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吃食

  泰安郡主為了複仇,欺騙和利用王爺,這是孤鶩絕對的鴻溝,永不可跨過!

  ??她,不可原諒!


  ??從今以後,在他心裏,她再也不是王爺的王妃,隻是一個利用了王爺的卑鄙小人。


  ??那麽多年來對她的深深敬畏,全部化為烏有。


  ??孤鶩不想提她,說了之後,便道:“眼下我們還有很多要緊的事情要做,王爺和王妃的事情,就讓王爺自己做決斷。快去,此事事關重大,可是關乎江山社稷,半點不容疏忽的!”


  ??幾人立即肅然。


  ??是啊,太子並非當今陛下親生,若不是查個清楚,江山就要易主他人了!

  ??幾條影子飛快的消失在了夜色裏。


  ??不久,裴謝堂輕車熟路的進了淮安王府,高行止已經自己去辦事了,她獨自一人輕手輕腳的回到主院,祁蒙正在照料朱信之,把了脈後,神色凝重。


  ??“怎麽了?”裴謝堂低聲問。


  ??祁蒙沒發現她離開了又回來,蹙眉道:“王爺氣血翻騰得厲害,不知是為了何故,心脈有所損傷。”


  ??說著,她抬起頭來,欲言又止的看著裴謝堂。


  ??她知道王爺沉睡不醒,是因為王妃喂了王爺吃下一種藥。王妃的心裏藏著一個秘密,要做什麽她不知道,隻是直覺並非什麽能見得光的事情,而王爺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隻要是他看到或知道,就絕對不會容許。


  ??裴謝堂一愣,馬上就明白了祁蒙什麽意思。


  ??她以為自己的藥有問題,會對朱信之不利……


  ??她的藥是冰心堂的藥,是不可能造成朱信之的心脈受損的,這一點,她很自信。藥丸經過了高行止的手,而高行止從不騙她,她完全信得過高行止的為人。而祁蒙……自從重生以來,她很看重這個人,幾乎當她是姐妹一般,正因為期望厚重,自然對祁蒙的懷疑格外敏感,像心底紮了一根刺。


  ??她跳起來:“你以為是我害的他?我對他的命,比你想的要看得重,我要想殺他,還用得著用藥嗎?”


  ??祁蒙見她急了,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王妃,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啦!”裴謝堂厲聲打斷她:“甭管什麽意思,你先看看,他的心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能不能治好!”


  ??祁蒙聽她不願聽自己解釋,顯然傷了心,一時間內疚非常,垂下頭,雙眸已染上了些許霧氣。她方才一時想錯,這會兒也覺得後悔。王妃對她素來很好,什麽事情都不曾瞞著她,要是王妃當真對王爺不利,別的不說,光是王爺王妃獨處時就有無數的機會,不會這麽大費周章,她是真錯了!


  ??“你不要哭啊!”裴謝堂瞧見她淚光瑩瑩,無奈的歎了口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這話越發讓祁蒙難受。


  ??她把著脈,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強迫自己凝了神,忽然又咦:“王爺的心脈,好像是自己震傷的。”


  ??自己震傷的?

  ??裴謝堂一愣。


  ??她將目光移動到沉睡的朱信之的臉上,沉思片刻後,她好像明白了什麽。她在床沿坐下,將朱信之的手握在掌中:“你強行重開阻攔想醒來,是嗎?不要擔心,很快你就醒了。”


  ??她閉了閉眼:“祁蒙,你用針吧,讓他醒來。”


  ??“王妃不是說要辦事嗎?”祁蒙狐疑,王妃出去了一趟,怎麽回來就答應讓王爺醒了?


  ??裴謝堂一聲低笑:“他想醒,就讓他醒。很多事情,是瞞不了太久的。”


  ??祁蒙不懂。


  ??床上躺著的朱信之也不懂。


  ??他現在意識是清醒的,隻是眼皮很沉重,睜不開眼睛。他能聽見兩人的對話,他聽見她的話語很軟,他聽見了那句“我對他的命,比你想的要看得重”。他想笑,很重嗎?也是,還有很多事情,她還需要用到他呢!

  ??這分量,理應很重!


  ??祁蒙行針用藥。


  ??裴謝堂的藥隻下了一指甲蓋,按理來說,讓朱信之睡三天才會醒,然而這才過了一天半,她就鬆口讓祁蒙行針,這藥沒有解藥,卻可以通過行針刺血來解開。


  ??祁蒙無從下手,看裴謝堂時,裴謝堂說:“在他三陽穴上紮一針,停針一炷香就會醒。他醒來後會很餓,我去準備些吃的。”


  ??不等祁蒙回答,她轉身出去了。


  ??祁蒙按照她說的辦法行針,一炷香後拔下來,等了片刻,朱信之就覺得眼皮不是那麽沉重,屋子裏的燈格外刺眼,逼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他試著掀了眼皮,微微覺得費力,但還是很順利的醒了。


  ??“王爺!”


  ??祁蒙撲過來,上上下下的看他:“您還覺得哪兒不舒服?”


  ??“沒有。”對於祁蒙,朱信之心情複雜。


  ??對於祁蒙,倒並未遷怒,這人方才還維護他,顯然是個公正的人。可這人又是裴謝堂帶來的,勉強算裴謝堂的心腹,對她,朱信之不欲多說。


  ??祁蒙沒看出他的冷淡來,她鬆了口氣般:“王爺沒事就好。王爺受了傷,昏迷了一天一夜,眼下剛醒來肯定餓了,王妃去端吃食過來,王爺先進些水潤潤嗓子。”


  ??屋子裏常年備著熱水,她快步端了些水過來,用湯勺舀了喂給朱信之。


  ??朱信之蹙眉喝了一口,心中暗自澄淨。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麽,否則就“不正常”,不符合他往日裏對裴謝堂的態度,他一邊喝水一邊四處看看:“王妃一直在嗎?”


  ??“一直在呢,方才出去。”祁蒙哆嗦了一下。


  ??朱信之猶如不見:“一天一夜,她都吃了什麽?”


  ??“王妃什麽都沒吃。”祁蒙這一次答得飛快。


  ??她一點都沒撒謊。


  ??裴謝堂自打那天從宮裏出來,到現在確實什麽都沒吃,王妃的心思全都撲在王爺和她的事情上,半點都顧及不了。


  ??祁蒙說著也覺得奇怪,往外張望:“奇怪,王妃都去了快兩炷香了,小廚房又不遠,怎麽還不回?”


  ??“胡鬧!”朱信之的心裏咯噔一聲,立即掙紮著要下地,他肩膀上有傷,彎腰穿鞋時不方便,就隻將腳放在了敞口軟鞋裏,他落得地來,快速的往外走。


  ??不知為何,心裏的不安又擴大了三分不止。


  ??“王爺你剛醒,不要走那麽快,小心……”祁蒙急急的在他身後喊,隻是小心暈倒四個字還沒說完,朱信之已走了出去。祁蒙瞠目結舌,瞧見朱信之平穩如初,更覺愕然——王爺的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睡了一天一夜的人啊!


  ??隻是來不及多想,她忙跟著朱信之。


  ??剛出了院子,就瞧見祁黔帶了幾個禦醫正往這邊來,兩撥人在路上遇見,祁黔震驚極了:“王爺怎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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