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你,是我最好的良藥
夢華月辭,便是從小被他們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人。
舍不得打,哪怕是罵也隻是隨口一提,哪裏真的舍得去罵。
所以,如今為了平息老爺子的怒火,他也隻能自己承認是自己的錯誤。
“老爺子,你就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月辭。你還是先消消氣,月辭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夢華月辭哪裏又不擔心,可是他不能表現出慌張,不然這夢華山莊就要亂套了。
雖然說,自己妹妹在外麵確實胡鬧,可是對於自己人,還是異常好的,所以哪怕外人怎麽議論她,在這些人心中,小姐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知道自己的錯了就好,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到人。”夢寒亭語氣果然柔和了不少。
“這個我知道,我正在派人去查西郊的別莊是誰的,若是知道了這個,我們找人便更加方便了。”夢華月清並非是在等待,而是在等消息。
隻要有了消息,一切都變得好了。
於是,聽到了這句話之後,夢寒亭心中的怒火徹底消散下去。
原來,他並沒有不管,而隻是在等待消息。
仔細一想,確實也是如此,若是盲目的尋找,哪裏真的可能找到人。
不然的話,也不會派出那麽多人,還是沒有結果。
過了不大一會兒,南陌回來了,直接進入了書房。
“少爺,那是歲月坊老板玉笙寒的別院,隻不過後來似乎借給了一些人使用。不過,玉老板讓我給少爺帶一句話,靜候消息,最遲明日晚上便可知結果。”南陌將玉笙寒的話轉達,雖然他看得不太明白,但是如此也是甚好。
“也好,今日我便不回去了,就在這兒住下。你回去告訴夢一,明日杏林堂打烊。”夢寒亭若是找不到夢華月辭,他是沒有心情給其他人看病的。
“是,老爺子。”對於夢寒亭,夢華山莊的人從上至下都是非常尊敬的,故而他的話自然要聽。
南陌走出去後,夢華月清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老爺子,你的屋子隨時都為你準備著呢。若是不想在杏林堂,隨時都可以搬回來。”對於夢寒亭,夢華月清是當做父親一般對待。
杏林堂,便是他一手辦置的,老爺子喜歡醫術,他便為他建一座杏林堂。
西郊別莊,在守衛的官兵所不注意的時候,一道身影就這樣從一個角落進去。
而此時的夢華月辭和司空夢華,便是守著火堆,默默無語。
夢華月辭覺得很是別扭,不知道該說什麽。
卻又不敢看向司空夢華,因為一看見那張魅惑眾生的臉,她便會想起那些細節。
所以,她就這樣低著頭,右手拿著一根木棒,有一茬沒一茬的扒著火堆。
夢華月辭在看火,司空夢華在看她。
火驅趕了夢華月辭心中的那些記憶湧現,而夢華月辭則是成為了司空夢華獨一無二的風景。
夜色加濃,夢華月辭隻是覺得睡意來襲,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突然,她想到了一句話,不自覺便念了出來。
“山中無甲子,寒暑不知年。”
她說話的同時,另一道聲音也在同時響起。
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突然就笑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隻是覺得困的要命。”夢華月辭說一句話之後,卻是接連打了幾個哈欠。
“若是困了,你便早些睡,我為你守夜。”司空夢華還是不放心,並且見她如此困倦,便覺得心疼。
“可是,你身上那麽多傷,我可以堅持堅持。”夢華月辭覺得,自己若是真的睡去,那才是真的不好。
本來,已經虧欠司空夢華良多了,若是再繼續虧欠,搭上自己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人和人之間,最害怕的便是欠下人情。
若是錢,還本錢不可以,還可以買些禮物,還可以再加些利息。
可若是欠下了人情,就真的不那麽容易還了。
“是,我身上有很多上,隻不過,有一處你還沒有處理,如今還真是疼到山崩地裂。”司空夢華做出極度疼痛的樣子。
夢華月辭看到如此,便更是覺得歉意滿滿。
可是,他為什麽不早些告訴自己,若是說了,哪裏可能那麽疼痛?
“司空夢華,你可真是傻,傷在哪裏了,我給你看看,不要讓傷口感染了,不然會一日更比一日嚴重。再小的傷,若是不治,今日複明日,明日複後日,總有一日,也會深入骨髓,藥石無醫。”夢華月辭完全是在為司空夢華考慮。
司空夢華這樣的人才,百年難得一見,別說是別人,哪怕是不喜歡他的自己,也還是覺得太過於殘忍。
“你可知,我傷在了哪裏?”司空夢華停下來,問得異常認真。
“傷在哪裏了?我這就給你看看,你快說啊。”夢華月辭仔細查看了司空夢華的身上,沒有什麽地方有血滲出,並且也沒有聞到血腥味。
“你伸手過來,離我近點兒,我指給你看。”司空夢華俊眉緊鎖。
夢華月辭當真,故而伸手過去了。
司空夢華拉過夢華月辭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夢華月辭摸了摸,似乎也沒有什麽地方受傷,而且之前她已經看過了啊。
正要問,耳邊便傳來了司空夢華的聲音,還是那般動聽,那般讓人想要沉迷。
“月辭,你可知道,我的心傷得有多重。正如你所言,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對你的愛,越來越重,直到深入骨髓,藥石無醫。而你,則是我最好的良藥。”
司空夢華就這樣順勢將夢華月辭拉進懷裏,夢華月辭那可是聽得猝不及防。
這司空夢華,還真是會撩,這情話說得一波一波的,哪裏還是那個人前成熟穩重的丞相大人。
“那,我便做你一輩子的良藥,可好?”夢華月辭願意放自己去沉淪,哪怕有一日,自己會傷痕累累。
可是,這一刻,她再也不想放開這個男人的手了。
天命又如何,故事又如何?她都願意去改寫這些,不然也不可能讓她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