉默著,就連最盡歡的一刻也隱忍致極,無非漏出幾聲粗喘罷了。他刻意冷落林鹿,她不配合,他有的是手段讓她配合;她不屈服,他就一個勁磨她的敏感點,結果都是在自己預料之內的,毫無經驗的林鹿最終蜷在自己身下顫抖呻吟。
可是,他並不覺得滿足,面對她的冷眉相對,第一次讓他嘗到了挫敗感。
他終究是狠不下心的,冷了她多久,他便心疼了多久。
時斂森翻過身,將林鹿掩面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只見她安詳地閉著眼,一動不動平躺在床上,紅唇微腫,氣息遊離。
時斂森伸過手將她攬進懷裡,她也不掙扎不抗拒,對於他示好的舉動無動於衷。
「是不是疼?」時斂森揉了揉她的小腹,事後才責怪自己沒個輕重,沒有照顧到她是初次體驗情事,要的過頭了。
林鹿不答,聚攏眉心,神情嚴肅而不可侵犯。
時斂森的心臟沒來由抽搐了幾下,他在幽暗中看見林鹿身上被自己肆虐過的紅痕,深一片淺一塊的,他心裡泛起酸澀,嗓子眼乾乾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大約幫林鹿輕輕揉按了半小時,困意迷迷糊糊襲來,隨之聞到一股甘冽的煙草味,直往鼻子里鑽,嗆得她輕咳了幾聲。但是她又困又倦,半夢半醒間,那味煙草氣息不知何時貼到了自己的唇瓣上,又感受到苦澀濡濕的唇舌耐心的描繪著她薄唇的形狀,然後她徹底睡沉過去,意識就止於那個似吻非吻上。
林鹿睡到深夜才轉醒,醒來后渾身的酸痛未減輕半分,骨頭像是散了架一樣沉重。身上還緊緊纏繞著一個人,緊到她呼吸都吃力。
那人身體滾燙,被窩裡相擁相貼的兩個人汗濕了枕頭和被單,加上之前的歡愛時留下的粘膩,這些都讓林鹿感到極為陌生和不適。
她悄悄拿開時斂森的手,想去沖個澡,沒想到熟睡中的人因為她的動作而感到不耐煩,雙手雙腳纏得更緊了。
林鹿近距離打量時斂森的臉,他很少笑,此刻像是透著不安和惶恐,緊鎖著眉心,嘴角耷拉下來,很兇的樣子,林鹿怕這樣的他。
他長得清俊,鼻子又高又挺,理著碎碎的短髮,閉著眼比睜開眼時溫柔許多。他不高興時,看人的眸子會冷到極點,叫人不寒而慄。相反,他對林鹿千般萬般好時,眼裡的濃情蜜意化都化不開,寵起她來都沒有底。
但不知為何,林鹿仍怕他,怕他的喜怒善變,怕他的陰晴不定。
較勁了一會兒,其實時斂森已經被她吵醒,但並不想表現得太過分,佯裝翻了個身繼續睡,放她片刻的自由。
林鹿匆匆洗了把臉,又快速站到淋浴間將自己沖乾淨,洗浴間有乾淨的浴袍,她抓了一條裹起來。
打理完自己,她又躡手躡腳走到床頭,撿起一地的衣物,連帶時斂森的內褲和臭襪子也一併抱在懷裡,復又折回洗浴間,慢慢悠悠把這些都洗乾淨,然後丟進烘乾機里等。
她蹲在一邊,雙手支著下巴,因為開了點窗戶,夜裡的風直往裡灌,將原本沉悶的空氣吹得風涼了些許。
外面是個不夜城,一群人仍在狂歡,林鹿被吵得腦仁生疼,但被風吹得不再是混混沌沌的,對於自己突然的失蹤行為,此進感到很難向沈靜和王天天交待。
當然,不用她親口陳述,想必她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衣服烘乾之後,林鹿換下睡袍,重新穿戴如初。她把時斂森的衣褲摺疊整齊,內褲和襪子放在上面,剛走近沙發邊,只見房內的燈開得明亮如晝,林鹿一瞬間感到無所適從,她是想趁時斂森睡著之際悄無聲息離開的,壓根沒去想等他醒后彼此該如何面對這種困境。
時斂森沒她想得那麼複雜,見她捧著自己乾淨的衣物,那顆心比棉花糖還要軟還要甜。
他靠坐在床頭,目光如炬盯著她,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僵局,就這麼一動不動相互對望著,沒有人先妥協,亦沒有人先求和。
時斂森從床頭櫃的煙盒裡抽出一支煙,慢吞吞的點上,他的動作很熟練,修長的雙指夾著煙,吸一口再吐出煙圈,透出幾分頹靡和性感。
林鹿把他的衣物放在床尾,俯身的瞬間,時斂森已經裸露著上身從被窩裡翻身將她撈進了懷裡。
「剛才一下沒把持住,讓你受委屈了。」時斂森將她騰空抱起,以絕對親密無間的姿勢讓她分開雙腿坐在自己大腿上。
林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樣一來,之前的場景重新一幀一幀,無一遺漏地跳進腦海里,無限循環著。
她強忍著不適,低聲說:「沒關係。」
時斂森見她這樣的順從,隱隱后怕,捧起她的臉,不無誠懇的將心中最深處的溫柔在她面前一展無餘:「下次我會做得更好更周全,好不好?」
林鹿直到遇見時斂森之前都未經人事,聽到這樣露骨的話難免害羞,她垂下頭,默不作聲,不去看他的眼睛。
「笑一個。」時斂森逗她,仰起下巴,用鬍渣摩挲她的臉頰。
他的女孩就是如此善解人意,從來都是不吵不鬧的性子,和他在一起總是習慣隱忍退讓多一些。而他最會得寸進尺,拐彎抹角尋了方式欺負她,這樣會讓他感到無比的快樂,甚至從中找到無數的快感。
林鹿見他嘻皮笑臉開始委下身段哄自己開心,也就不好再繼續生氣,但也沒好意思對著他傻笑,只好將頭縮在他的胸膛,算是和好的象徵。
時斂森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兒雙手又開始不規矩起來,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愣是壓著她上下其手了好一會兒。慢慢地,他的慾望又被撩撥起來,下面有一下沒一下磨著林鹿,可惡的時小森面對林鹿會慣性精神抖擻,它不安地跳動著,堅挺著。
半推半就之下,他們重新加了一個回合,因為這一回在你情我願的前提下進行,順水推舟地發生了。之於林鹿,舒適度遠比初次體驗時好許多,何況古話說,一回生,二回熟……
就讓她醉生夢死在這片星空之下海洋之上吧,因為她愛時斂森,好像也已經像天空和海洋一般,浩瀚廣袤,無窮無盡。
一切都是在黑暗中摸索,他們只能看清彼此的眼睛,時斂森的眸子深邃,林鹿的澄澈。視線交會在一起,天崩地裂,無處可逃。
時斂森眼裡帶著笑,不懷好意地問她:「我說到做到吧?」
林鹿反應不過來,懵懵地咦了一聲。
「我答應你,會做得更好更周全,這次沒有實言。」時斂森一本正經地陳述,表情里難掩驕矜的神色。
林鹿發現,他們在意的點永遠不在一個頻道上……
可是,誰能告訴她,就是這樣又污又壞的話從時斂森嘴裡說出來,也這麼風度翩翩,從容不迫,讓人無從還嘴。
。
。
.
作者的話:這章拖了一天才更的,哈哈哈~~你們看得過癮不?!
反正作者菌寫得很糾結很頭疼TAT
好了,碼字去了,明天盡量更新……吧?
么么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