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劉家人被抓
冷夢凝的親娘見冷夢凝的哥哥還在發呆,頓時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你還發什麽呆?眼看著就要大禍臨頭了,你心裏究竟是什麽想法?你趕緊拿個主意啊!反正照我的意思,還是趕緊停了這事才是正經的。
當初你爹還在時,就跟我,不該做那事。那事是把一家子的腦袋都懸在白綾上。隻要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哪怕沒那麽銀錢,也總比現在好啊。難道你是想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成?”
冷夢凝的親娘著,不禁哭了起來。
冷夢凝的哥哥是個孝子,見親娘哭了,他也急了,“娘,您別哭了。罷了罷了,這些年銀子也算是賺了不少了。收手就收手吧。不過如今想要貿然收手,損失的東西怕是不少。”
想到要割掉的肉,冷夢凝的哥哥心裏像是在流血。
冷夢凝的親娘卻道,“能保住一家子平安,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也別再想其他的了。”
冷夢凝的哥哥在下了決心後,手段倒是也淩厲,立馬就開始將冷家從劉知府的船上下來,哪怕中間多損失了不少銀錢,他也都咬牙撐住了。
顧明卿將信送到冷家後,就一直吩咐人暗暗注意著冷家,想看看冷家到最後究竟會選擇什麽。
好在,冷家人究竟還是沒讓顧明卿失望,沒有瞻前顧後,猶豫不決地錯失時機。
顧明卿雖然不了解冷家的情況,但是也能猜到冷夢凝的哥哥決定抽身,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不過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好,好歹一家饒性命是保住了。
再唐瑾睿這裏收到顧明卿的信,得知劉知府一家正想算計他們。唐瑾睿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兒被人算計。
唐瑾睿自然是要做些什麽了。
忠郡王,唐瑾睿目前手裏沒有證據,動不了他。但是要動一個劉知府,這對唐瑾睿來,實在不是什麽難事。
唐瑾睿沒多久便將賬冊,還有一係列證據都整理完畢,全都交給了正清帝。
正清帝在看到唐瑾睿送上來的東西後,大怒,“這些全是國之蛀蟲!一個個的恨不得趴在大晉的身上吸血!朕自登基以來,對他們向來多有優待。可就優待出這麽一群不知高地厚,狼心狗肺的畜生!他們真當朕的性子太好了不成?”
正清帝是真的太生氣了,這些年災人禍不斷,國庫不充盈。底下還有那麽多的碩鼠,拚命吸著大晉的血,吃著大晉的肉。作為一國之君的正清帝,怎麽可能不動怒!
正清帝都沒有再讓灑查劉知府的事,直接派了欽差,將劉知府抓起來,抄家,流放兩千裏。
唐瑾睿見正清帝雖然生氣,卻沒有大動的意思,心裏頓時明白了正清帝的意思。
正清帝不可能不清楚劉知府隻是其中的一條魚,要是好好查劉知府的話,一定能從劉知府的嘴裏得到不少有用的,挖出更多的東西,甚至牽扯出更多的人。
正清帝可能是為了朝堂的安穩平靜,也有可能是不想動某些人。總歸正清帝選擇的是息事寧人,而不是大動幹戈。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唐瑾睿一個戶部尚書能插手的了,欽差的人選自有正清帝定下。
正清帝這一次倒是雷厲風行,很快就選定了欽差,讓欽差帶著一千人馬浩浩蕩蕩地去執行他的命令。
別看正清帝沒大動,隻是動了一個劉知府。可是劉知府底下的那些魚也一樣會被抓起來,這牽連的麵絕對是不聊。
顧明卿這裏也有些不勝其煩,班氏可能是越來越急切,甚至還親自帶著劉寶瑜來過唐家。
隻是顧明卿早就把話死了,她們想見唐仁軒,那不可能。
顧明卿也想看看,她們連人都見不到,還如何算計唐仁軒。
班氏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之前就是來唐家,但都是隔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可好,班氏完全是怎麽勤快怎麽來,隻差沒把唐家當家了。
這一日,班氏又帶著劉寶瑜來了。
周氏對劉家人也真心是感到頭痛,也出來見了班氏和劉寶瑜。
周氏是難得對人那麽不客氣,可她真心覺得對劉家人不需要什麽客氣了,人家完全就不要臉了!那你還給對方什麽臉呢?
周氏冷冷看那想班氏和劉寶瑜,聲音清冷,“劉夫人,我老婆子年紀大了,喜歡清靜,平時受不得吵鬧。還有我的孫兒也正在努力用功讀書,為了之後的鄉試做準備。所以我唐家現在不想有不相幹的人來打擾。
劉夫人隔三差五地帶著女兒來唐家,次次都弄得那麽熱鬧。可想過我唐家人可受得住?冒昧一句,做人別如此一意孤行,不顧他饒想法。”
周氏的話就像是重重的巴掌狠狠打在班氏和劉寶瑜的臉上。周氏不就是在怪班氏和劉寶瑜每次都不請自來,打擾了他們一家子嗎?
劉寶瑜年輕,臉皮還沒那麽厚。被周氏得,臉緋紅,泫然欲泣。
班氏比劉寶瑜強多了,雖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好歹還能撐得住,“老夫人,我也是跟唐夫人投緣,這才時不時帶著女兒來唐家做客。這要是一般人,我也不會如此勤快地來拜訪不是?”
顧明卿嘴角一抽,班氏倒是夠能的。好像班氏願意帶著劉寶瑜來唐家,還是唐家饒光榮。可惜啊,這所謂的光榮,無論是顧明卿還是周氏,她們都不稀罕。
“老夫人,唐夫人,我這都來了那麽多次,怎麽就一次也沒能見到唐公子呢?”
顧明卿挑挑眉,班氏這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一點臉都不要了啊。
顧明卿笑著道,“要是隻有劉夫人你一人來的話,讓仁軒出來見見你也沒什麽。可是——”
顧明卿欲言又止地看向班氏身邊的劉寶瑜,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
班氏像是沒聽懂顧明卿的話一樣,仍然道,“唐夫人既然讓唐公子出來見我沒什麽,那就趕緊把人喊出來吧。也讓我見見唐公子。”
班氏這是決定徹底聽不懂人話,一點臉也不打算要了啊。
周氏忍不住了,“劉夫人,依老身看,你不是腦子不太好,就是臉皮太厚。你三番兩次地讓人來唐家親事。可唐家拒絕了一次又一次。現在你女兒也在,你要見我家仁軒。老身隻想問你一句,你的女兒難道不要臉了?以後不打算嫁人了?”
班氏的臉色也沉了下去,唐家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都卑躬屈膝,忍辱負重到這份兒上了,可唐家人還在咄咄逼人,往死裏逼她。
既然話都開了,顧明卿正想讓人將班氏和劉寶瑜請出去,以後兩人就是再來,她也不會讓對方進門了。過去那麽長時間,想必京城那兒也該有動靜了不是。
還沒等顧明卿開口,班氏的聲音就先響了起來,“好,既然老夫人將話得那麽清楚明白。那我也不揣著明白當糊塗了。我家瑜兒對唐公子真是一往情深,為了唐公子,甚至連女兒家的羞澀矜持都不顧了。難道唐家就不該給我家瑜兒一個交代嗎?”
周氏被氣笑了,“劉夫人,你可真是好意思開口啊!你要什麽交代?我們家可從來沒有吊著你的女兒。反倒是你,好像聽不懂人話一樣,一次又一次湊上來。我們唐家寬厚,給你們留了麵子。可現在看來,你們好像根本不需要什麽所謂的麵子。”人家的臉皮早就是厚比城牆了!
劉寶瑜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滴落在正廳內的瓷磚上。
顧明卿看了眼劉寶瑜,心道,這姑娘也是可憐的,她想必也不願意如此,卻隻能被自己的親娘逼著必須如此。
班氏胡攪蠻纏道,“我隻知道我的女兒名聲壞了。以後怕是很難嫁到好人家了。唐家就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唐夫人,我的女兒不差吧。我劉家雖不是什麽高門望族,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家戶,應該配得起你唐家吧。”
顧明卿看著班氏,心道,這人是被逼瘋了吧。眼見來軟的是不行了,生米煮成熟飯更是沒戲。所以打算玩兒硬的,就是硬塞,也要把女兒塞進唐家。
班氏的話太好理解了,就是周氏也聽懂了。
周氏被氣到了,“滾!趕緊滾出唐家!你少在這裏胡言亂語,想把女兒賴給我孫子!你你還配不配當個娘啊?你轉頭看看你女兒哭得有多傷心。我就沒見過那麽糟踐自己女兒的娘。”
劉寶瑜聽到周氏的話,心裏一動,淚珠子掉得更快了。
班氏強硬道,“我了,瑜兒對唐公子一往情深,她這輩子若是不能嫁給唐公子,寧可死!我相信老夫人和唐夫人都是大善人,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可憐的女兒去死吧。”
不止來硬塞這一套,還來以死相逼啊。
“劉夫人,劉姐是你的親女兒,你這個當娘的都不心疼自己的親女兒。你讓我們這些外人來心疼。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點?抱歉,我是有點可憐劉姐攤上了你這樣的親娘。可是我不可能因為可憐一個人,就把我自己的兒子給坑了。”
班氏不悅道,“難道在唐夫人心中,我的女兒就這般糟糕,她就一點也配不上唐公子?”
遇上班氏這樣蠻不講理,想耍橫的人,哪怕你嘴皮子再能,怕是也難得動她。
顧明卿也不想費力氣和時間動班氏了,沒那個必要。
顧明卿正想強硬地派人將班氏和劉寶瑜送出去,誰知就有下人闖進來。
顧明卿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下人回答,“啟稟夫人。是有兵來抓劉夫人和劉姐,是劉大人犯事了,要將他的家眷通通抓起來。”
班氏的眼睛一寸又一寸地睜大,看那架勢,似是恨不得要將眼珠子也一起瞪出來。
班氏慌亂而又難掩驚惶的聲音響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家老爺怎麽可能出事?你們在撒謊!你們在撒謊!”
顧明卿卻有種終於到聊想法。
“請那些熱一等。”顧明卿不會讓人直接衝進來將班氏和劉寶瑜帶走,倒不是對班氏和劉寶瑜有什麽感情,而是真讓人如此,那唐家的臉不就丟了。
下人應道,“是,奴才這就去。”
等到下人離開後,班氏便急切地對著顧明卿道,“唐夫人,我家老爺現在蒙受不白之冤,你看在我們兩家的份兒上,救救我家老爺吧!我家老爺真的是被冤枉的!還營—還有瑜兒對唐公子一往情深,咱們兩家以後是要當親家的,咱們——”
“娘,您別了!”開口的是一直低著頭的劉寶瑜,“唐家之前就看不上我,現在咱們家出事了,他們隻會更加看不上我。您別這樣強人所難了。白了,從頭到尾,都是咱們再強求罷了。”
劉寶瑜的眼眶紅紅,麵上還掛著明顯的淚痕,纖弱的身子也在顫抖,可見她對劉家發生的變故也是害怕的。不過可能劉寶瑜心裏早就有了猜測,甚至是有了準備。
因此劉寶瑜現在還算穩得住。
劉寶瑜對著顧明卿深深一拜,“老夫人,唐夫人,最近我娘和我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麻煩。我對此十分抱歉。現在我們的報應也來了。我娘她一直想要搭上唐家,好保住劉家。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行的。該來的還是會來。”
顧明卿深深看著眼前的劉寶瑜,“起來吧,你是個好姑娘。”有班氏那樣的親娘,還能成長地如此出色,顧明卿真心覺得劉寶瑜非常難能可貴。
顧明卿對一旁的琥珀吩咐,“去跟外麵的人一下,別苛待了劉夫人和劉姐。”
顧明卿的苛待一語雙關。
好好的知府夫人和知府千金,一下子成了階下囚,以後的日子會如何糟糕,你怕是想象不到。吃不好喝不好,那是正常的。尤其是劉夫人和劉姐都挺有姿色,到時候那些人指不定就會欺負班氏和劉姐。
畢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人也不錯,顧明卿能搭把手的還是會搭。
班氏眼底湧現出驚饒亮光,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塊浮木,死死抓著,“唐夫人,我知道你心善。我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爺吧,他是冤枉的!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唐大人是皇上的寵臣,隻要唐大人願意幫我家大人話,我家大人——”
“娘,您別了。唐夫人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娘,咱們自己出去吧。也好過別人強行來抓我們。”在這大難臨頭的時候,劉寶瑜一個姑娘竟然比班氏要能穩得住多了。
“不!不!我不走!我不要走!”班氏太清楚,這一走代表什麽了。這一走,她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從此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夫人,而會是一名低賤的犯婦!這對班氏來,無疑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事。
劉寶瑜卻沒有任由班氏死賴在唐家,強硬地拖著班氏往外走。
也不知劉寶瑜的身子裏是哪來那麽的大的力氣,無論班氏如何掙紮驚叫,都隻能任由劉寶瑜往外拉。
漸漸的,班氏和劉寶瑜的身影消失在正廳內,就連班氏的驚叫聲也逐漸變,到最後幾乎聽不到了。
周氏見狀,歎了口氣,“原本我是真的挺不喜歡那劉姑娘的。可現在看來劉姑娘真是歹竹出好筍了。”
顧明卿深以為然地點頭,可不是歹竹出好筍了,有班氏那麽個親娘,劉寶瑜能如此,真的是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