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不言不語
封王的旨已經下來了,可是太史令左挑右選,最好的冊封時間要到新年了,同時破土修王府的日子在冊封的日子之後,納妃的日子又在之前,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行冊封禮,在公主府納妃,同時修蓋新王府再遷居。
同時王府的選址沒有落定,皇帝希望長安王府能離皇宮近些,可是靠近皇宮的位置沒有什麽上好的空房屋,更別提又要風水好旺霍青山,景致美住起來身心舒暢的。
霍青山的意思是王府不著急,可以慢慢來,他還是住在公主府也挺好的。
藍柏卻道:
“你早些搬出去或許更好些。”
感覺霍青山住在公主府對他自己是一種煎熬,公主隔三差五就要關心他的子嗣問題,蘭玉台的小丫鬟換了加了一批,清河還在物色新的女子入門。至於分賞進來的美人完全不在她考慮範圍內,她勢必要自己的孫子親生母親是一個出身高貴的女人。
喬娘子艾娘子隻是個試驗品,等霍青山接受新人後就選更好的人進來。
現在霍青山封王了,對於清河而言更加是一個絕妙的機會,藍柏估計清河已經在謀劃來年讓他娶新王妃了。
霍青山搖頭道:
“沒事。”
他留在公主府,因為蘭玉台和曉雅齋也是承載他很多美好的回憶,他偶爾還要去林府待一會,那兒長久缺乏主人都沒什麽生氣了。
過年之前衛萄終於收到了林曉的來信,她說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地方,並且用不了多久還要去新的地方,讓她不要牽掛自己,也不用給她寄信了。
林曉沒說自己在哪兒,但是衛萄直接派人把送信的攔住了一問就知,她現在在蘭州。
衛萄哭笑不得,林曉大約不想人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可是她好像趕路趕傻了。
她知道林曉不想要回信是不想知道朝鳳城的消息,所以沒有讓鏢局的人幫忙帶信回去。
隻是蘭州地處偏遠,還是軍事要塞,她去哪兒做什麽。
蘭州高川
蕭遙停好車,不及將柴米等物放好在廚房,先從懷內掏出一個一方手帕包裹的東西來去敲林曉房門,半晌無人應,試著推門才知道她不在。
他立馬出門去找,問了周圍幾人都道不知,轉了一圈都沒動靜,但是林曉總這樣,一聲不吭地就消失,有時候去當鋪有時候去鏢局有時候去施舍窮人,他習慣了又沒完全習慣。
回去做飯侯著,正生火呢又聽到林曉回來的聲音,他重新拿了小包袱給林曉道:
“這兒天氣幹燥,這些香露對皮膚好。”
除了爽膚水和脂膏外還有胭脂水粉,林曉拿過東西不說話。
蕭遙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好像是透明的。
蘭州城在蘭州的偏北部,高川則在其東北部。他們本來落腳在蘭州城會更好,可是林曉脾氣古怪,非要住這些個偏僻的地方。
大約是不想見人吧。
蕭遙告訴林曉他從前的經曆,他是武州蕭遠縣人,那兒挺荒涼的,雖然有幾畝薄田可是經不起什麽小風小浪,一有點摧殘就是家破人亡。縱然窮,戰火也沒放過那兒。
他就是在鐸鐸聲中降世的,所以爹娘給他取名為安,那陣日子附近所有出生的孩童取名都叫國泰民安平寧的。
蕭遠縣經過戰火洗禮後用了幾年時間好轉些,可是一場旱災就又毀了那個地方。
他的父母都去世了,為了安葬他們他賣掉了家裏的地,最後走投無路跟著人流而走,被哄騙給賣掉了。
“我本來是要被賣進宮裏當太監的。”
蕭遙自嘲道:
“當時幾百個孩子擠在一起,一個人跟我們說淨身之後吃喝不愁還年年有新衣服穿,聽起來還挺不錯的。可是突然又有人過來,讓我們先比賽跑步摔跤打架。我生在蕭遠,天天爬樹摘果子去沙地裏采藥材,他們哪裏打得過我,我就被選走了。”
後來蕭遙才知道當太監是什麽意思,同時也知道他被選走是為了什麽。
宮裏自先帝起有培養暗衛,當時出了點意外,暗衛折損很大一批,急需補新人,他就被百裏挑一了。
林曉想,暗衛折損跟打仗或許有很大關係。
蕭遙道:
“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家鄉如今怎樣了。”
林曉道:
“不會有很大變化的。”
古代扶貧之難,尤其蕭遙描述的蕭遠又遠地理位置又不好,水土也不行,沒荒廢都是好的。
而且她跟霍青山在定州時,聽他說過幾個軍地要塞,首推是寧州蘭州,定州並不和番羅直接接壤所以不算。
養兵是一個很耗費財力的事情,寧州蘭州與外國接壤,同時有大片平原草地,可以養出上好的戰馬,還能有水土種地,才是緒兵的好地方。
同時缺點也明顯,有沙漠的地方地上河容易改道,同時有風沙侵襲。
可是當兵本就不是輕易的事。
那會林曉指著地圖問武州也和北朔接壤,可蓄兵了。
霍青山道:
“隻跟其他地方一樣有州兵。”
因為武州邊境真的不適合養兵,而且北朔要打武州得過沙漠,對於北朔這樣的遊牧民族最好的出征時間是秋後乃至冬天,這個時候過沙漠挺不理智的,再抗凍的人晚上也能把你凍僵了。
蕭遙道:
“我買了很多煙花和爆竹來。”
再過幾天就過節了,蕭遙甚至買了一頭活的羊回來宰殺,就是想林曉當天能吃到新鮮的肉。
林曉不說什麽,起身去喂羊了,蕭遙看她看羊的目光溫柔,心想她會不會已經和羊產生了感情。
她對一頭羊尚且能如此,為什麽對他就不能好一點呢。
接下來幾天林曉依舊沉默,對她這樣的現代人而言,過年除了放假和堵車其實已經沒什麽特別的,更別提她現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放假,天天道路暢通無比。
她不說話蕭遙也不知道怎麽和她溝通,隻能用所有的心思去陪伴她,早上燒水中午做飯,晚上鍋裏熱著夜宵,這個院子沒有井,附近的河流多泥沙,他就一大早驅車多走幾十裏去打幹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