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軟禁
華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腦袋有些昏沉。
她一邊回想著之前的情況,一邊觀察著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個房間很大,整體的裝潢是歐式的風格,看起來很有品味,很多東西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
她檢查了一下,除了壓出來的褶子之外,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損,鞋子也規規整整地擺在床邊,旁邊還放著一雙拖鞋。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她皺了皺眉頭,穿上鞋子去開門,卻發現門從外麵上了鎖,根本打不開。
摸了摸口袋,手機什麽的全都不見了。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快步走到了窗邊,拉開窗簾。
窗戶的玻璃很厚,明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看不清外麵的景象,最多能判斷出是白天,而且不出所料地被鎖得很結實。
她苦笑了一下,又檢查了其他的地方。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都是嶄新的,衣櫃裏掛著的衣服也都是她的尺碼。但是要想從這裏出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是一間豪華的牢房,她又被綁架了。
理清楚了情況,她坐在床邊,有些苦笑不得。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怎麽一個兩個都那麽喜歡綁架她?
不過這次還有些不一樣,至少對方沒有拿繩子綁著她。
想起二叔最後那個詭異的笑容,華涵的臉色逐漸沉了下去。她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昏倒的,但是為什麽會是他?
自從被華老爺子接回華家、認祖歸宗之後,她就一直把華家的人看做自己最親的人,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二叔竟然會參與對她的綁架!
是她做錯了什麽嗎?但這並不是他對親侄女出手的理由。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索,她抬起頭,看到兩個女傭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端著放著一碗粥和餐具的餐盤。
聞到粥的香氣,她才感覺到自己肚子有些餓了,卻仍舊警惕地看著那兩個人。
“夫人您醒了,該吃飯了。”
女傭說著,畢恭畢敬地把餐具擺在了桌子上。
這個稱呼讓華涵眉頭大皺,想起了在封家的時候,心頭不由一陣煩躁。
她沒有去動那碗粥,隻是冷冷地盯著女傭,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抓我來有什麽目的?”
兩個女傭搖了搖頭,先前開門的那個說道:“我們隻是負責服侍夫人的,其他的都不知道。”
“為什麽叫我夫人?”華涵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夫人就是夫人。”
仍舊是毫無營養的回答,說完之後兩人就迅速退了出去。
見了她們的動作,華涵默默否定了強行逃走的可能性,怔怔地坐在原地,跟冒著熱氣的粥大眼瞪小眼,最後抿了抿唇拿起勺子,泄憤一樣地勺了一勺粥塞進嘴裏。
吃!不管發生了什麽都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總能想到辦法逃出去的。
醫院。
病床上的男孩沉沉地睡著了,胸膛一起一伏,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抖。
一臉疲憊的景夢瑤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然後走到了病房的外間,看向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的封祁,說道:“你在這裏不是有別墅嗎?我想去休息一下。”
來這裏已經好幾天了,她每天都在照顧晨晨,各種忙裏忙外,折騰下來實在是憔悴不堪,費心保養精致的皮膚都暗沉了許多。
看到鏡子裏狼狽的自己,她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明明是跟封祁一起來的,這個男人卻一點都不管她,要不是看在他是封宴弟弟的份上她早就發火了。
“在這裏也可以休息。”封祁挑了挑眉,並不同意她的請求。
且不說華涵還在別墅關著,這才待了幾天就想離開,這女人也未免太嬌弱了。
“在醫院休息不好,太累了,我需要好好歇歇。”
“晨晨還小,不能離開媽媽。”封祁冷冷地看著她,很是不快。
景夢瑤被這一眼看得心裏一哆嗦,隨即想到自己是他嫂子,態度又強硬了起來:“找個人來暫時照顧他一下,我休息好就回來了。”
見他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她幹脆心一橫,掏出手機給封沛民打起了視頻電話。
怎麽晨晨就得了這麽麻煩的病,她不僅見不到封宴,還要累死累活在這裏受氣。
她越想越委屈,電話一接通眼淚就下來了:“爸!”
“夢瑤?”
封沛民看清她的模樣,頓時一驚,“這是怎麽了?行了行了,別哭,慢慢說。”
他頭一回見景夢瑤這麽憔悴的樣子,還以為她被什麽人給欺負了。
封祁在一邊冷眼看著,沒想到她竟然會給他爹打電話告狀,臉色越發陰沉。
景夢瑤抹著眼淚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了晨晨的情況,言語間多次透露自己的辛苦,卻絲毫不提想去別墅休息的事,隻在最後哭訴道:“我怕照顧不了晨晨太久了,我真是太沒用了。”
“別這麽說,你是我們封家的兒媳婦,那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別晨晨還沒好你先垮了。”
封沛民雖然不待見景夢瑤,但她畢竟帶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出國看病。
於是安慰了她幾句,問清封祁也在,讓她把電話交了過去,看到兒子光鮮的模樣後大為火光。
“你是怎麽辦事的?讓你嫂子累成那個樣子,就不會幫忙找幾個護工嗎?”
封祁硬著頭皮道:“她關心晨晨,要親力親為,我就沒想那麽多。”
“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懂點事!”封沛民把封祁好一頓訓斥,最後讓他馬上把景夢瑤送到別墅去休養幾天,才憤憤不平地掛了電話。
封祁把手機丟給景夢瑤,看了她一眼,掩飾掉眼神深處的厭惡,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照顧晨晨,然後冷冷道:“走吧,我帶你去別墅歇著。”
景夢瑤雖然有點害怕他生氣,但聽到自己可以休息,也不管那一套了,巴巴地跟在了他身後。
華涵已經被抓有幾天了,仆人們都對她很恭敬,但不允許她出門,隻能偶爾在房間外麵走一走。
她裝作順從,悄悄摸清了房子裏的人員布置,雖然沒辦法傳遞消息出去,但還是鍥而不舍地打探著消息。
房子的主人一直沒有回來,不過她偷聽女傭的談話得知了這裏的主人姓封,心情很是複雜。
莫非又是封宴在搞鬼?
嫌綁架她一次不夠,這次要來軟禁的戲碼麽,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那麽幼稚。
她在仆人名為陪伴的監視下走出房間想著心事,突然腳步一頓,把視線投向門口。
幾天來一直安靜著的別墅大門,第一次有了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