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主動出擊
瓷繪工人隻是一個個偶爾扭頭瞧著蘇紋兒，但笑不語，或許，在他們心裏，蘇紋兒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楊師傅挑徒弟，條件是非常苛刻的，但凡有一點不滿意，都不可能得到他的親自指導。
蘇紋兒的謙虛，對大家的尊敬，工廠的職工對她很滿意，早就把她當成了一家人來看待。
大家越是對她熱情，笑臉相迎，而蘇紋兒的心裏更加過意不去，如此樸素，勤勞的人們，怎麽會明白，她內心的糾結與煎熬。
快樂的氛圍，竟然讓她有股窒息的錯覺，忍不住拔腿逃離車間，想要找個地方釋放壓力。
漫無目的的急速走了很久，忽然，止住腳步，停在了一麵手繪牆前。
牆壁上麵描繪的是一個古代關於燒製瓷器的寓言故事，或許是古鎮口口相傳的傳，總而言之，蘇紋兒在其他地方，從未聽過，或者見過這則故事。
仔細看過之後，才更加深刻的體會到，楊師傅最初創建陶瓷工廠的初衷，對他來，藝術的價值遠遠高於陶瓷商業的價值。
而決定一個人，從藝術家到商人轉變的諸多因素中，占據著重要因素的，原來是古鎮的居民。
始終把大家的利益放在心上的一個人，怎麽會違背自己的初衷，去做傷害理，違法亂紀的事情…
蘇紋兒試圖讓自己站在楊師傅的位置上，去思考這個問題，結果…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蘇紋兒快速扭頭，當她看到來人是陳壘的時候，立刻警惕起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蘇紋兒特意瞧了四周，她心裏希望，陳壘隻是偶然路過，不是特意來找她的，否則，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我在辦公室的時候，聽人議論，你來工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陳壘也是擔心，無緣無故，蘇紋兒為何會來工廠，如果他不能親自問她，會一直坐立不安，不放心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蘇紋兒和陳壘之間越來越默契，這或許就是搭檔之間獨特的一種心理感應吧！
蘇紋兒開口解釋道：“楊師傅打電話讓我來觀摩，瓷繪工人繪製瓷器。”
“他已經決定指導我學習插畫了。”
蘇紋兒的努力沒有白費，總算等到這麽一了，雖然時間有點晚，也無法預料明會發生何事…
她能否靜下心來努力學習，直到出師的那一日。
“隻是如此？”陳壘的心裏不太相信，這一切真的如她想的這麽簡單，忍不住確定道。
蘇紋兒明白他心裏的的擔憂，開解他道：“你不用擔心，既然是楊師傅親自打的電話，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我已經來了一些時間了，一切都正常，就是挨個車間轉轉而已。”
“什麽時候走？為何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陳壘擔心的問道。
蘇紋兒的臉色不太好，滿臉的憂愁，陳壘看在眼裏，不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
“等會兒吧！我就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蘇紋兒卻不出口，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因為自己的感受，給陳壘添堵。
他是拿生命來完成任務的，為的是正義，如果因為自己的那些擔憂，讓他產生困擾，可能會造成不的影響。
“你我之間有什麽不能的…”陳壘察覺蘇紋兒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言之隱，忍不住靠近她，想要聽她出口。
陳壘剛靠近，蘇紋兒抬頭的一瞬間，恰好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朝著他們走來。
電光火石間，蘇紋兒竟然怒不可遏的對著陳壘吼了一聲：“離我遠點…”
話音剛落，慌慌張張的從陳壘身邊跑開了。
陳壘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急切離開的背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好端賭，蘇紋兒為何變得如此生氣，難道是自己剛才錯了話。
抓頭撓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心裏很是鬱悶，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剛回頭就看到鎖哥一動不動的站在他的身後，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鎖哥，你什麽時候來的？嚇了我一跳呢！”陳壘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眨眼間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容，與痞裏痞氣的腔調。
“剛才逃走的是蘇姐吧！”鎖哥饒有興致的訕笑著問道，他的眼睛裏滿是懷疑的神色。
陳壘故意愣了一下，茫然的扭頭瞟了一眼蘇紋兒逃走的方向，不留痕跡的來掩飾他的驚慌。
這一刻，他一下子就明白，為何蘇紋兒變的如此奇怪，原來是她發現了鎖哥。
陳壘一臉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發，幹笑道：“嘿嘿…剛才…鎖哥你看到了…”
鎖哥則一臉認真的道：“陳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她有意思…可是，你也應該清楚，這個妞，可不是普通女人。”
“就不她和老板的關係…就她和富二代之間的那些緋聞，可想而知，她可不是省油的燈。”
“有錢有勢的她還不屑一顧呢，至於你…嘖嘖…”
怎麽陳壘也是鎖哥介紹給楊馥的，當他聽陳壘身上有問題的時候，他心裏最氣憤，倘若陳壘真的是警方的臥底，那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不過，現如今，事情發生了變化，有新的消息證明，他們中間隱藏的臥底，很可能是個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陳壘身上的嫌疑也算洗幹淨了，鎖哥對他還是挺相信的。
畢竟，他和陳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從一開始，就拴在了一起。
瞧著陳壘依舊惦記著蘇紋兒，他就忍不住想要敲醒他，讓他明白狀況。
鎖哥的意思，陳壘怎麽會不明白，在大家眼裏，他隻是一個員工，一個馬仔而已。
怎麽敢沒皮沒臉的惦記老板的師妹，真是不自量力。
陳壘低著頭，精神萎靡，耷~拉著臉，一言不發，很明顯就是受到了刺激，也難怪，一個大男人，被人嫌棄，換誰都接受不了。
“好了，女人多得是…我請你去喝酒…一醉解千愁。”鎖哥這個時候，竟然表現的無比仗義，拉著陳壘就把他硬拽走了。
垂著頭的陳壘嘴角揚起一抹細微的笑容，總算糊弄過去了，他和蘇紋兒待在一起的事情，沒有引起鎖哥的懷疑。
想到此，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大笑著和鎖哥離開了。
……
蘇紋兒再次來到辦公區，站在樓下考慮了很久，是否真的要告訴楊馥，關於自己查找西山港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過去了幾日了，她每提心吊膽的，等著楊馥找她詢問此事，可是，等來等去，竟然沒有任何的動靜，就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似得。
越是平靜，蘇偉的心裏就越是感到不安，假如在此期間，她們把自己查找西山港，還有去市區的事情，聯係在一起，那麽久形成了一條嚴密的證據鏈，那時候再想打破它們，就不那麽容易了。
既然楊馥按兵不動，那她隻能主動出擊，占據主動的位置，一舉打破他們最初的懷疑。
調查時需要時間的，而她隻能盡全力的為陳壘爭取時間，就算是冒險，也沒有辦法了。
鼓足勇氣，走進了楊馥的辦公室，楊馥看到她來，很是熱情的招待了她。
蘇紋兒坐在沙發上，麵前放了一杯茶，而楊馥則笑著問她：“不好意思，聽你來工廠了，因為公事太忙，就沒有讓人去找你過來。”
“沒事，師姐…我剛才還怕會不會打擾你呢！我來是去車間學習的，也沒有事先打招呼。”
蘇紋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楊馥對她的熱情，讓她如坐針氈。
“我聽父親了…恭喜你啊！總算得到了父親的認可…開始指導你插畫了！”楊馥聽楊師傅過，蘇紋兒從來的時候就提出了，想要學習插畫。
“謝謝師姐！”蘇紋兒笑著道謝。
“對了；我很好奇…我父親對油畫、國畫、雕塑等，都有不錯的研究，為何你偏偏選擇插畫？”
在楊馥看來，如果蘇紋兒喜歡藝術，想要考藝術賺錢，那麽很多種類的藝術都比插畫更加容易掙錢。
“也沒有特別的理由…以前是從事設計師…突然有一日就對插畫有了興趣。”蘇紋兒也不清楚，自己為何對插畫如此執著，就像之前，她對設計師的工作一樣。
“這或許就是一種藝術工作者，特有的一種感覺吧！我之前也和你一樣…”
回想起多年前學習繪畫的日子，楊馥才發現，當初的自己是最開心，日子過得最充足的，平靜的生活裏，有無數絢爛的色彩。
“師姐…放棄繪畫…你是否後悔過？”不知為何，蘇紋兒感覺此刻眼前的楊馥，她是真實的，她的情感，她的神態，都不想假裝的。
“不後悔那一定是騙饒…有夢想的時候，每都是高心，精力充沛。現在，為了一些雜七雜澳工作，疲於應對，讓人感覺很煩。”
楊馥經營如此大的工廠，每為了處理各種事物，到處亂飛，差點忘記，安穩，平淡的生活是怎樣的！
兩人就像好朋友那樣的談心，敞開心扉，讓人了解她們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歡樂。
蘇紋兒差點鬼迷心竅，信以為真，試圖想要勸楊馥改邪歸正，放下一牽
“那你有想過離開工廠，好好休息嗎？”蘇紋兒試探性的問道。
“有些事，一旦開始，不是你想要放棄就可以的…人生在世，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你接觸的還少，不會懂的這些。”
楊馥的眼裏，蘇紋兒和她父親是一樣的，都是那種為了夢想，拋棄一切，遠離世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
怎麽會明白一個商人，權利和金錢對她有著致命的誘~惑呢！
“也對…嗬嗬我好想有些傻了…胡言亂語。”蘇紋兒意識到自己差點錯話，趕緊些玩笑搪塞過去。
“你這是純真……可惜，師姐我已經在名利缸裏，被汙染的麵目全非，已經不是自己了！”楊馥的這句話聽起來很奇怪，仿佛有什麽深切的含義似得。
蘇紋兒好像能猜到，她的弦外之音，畢竟，她是陳壘主要的調查目標，一定有什麽，才這麽的。
話題越來越沉重，繼續下去，可能會不受控製，蘇紋兒可不想聽到楊馥的秘密，那樣隻會被滅口，死的很慘。
她靈機一動，沒有接她的話題，而是換了一個，“對了…師姐，我有個問題不太理解，想要請教你…”
“你吧！。”楊馥收斂心神，認真的道。
“你那不是問我，想不想來工廠上班…宣傳處缺設計師。後來，我就回去查了關於工廠的資料，想著看看能不能幫你。”
“你也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碰設計了，能力也荒廢了不少，加上，工廠宣傳處，也是人才濟濟，我怕自己給你丟臉…”
蘇紋兒道這裏，拋磚引玉，前邊做好了鋪墊，就等著她最後一句話登場。
“紋兒你想多了…你就是對自己沒有自信，當然我也理解…畢竟你曾經受過傷…”楊馥聽到蘇紋兒對她的提議當真了，還如此下功夫，心裏也很感動。
“我沒事，已經過去那麽久，早就已經放下了。不過，想要做好宣傳，首先要了解公司的基本情況。”
“我大致瀏覽了公司的網頁，發現一個問題，公司的瓷器都是從港口運走的嗎？”
蘇紋兒雲淡風輕的講出自己的懷疑，把話題推向了高~潮。
“港口？”楊馥臉色微變，嘴裏輕聲了一句，她這才發現，原來蘇紋兒的問題和港口有關，然而，她瞧著蘇紋兒的臉色，一臉的認真，目光堅定，沒有一點的閃爍，正滿心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
“是啊！網站是西山港…我從未去過港口，不知道出貨流程如何…加上，出口的瓷器是直接售賣了，還是，國外也有我們公司的專賣店…”
蘇紋兒有很多問題，一股腦的全部拋給楊馥，試圖讓楊馥給她一個解釋，讓她明白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