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徹頭徹尾的爛人!
這幾天過得很平靜,白天顧墨琛去上班,沈涼笑就在家裏侍花弄草,哄哄小溫喬,一切都正常,但就是這種風平浪靜,讓顧墨琛不安,他有一種心不能落地的不好預感,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實際上,這個期間內,何禦打給沈涼笑一次電話。 她呼了一口氣,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出口,卻又說不出口,或是平淡的問他一句“你還好嗎?!”這樣的明知故問太刻意,安慰也太蒼白。 電話那端的何禦見她不說話,輕笑了一下,問:“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沈涼笑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不用覺得為難,”他說話的聲音輕柔,像是彈奏著搖籃曲的鋼琴,讓人沉醉,“這是我和他的事,無論早晚,總要有個結果的。” 她不語,看著眼前正在盛開的虞美人,一直最中意的那朵突然就失了幾分美感,隻覺得它紅的刺眼。 “涼笑,”他頓了頓,又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她怔了怔,眼中又黯淡了幾分,將視線轉開,轉身走到窗邊,“不願意。” 何禦隻覺得心髒如同掉了出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停止跳動,他勉強勾了勾唇角,還在期待什麽呢?!這不是意料之中嗎?! 電話裏沒了聲音,隻是忽而傳來的呼吸聲讓她知道,他在聽。 “我愛他,和孩子,何禦,我現在沒有理由離開他的。” 他有些急切,“就算他要置我於死地?!” “何禦,”她抿了抿唇,看著窗外的眼睛裏滿目蒼涼,“……對不起。” 他苦笑,輕哼了一聲,聲音低沉,如同呢喃一般,“你又何必跟我說對不起。” 你的對不起,代表著誰呢?!顧墨琛?!還是你自己?!又或者,是你們兩人?! 他站在書房的窗邊,手裏拿著的紅酒杯在微微發抖,他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覺得今晚的月光涼的刺骨,他是醉了吧!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我隻希望你能快樂。” “何禦,事已至此,有些話……就不必再說了。”她說的平靜,帶著半分勸誡。 是啊!把她至於兩難之地的,是他啊!她不會責怪,但他十分清楚,親手將她推進深淵的是他,又何必說出這種情深似海的樣子來?! 是啊!他啊!還真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可是沒有辦法啊!他回不了頭。 手機的屏幕已經暗了下來,回過神兒來,杯子裏的酒也空了,轉身坐在椅子上,抬手添了酒,望著桌上擺放的相片,目光越發幽深。 “看來何少的談話並不順利。”一個高大中年男子從門外走進來,右手支著一根拐棍,一步一點的走向桌前,右臉側麵有一條從額頭到下顎的傷疤,他一笑起來,就更加猙獰醜陋。 何禦從照片上收回目光,看見來人,將眼中情緒收起,陰晦的看著他,語氣冷冽道:“北堂豪,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他幹笑了兩聲,扯開凳子,有些費力的坐下來,“湊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