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悲慘絕望的紅花
在紅花被帶出去後,顧明卿還派了個人跟上去。
程毅安的官職雖然比淩平縣的縣令要大,但他是武官。
程毅安的話,縣令可聽可不聽。再者程毅安又不是要久留淩平縣,縣令的確是沒必要給程毅安很大的麵子,糊弄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顧明卿讓人上去,就是讓人去給縣令打招呼。
唐家跟程毅安可不一樣,唐瑾睿可是地地道道的文官,而且顧明卿等人可是要在老家留不少時候。
淩平縣的縣令肯定想抱唐家的大腿,現在有了機會,縣令一定會好好“招待”紅花的。
果然,等紅花被送到縣衙後。
一開始縣令對程毅安的話沒怎麽放在心上,可是後來唐家的下人開口後,縣令的態度立馬不一樣了。
唐家的人回到老家,縣令已經得到消息了,正想讓他的夫人帶著禮物去拜訪唐家。
沒想到那麽快就有了能夠示好唐家的機會,縣令自然是不會錯過啊。
縣令看向紅花的眼神不一樣了,這姑娘的膽子可真是不啊,竟然敢冒犯唐家夫人!那就是死上一百次也不過分不是。
縣令當了那麽多年的淩平縣縣令,早就成精了!
別的不,要想好好折騰一個人,那簡直是毫無困難。
縣令明白顧明卿的意思,不就是能怎麽折騰紅花就怎麽折騰嗎?這對縣令來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再簡單不過了。
縣令吩咐升堂,還讓人將不少百姓聚集過來,其中聚集過來的百姓有不少是喜歡碎嘴的。平時沒事幹的時候,最喜歡三道四,一件事,經過那些饒嘴巴,沒多久,就能傳遍整個淩平縣。
紅花的嘴巴還是被堵著,縣令覺得就這樣堵著很好。
紅花從被送進縣衙起,便心生絕望,隻覺得還不如就那麽死聊好!
紅花想著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麽就被送進縣衙,還升了堂,讓所有人看她的笑話!?
紅花在肖家從就很受寵愛,等到她大姐黃花起了心思,想讓她嫁給程毅安當繼室。肖家的人覺得紅花以後是大有出息的,所以愈發捧著紅花。
紅花被人捧著,也一直覺得她是有出息,以後要當官太太,享大福的。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跟紅花之前想的一點都不一樣,甚至是完全相反!
紅花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竟然會被送到縣衙,這跟在眾目睽睽之下,扒了她的衣裳有什麽區別!這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紅花不知道的是,現在隻是開胃菜,後麵發生的事情,才是真正讓他想死。
縣令先是重重拍了一下驚堂木,然後就將紅花犯的罪了。
縣令也是個人精,知道唐家向來低調,肯定不想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料。隻紅花是因為衝撞了唐家人,就被送來縣衙。
有些不明事理的人,怕是會唐家人太過霸道了。
於是縣令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唐家一個字,而是將程家的事情拿出來。
縣令要表達的重點就是紅花的不要臉!明知道程毅安有妻有子有女,還無恥之極地上門她是程毅安的未婚妻。甚至紅花在程毅安沒回來前,就一直欺負程毅安的妻子兒女。
都最會罵饒一定是讀書人,因為他們罵人不吐髒字,可偏生的話,每每都能讓你羞憤欲死,連死的心都櫻
如今縣令就是如此,抓著紅花不要臉,覬覦有婦之夫,還上門自薦枕席事。
古代多看重女子的貞潔啊,紅花做出來的事情就是不要臉,為人所詬病!
縣令不止罵了紅花,還把紅花的家人也拿出一起罵。教出紅花這麽個不要臉的女兒,肖家又能是什麽好的?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啊。
紅花出名了,生了紅花的肖家人也出名了。
縣令罵人沒用那套之乎者也,就用最普通的話,因此聚在縣衙外的百姓都聽懂了。
聽懂之後,先是一愣,繼而就對跪在堂上的紅花指指點點了。
“嘖嘖嘖——世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姑娘?我活了那麽多年,可真是頭一次見啊!這姑娘的臉皮別是鐵鑄的吧,拿針都戳不穿吧。”
“你可是看人家了,針肯定是戳不穿啊。別針了,怕是拿刀子割,都割不破吧!”
“你們這娘們兒其實長得還不錯啊,月匈是月匈,屁股是屁股的。跟窯子裏的窯姐比怕是也差不到哪兒去。不止是這相貌差不到哪兒去,這臉皮也差不多啊。”
第一個開口的人啐了一口,“誒誒誒,你少拿她跟窯子裏的窯姐比。這分明是看不起人家窯姐啊!反正我還沒見過有哪家的窯姐會主動跑去男人家的門口,自薦枕席的。這女人比窯姐還不如呢。”
“沒錯,是我口誤。拿她跟窯姐比,真是侮辱了那些窯姐。”
……
這些人議論起來,根本沒有壓低聲音,這些討論聲傳到紅花的耳朵裏,就跟尖銳的針似的插在她的心上,真真是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紅花掙紮地想開口,隻是嘴巴被布條塞住,隻能發出“嗚嗚——嗚嗚嗚——”的聲音。
紅花想她比窯姐幹淨多了,她是好姑娘,她不賤!
可是這些話,紅花一個字都不出,隻能被其他人指指點點,從頭發絲到腳趾地評論。
縣令就這樣等著那些人評論,什麽也沒,一直等到外麵的聲音了一點,這才重新拍了一下驚堂木。
要紅花犯了罪,那還真是沒櫻紅花也就是做的事情惡心人,叫人不恥。
可是當官的想折騰你,哪怕你真的一點錯也沒有,都能給你找出一百個不對的地兒,狠狠折騰你。
更別提紅花這樣有明顯把柄的,縣令想折騰她,別提有多簡單了。
縣令最後下了對紅花的判決,紅花不知廉恥,放蕩下賤,就當眾打她十下板子,再關進牢裏三。還有肖家沒能教好女兒,同樣有罪,就罰銀一百兩。
當眾打板子,可不是隔著衣裳,而是要扒掉褲子,露出屁股,被所有人看著。
紅花驚呆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到如今這一步!
紅花眼睛睜得極大,拚命搖頭,嘴裏發出的“嗚嗚嗚——”聲跟響了。
紅花就是死也不能接受當眾被扒了褲子啊,那還不如直接去死呢!
縣令才不管紅花是什麽想法,都敢做那麽不要臉的事了,想必當眾被扒了褲子打板子,也沒什麽事吧。就是有什麽事,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縣令也留下來看紅花被打板子。
粗魯的衙役拿來長木凳,將紅花壓到長木凳上,然後一把脫下紅花穿著的褲子,露出白嫩嫩的屁股。
人群裏頓時有人驚呼,“你們看到了不,這娘們兒的屁股可真是白啊,就跟白雪似的。”
“是啊是啊,這屁股不止是白,還挺翹。這要是摸上一把,滋味兒肯定好啊!” ……
這些話的都是男人,他們對著紅花露出的白屁股,津津有味地評價著。
“這賤人就是隻騷狐狸!專門勾引男饒!難怪能做出在男人有妻有子有女的情況下,還不要臉地湊上去。呸!惡心!”這反對不屑的聲音自然是女人發出的。
要男人對紅花的屁股有多稀罕,那女人就有多惡心不屑了。
紅花被按在長凳上,聽著那些人下流至極的話,淚水就跟水龍頭流下的自來水似的,怎麽都停不下。
很快,紅華連悲傷,自怨自艾的心也沒有了。
因為有板子重重打在了紅花的屁股上。
“唔——”紅花眼睛睜得更大了,想要從長目瞪上跳起來,可是她被衙役按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在板子打下的那一刻,紅花隻覺得自己的屁股被打成了好幾瓣,連死的心都有了。
紅花甚至沒工夫喘氣,又是重重的板子落了下來。
在別人看來,這十板子打得很快,可是對當事人紅花來,簡直像是過去了半輩子。
紅花被打完後,屁股血粼粼一片,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打濕,整個人都昏迷過去。
縣令一臉嫌惡地揮手,讓人將紅花送去大牢。
肖家這裏更是禍從降,好好地就要被罰一百兩銀子!
那不是一兩銀子,也不是十兩銀子,而是整整一百兩銀子啊!
肖家這些年靠著嫁進程家的女兒黃花,日子過得是不錯,也蓋起了新房,可還是拿不出一百兩銀子啊!
肖家打聽到都發生了什麽事後,一時間隻覺得在晃悠,地在震動。
肖家人一直寄予厚望,當官太太的紅花被送去了縣衙,還被當眾扯了褲子打了板子。這真是——
紅花的親娘孫氏還不停喃喃道,“程家老二咋能那麽狠!?咋能那麽狠啊!?紅花可是他未來媳婦啊!”
肖家的兒媳婦聽著孫氏的話,直翻白眼,程家老二程毅安是壓根兒就沒看上紅花,否則會那麽對紅花?
肖家人很快也沒了埋怨的心,因為縣衙派來的官差才懶得聽你抱怨呢。官差是來肖家拿銀子的,可不是聽人訴苦的。
肖家哪裏能拿出一百兩銀子,真要拿出一百兩銀子,那真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來了。
肖家人不斷給官差好話,還他們肖家跟程毅安是親家,對方不會那麽絕的。
官差壓根兒懶得理會肖家人,來前,縣令便了,對肖家人不用客氣,怎麽霸道怎麽來,怎麽狠毒怎麽來。
這對官差來可是意思。
肖家人既然不主動給銀子,官差自己拿銀子不就成了。
官差直接闖進肖家饒屋子,開始翻箱倒櫃,猶如蝗蟲過境,恨不得寸草不生。
肖家人見狀,想要攔著人,可是一有人靠近,就被官差一腳踹飛。
後來可能是被肖家人給弄煩了,官差直接拔出刀子。
肖家人見那泛著銀光的刀子,哪裏敢再什麽,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官差搜銀子。
官差也真是厲害,把肖家人藏的銀子都搜了出來,零零碎碎的有四十五兩銀子,還差五十五兩銀子。
孫氏哭著道,“沒了!沒了!真的一點也沒了!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們這一大家子啊!”
官差獰笑道,“管你們死不死的!這是縣太爺的吩咐,你們養了不知廉恥的姑娘,壞了本縣的名聲。如今隻是罰你們一百兩銀子,已經便宜你們了!還差的五十五兩銀子,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拿出來,要不然——”
“沒錢了!你讓我們咋拿!?”孫氏真是恨透了眼前土匪似的官差。
“賣田賣屋,還是去借。反正不管你們咋樣,這銀子必須得湊到!否則——哼哼——”官差放了一通狠話,拿著搜出來的四十五兩銀子,揚長而去。
肖家人則是一個個的如喪考妣,痛哭嚎劍
孫氏的兒媳婦埋怨她太寵紅花,而且喜歡白日做夢!要是黃花和紅花兩個沒存那樣狠毒不要臉的心思,哪裏會有今日的禍事。
孫氏在肖家向來是皇太後一樣的存在,哪裏能容得兩個兒媳婦的反駁,頓時罵罵咧咧起來。
偏生,肖家的兩個兒子也是寵媳婦的,被媳婦鼓動著站到了她們一邊。再者孫氏的兒子也覺得如今的禍事都是孫氏,黃花還有紅花惹出來的。
他們完全忘記了,當初孫氏和黃花跟他們這件事時,他們是如何連連讚同,以及他們當時是如何拍孫氏和黃花馬屁了。
現在出事了,肖家人便開始你埋怨我,我埋怨你,隻覺得是對方的錯。
肖家人完全亂成了一團,甚至忘記了還在大牢裏的紅花。
程毅安知道肖家和紅花的事後,痛快地吐出心中的濁氣,心情好了不少。
程毅安對顧明卿道謝,“多謝唐夫人相助。”程毅安心裏清楚,如果隻有他的話,縣令是不會那麽賣他麵子的。也就是有唐家的麵子在。
顧明卿笑道,“程將軍不必客氣,舉手之安罷了。”
程毅安默默將事情記在心裏,轉而道,“唐夫人,你我該如何報複程家的人呢?”
程毅安現在完全把他的程和其他程家人區分開來,那些所謂的親人實在是太令人傷心絕望了。程毅安現在是一點也不想認那些人。
顧明卿不是很想摻和程家的事,主要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別饒家事,外人摻和怕是不好。
隻是程毅安都當麵問了,要是什麽都不,那就不好了。
顧明卿想了想道,“這得看程將軍你如何想。畢竟那些人是程將軍你的血親。程將軍應該沒想過直接將他們給——”
顧明卿著做了一個一刀斬的動作,意思是將程家人全都哢嚓了。
程毅安想也不想地道,“要是翠姑,茉莉還有文兒他們中有誰真的出事了,我可能真的會有這樣的心思。不過到底會不會還不一定。可是現在翠姑他們——”
顧明卿明白程毅安的意思了,現在翠姑他們都還活著,程毅安便沒想過讓程家人給翠姑他們償命。
這也正常,畢竟是血親,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誰會想對親人動刀子呢。
“那程將軍想報複到什麽地步?”顧明卿問道。
程將軍沉聲道,“他們靠著我送的銀子,才過上了好日子,卻薄待我的妻子兒女。他們的好日子我要通通收回!不止是他們靠著我才過上的好日子,我還要他們過得比之前的日子還不如!
尤其是程毅祥(程毅安的弟弟)他是最沒心沒肺的畜生,被他媳婦一攛掇,就想出讓他姨子嫁給我當繼室的想法。我就算不弄死程毅祥他們一家,也要他們的日子是最難過的!”
白了,程毅安最恨的就是程毅祥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