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推測
有人說，你要打開一扇門，沒有鑰匙沒關係，有窗戶就夠了，從窗戶進去打開門就好了。
何潤南便是用的這種辦法，余田的擔憂，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也沒有辦法救出諸葛玉，救不出人，怎麼勸解都是沒用的。
所以，只能夠通過另外的手段來舒緩余田的精神。
所幸，他成功了。
看到余田已經恢復了狀態，何潤南知道，暫時來說這群人的狀態還是存在的。
很多時候，人的崩潰不是因為外界的因素，而是由於自己內心的懷疑與恐慌。
「何教授！這裡！」就在這時，大廳里傳來左星的喊聲。
何潤南轉頭望去，左星正坐在一張凳子上，在凳子的背面，同樣有剛才的那道爪痕。
只不過，之前的是三道，而這個，有五道。
何潤南走了過去，余田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左星便趁著這時候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順便，也問了一下之前他和何潤南的談話。
「余田，剛才何教授和你說什麼了？」左星一副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沒有啊，一些感情上的事情而已。」余田聳了聳肩，雖然已經決定了，但是這件事讓他現在就說出來，還是會很尷尬的，特別是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真的不適合討論這個。
「切！編瞎話都不會編，何教授又不是玻璃，會找你談感情？」左星臉上寫滿了三個字：不相信。
「就算是何教授真的喜歡男人，也應該是像我這樣的，陽光，帥氣，滿腹學識的人。」
「……」余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他對於左星這種跳脫的思想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年頭，說實話都沒有人信了。」余田有些無奈，確實是談論感情上的事啊，你自己理解錯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信，我信你才怪！」左星抽了抽鼻子，轉身湊到庒蕾身邊去說悄悄話了。
余田也覺得有些無趣，就看著何潤南正在那裡皺眉。
「何教授，有什麼發現嗎？」
「和之前的一樣，大小和山鬼的手掌是一樣大的，只是爪痕的深度卻不是那些山鬼能夠做到的了。」何潤南說道，「而且每一道爪痕，都差不多能將凳子劈開，要知道，這些凳子經過了這麼多年都還沒有腐壞，足見當初材質是多麼的優良。」
何潤南說著打量了一下大廳里一些東倒西歪的景象，有的凳子放置的很工整，而有的則是十分的雜亂，甚至有的直接斷成了幾截。
「然而就連這種材質的木頭都能夠一下子撕碎，可見它的臂力有多麼的驚人。」說著，何潤南從背包中拿出那把匕首，用力捅向了手中的木凳。
「噌！」匕首扎進去了一小截，發出憋悶的響聲。
「你看。」何潤南拔出匕首，余田湊了過去，看著凳子上面的刀痕。
「這……」余田有些驚訝，剛才何潤南揮刀的速度極快無比，擁有這麼快的加速度，就算是何潤南本身紮下去的力量不大，但是光憑這種速度的加速度帶來的衝擊力，那威力就絕對不容小覷。
只不過，即便是這種程度的刺擊，也沒能在這張凳子上留下多深的刀痕，看上去，甚至還不如那幾道爪痕。
「這些木材，經過了這麼多年，材質肯定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軟化，而且我選擇的還是比較容易著力的正面。」何潤南說道，「那些凳子被撕開的，都是從凳子的背面著手，應該是當時的人手裡拿著凳子想要抵禦那種怪物的攻擊，可惜，即便是手持的動作可以卸掉大部分的力道，卻還是被連人帶凳子一起被撕開。」
「而那些只留下爪痕，而沒有被完全撕碎的，比如這個。」何潤南指了指面前的凳子，應該是怪物不小心蹭上去的，因為這些爪痕大部分的深度都很平均，如果是撲擊的話肯定會出現一邊深一邊淺的情況。
余田有些驚嘆，這需要多麼大的力量，才能瞬間撕碎一個就連匕首都只能留下一道淺痕的奴才。
至少，那種程度的力量如果握拳隨便來一下，估計都不會比泰森全力一拳打出的力量小。
「至前我猜測這是山鬼的傑作，只不過昨夜我與那些怪物激戰的時候，發現它們的力量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巨大，否則我的那把鐵鍬是絕對撐不住的。」何潤南說道。
「原來是這樣……」余田點了點頭，「那麼，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現象？」
「關於這個，我剛才忽然走了一種想法。」何潤南思考了片刻之後說道。
「什麼想法？」余田問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何潤南的那些想法，最後都成為了真實。
也就是說，雖然說是只是想法，但是何潤南所說的想法，也就差不多等於事實了。
「我在想，這些爪痕，的確是山鬼留下的。」何潤南剛說完，就發現余田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當然知道余田在想什麼，他之前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那些爪痕不是山鬼留下的，而現在，卻又說是山鬼留下的，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對於余田的疑惑，何潤南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不過，雖然我說的是山鬼留下的，可是並不是昨晚的那些山鬼。」何潤南接著說道。
「什麼意思？」余田有些懵，他當然知道不可能是昨晚的那些山鬼留下的，距離戴家大院曾經的事，已經過去五十多年了，除了人類，那裡還會有其他的類人種有這麼長的壽命？
「我的意思是，我們昨晚所認知的山鬼，並不是以前的山鬼。」何潤南說道，「它們不一樣。」
「何教授，你的意思是，山鬼在這些年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下，余田也懂了，他本來就不是傻子，何潤南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他要是再想不出來，那可就太讓人失望了。
果然，對於余田能一語道破關鍵所在，何潤南絲毫不意外。
「沒錯，我就是說的這個意思。」何潤南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在五十多年前，那些山鬼遠遠比現在的要強得多，如果我們昨晚遇到的都是曾經肆虐過這裡的山鬼，那我們很有可能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它們原本都遠遠比現在的要厲害，只不過，經過了這五十年的時間，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劇烈的變故，導致它們發生了退化的現象，不只是爪子縮水了一截，就連它們的速度，力量，反應能力和判斷能力，也是降低了很大的一截。」
「所以，我們今天所知道的山鬼，是無法造成這麼嚴重的破壞來的。」何潤南說完，就看到余田陷入了思索之中。
他並沒有接著思考，因為他知道，此時他們掌握的東西還實在太少，就這樣去猜測也猜不出什麼東西來。
他何潤南是愛鑽牛角尖是不錯，可是也要分事情的輕重緩急，特別是在當前的環境下，很多事情，都必須要拿得起放得下才行。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大廳的門口，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大廳，來到了第一井的灌木叢中。
左星他們並沒有跟著來，因為何潤南是自己一個人走出去的，出去的時候什麼也沒說，意思很明顯，只是想自己靜靜。
所以，他們都沒有一個人跟上去。
何潤南，顯然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更加需要狀態。
而這一邊，何潤南已經走到了灌木從中，還是中午十分挖坑的那個地方，在這裡，他一手挖掘出了自己的夢，也親手再次埋葬了自己的夢。
何潤南摩挲著自己手上的翡翠戒指，如果不是它真實存在的觸感，自己或許真的把之前的一切當成夢境吧。
世事，就是這麼的奇妙。
何潤南找了個平緩的地方做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盒香煙。
這是之前孫承旺給他的那個麻袋裡面的，雖然不知道孫承旺為什麼會把香煙放在盛著事物的袋子里，可是他現在的確是想要這個東西了。
隨手拆開包裝盒，這種煙的包裝也沒有見過，應該是湘西地方的地區自產得香煙。
至於火機，每一個出門不管是考察還是旅遊還是探險的，應該就沒有不帶火機的吧。
隨手抽出一支香煙，從兜里摸出打火機，「啪！」得一聲，香煙便被何潤南點燃。
「呼～」深吸了一口香煙，何潤南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第一次抽煙，之前也沒有抽煙的機會，也沒有需要抽煙才能夠解決的問題。
而此時，他的確是感到了壓力的存在，這種壓力，無形無質，又時時刻刻無所不在。
何潤南並不擔心孫承旺會在煙里下一些藥劑，他何潤南很聰明，可是孫承旺也不只是個滿腦子肌肉的老頭。
一個是根本沒有必要，現在無論怎麼看，都是他孫承旺佔了上風，哪怕之前何潤南在第三堂里扳回了對孫承旺的一局，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他們，的確是處在不利的狀態。
第二，就是孫承旺還沒傻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