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不堪的過去
葉涵的話過於溫情,封宴聽在耳中隻覺著心裏有一處軟的不像話。
正午的陽光很強烈,卻絲毫沒有打進辦公室中。隻有絲絲縷縷的微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為這間辦公室添了一絲暖意。
封宴伸出手從葉涵腰後環過,胳膊微微用力想要將葉涵從桌上攬進懷裏。
察覺到他的意圖,葉涵略有些不好意思。更何況這還是在辦公室中,地點實在是不合適。她把手放在封宴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推了推。
看封宴固執的動作,葉涵無奈的笑了笑,她輕輕一躍跳下辦公桌,巧妙地轉了個身從封宴懷中跑開。
正當她準備繼續工作時,又想起一些旁的事情。葉涵走向辦公桌的步伐停了停,轉過身看向神色略有些不滿的封宴,聲音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低。
“對了,過幾天就是元宵節了,那天是我弟的生日,我想去他學校為他慶生。”
聽到葉涵的話,封宴原本不滿的神色漸漸沉下來。葉涵與葉子豪雖說是姐弟,但是他們二人並無什麽血緣關係,不過隻是名義上的兄妹罷了。他能明顯感知到葉子豪與葉涵的關係非常好,但越是這樣,他越覺著不舒服。此次葉子豪的生日葉涵還要親自過去為他慶生,憑什麽呢。
他緊緊盯著站在不遠處的葉涵,眉頭緊鎖,忍不住出聲,仔細聽的話可以分辨出他的話裏還帶著一絲不滿的情緒。
“為什麽非要給他慶生?他這麽大一個人了,過什麽生日?”
讓封宴孩子氣的話逗笑,葉涵忍不住彎起眉眼,她歪了歪頭,又幾步走回封宴身前,安撫的在他頭上揉了一下,認真的向他解釋。
“我真的隻是把他當做弟弟。更何況我們一起長大,真的隻是姐弟而已,要有什麽也不會等到現在是不是?”
雖然葉涵說的很真誠,但是封宴仍然覺著難以接受。他微微側了側頭,將頭發從葉涵手下移開,陰沉著臉色看向別處,並不出聲回答。
看著封宴的模樣,葉涵也不氣惱。她又往前挪了一小步,靠的封宴更近一些,手也搭在他的肩膀上,低聲的哄勸。
“好啦,阿宴。我向你保證,隻是過生日。而且,你要和我一起。我們一起去給他過生日,好不好?你不要對子豪抱有這麽大的敵意。”
“我不是對他抱有敵意。”
在葉涵的溫柔攻勢下,封宴漸漸敗下陣來。他伸手握住肩膀上葉涵的手,抬起頭直直看向她,認真的補充道。
“我隻是怕,你這麽想,把他當做弟弟,可是他不是這麽想的。”
“好啦你放心,我保證他不會的。”
在葉涵的安撫下,封宴漸漸的對於為葉子豪過生日的事情也不如之前那麽抵觸。
冬日的白晝很短,夜晚總是來的悄無聲息。葉涵和封宴回到封宅時已經不早了,兩人一起用了晚飯之後,葉涵便靠在床前看一些雜誌,封宴則是坐在桌前看文件。
手機“叮咚”一聲,封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出現的名字,不動聲色的按下鎖屏。
他回頭看著麵帶倦色的葉涵,走過去將她手中的雜誌抽出來放在一旁的櫃子上,伸手關掉了屋裏的大燈,隻留下一個昏黃的夜燈。
“快睡吧,不早了。”
聽著封宴溫柔的聲音,葉涵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她眯著眼睛看著上方的封宴,小聲問他。
“你不睡嗎?”
“我再處理一下文件,等下就睡。你累了,先睡吧。”
對於封宴的話,葉涵沒有絲毫懷疑。她閉上眼睛,將臉埋進被子裏,小聲嘟囔了一句“晚安”,便陷入睡夢之中。
看著葉涵熟睡的臉龐,封宴回到桌前,點開了幾分鍾前阿忠發過來的文件,仔細的翻看著。
夜色很深,屋裏沒有什麽光線,顯得異常昏暗。一旁的夜燈從右後方打過來,將封宴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中。
文件中所寫的葉涵之前的一些經曆封宴是知道的,因此便沒有再費時間去看。他一點一點的向下翻看,終於在看到一個詞的時候停住。他劃著手機屏幕的手停在原處一動不動,臉上的神色在夜色中晦暗不明。
葉涵竟然在三年前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封宴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緊緊握成拳,因為過於用力手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滑動手指向下翻了翻。
看到下麵一行字,封宴眉頭緊緊皺起,咬緊牙關生怕自己發出聲音。這樣一件事情,最終處理結果竟然隻是說是因為小混混醉酒鬧事,拘留幾天便翻了篇。
此事絕不是文件上寥寥幾句話寫的這麽簡單。封宴強壓下心中怒意,他轉過頭借著夜燈微弱的燈光看著葉涵安靜的睡顏,心中有些發疼。
三年前的事情,若說罪魁禍首,自然是藍采兒。藍采兒三年前時便已經看葉涵不順眼,她看不慣葉涵過的好,也看不過葉涵在那樣的困境中還能夠脫穎重生。
憑什麽呢?憑什麽她沒有的東西葉涵都有?憑什麽?藍采兒每日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葉涵的背影,心裏想的都是怎麽樣將葉涵拉入泥沼之中。
葉涵憑什麽比她好呢,她要讓她變得肮髒不堪,讓人人都嫌惡她。
終於有一天,藍采兒找到了機會。葉涵那段時間一直在酒吧裏打工,藍采兒便生出了一個不堪的想法。她找了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給了他們大筆現金,讓他們強J葉涵。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就在她馬上就要得逞的時候,憑空冒出來一個肖雲,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這樣嚴重的一件事情,文件中卻隻有一張短信截圖。封宴的手因為怒意而扣緊了手機的邊緣,他緊緊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字,隻覺著平時每個都認識的漢字拚湊在一起卻讓人如此難以理解。
怪不得之前葉涵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他去了哪裏,經曆過這樣不好的事情,葉涵心中一定也非常痛苦吧。可是那時候,那麽害怕的葉涵,又怎麽撐過來的呢?
這麽想著,封宴隻覺著自己的心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疼的他幾乎要喘不過來氣。他飛速站起身來,幾步走到陽台門前,伸手拉開門走到陽台去。
臘月寒冬的涼氣猛地竄進他的鼻腔,讓封宴逐漸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