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夢華月清:看來兩人的感情並不如傳說中的那般惡劣。
司空夢華:她怎麽知道我不吃辣的?
不自知的某人,心底還在暗暗得意。
這樣,她也算是補救了原主的過失。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的這個行為,不一定可以拯救蒼生。
“蕭然,你去吩咐廚房,給夫君做些清淡的菜肴。”夢華月辭直接大剌剌的做出安排,沒有絲毫猶豫。
白蕭然點了點頭,便已經開始往外走。
“不必如此麻煩,不知者無過,偶爾換換口味也好。”丞相大人是直接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最討厭的便是辣。
夢華月辭很想給她一個白眼,難不成她夢華山莊還得按照丞相大人的口味來。
南陌拿著酒壇進來,才進門夢華月辭便已經聞到了酒香。
“杏花酒。”夢華月辭突然就笑起來,如畫的眉目像是一樹花開。
“就你鼻子靈,這才多遠便已聞出來了。”夢華月清高興,自己妹妹還是和從前一樣愛酒。
“哥哥,你要罵我便直說,居然說得如此含蓄。”夢華月辭瞪了自己大哥一眼,分明就是想要說她的鼻子是狗鼻子。
幾人都是聰明人,夢華月辭這麽一說,就都笑了起來。
“哼,你們還笑,一會兒罰你們不允許喝酒。”夢華月辭有些氣急敗壞,隻差沒有站起來跺腳。
差點兒狗急跳牆。
呸呸呸,什麽狗急跳牆,這樣的詞,太不適用了。
夢華月辭在心底,將自己狠狠嫌棄了一把。
麵上,卻都是對兩人的不滿。
南陌已經將酒放在桌上,便有婢女替幾人滿上。
夢華月辭酒量從來不好,秉承著的也是“小酌怡情,大酌傷身”的原則。
故而酒雖是佳釀,卻也隻是小酌,從來不貪杯。
杏花酒,那可是春日采杏花釀酒,一直用冰封起來,到了秋冬日才取出來。
原本想著,這麽兩壇酒,哥哥會直接給自己一半。
這次,還真是讓司空夢華占了一個大便宜。
杏花酒,便是有錢也買不到一絲一毫。
久負盛名,隻有夢華山莊才能有幸每年喝上幾壇。
司空夢華麵上不顯,心底卻是在暗暗期待著。
“丞相大人,請。”司空夢華端起酒杯,對著司空夢華說道。
“大哥客氣了,以後便喚我一聲夢華吧。”直到這一刻,司空夢華才算是認了夢華月清這個人,而不是因為夢華月辭。
夢華月辭給了他一個白眼,悶悶不樂的將酒杯端起來。
原來,當心境變得不一樣,連平素期盼的美酒佳釀,品來也是索然無味。
雖然是三個人的飯局,不如說是兩個男子的相談甚歡。
以及,夢華月辭一個人的喝悶酒。
司空夢華細細品酒,對於稀有之物,人人向而往之,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幾人。
“杏花酒,味極芬芳,而又極醇厚,細細品來,竟刹那間如見落花飄墜,美到極致,卻又轉瞬即逝,令人所有所得卻又若有所失,是那一種欣喜的憂慮、思緒紛紛的複雜微妙的滋味。”司空夢華的聲音很有磁性,有一種勾人心魄的魅力。
這樣的聲音,聽多了,容易讓耳朵懷孕。
夢華月辭,其實,是一個赤裸裸的聲控。
即便大多數時候,她也看重顏值,可是聲音好聽的小哥哥,才是真愛。
“若這杏花酒可以說話,夢華算是一個知音了。”夢華月清在開心的同時,更是覺得自己妹妹配不上這個男子。
丞相大人隻是回之一笑,便又繼續喝酒吃菜。
或許是因著杏花酒,話壇子便被徹底打開,兩個男人聊得不亦樂乎。
此時的夢華月辭,才是一個多餘的人。
一杯又一杯,像是在喝水一般喝了五六杯杏花酒後,頭開始變得昏昏沉沉。
今日,是真的喝多了。
原主酒量不錯,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哥哥,我看著這家裏甚是冷清。”夢華月辭歪歪倒倒站起來,說了一句同目前毫不相幹的話題。
“辭兒,你喝多了。”夢華月清才發現,自己方才忽視了這個唯一的妹妹。
“不多不多,就隻是幾杯而已。哥,家裏冷冷清清的,你也該為詞兒找個嫂子了。”此時的夢華月辭,麵如桃花,粉紅色的,煞是誘人。
夢華月清一聽,便想起了那張芙蓉麵,不覺一笑。
自己的妹妹,真的長大了,也開始為自己著想了。
“辭兒,這個事以後再說。”夢華月清又想到他們之間不可能,神色開始黯淡。
“大哥,今日我先帶她回去,改日再來拜訪。”司空夢華攬住夢華月辭的腰,將她的重量放在了自己身上。
“也好,路上小心。”夢華月清也不多做挽留。
一路,將兩人送到門前,直到看不到轎子了,才轉身回府。
轎子裏,丞相大人將夢華小姐抱在懷裏,不讓她磕著碰著。
夢華月辭頭昏昏沉沉的,隻知道自己在轎子裏,身邊的是那個司空夢華。
夢華月辭抬起頭,笑嘻嘻的模樣,同那個裝出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司空夢華。”不再嗲嗲的叫夫君,也不是稱呼為丞相大人,而是連名帶姓的直接叫喚。
“嗯。”司空夢華也不生氣,就這樣看著此時笑得傻裏傻氣的小女子。
“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你。”聲音軟軟糯糯的,不像是假裝。
司空夢華挑了挑眉頭:難道,這是酒後吐真言?
可,當時攔著馬車告白的女子還曆曆在目。
如今,就不愛了。
似是想起什麽,突然又補了一句,“不過,你放心,不久之後,我就會放了你。”
丞相大人心中有些不愉快,臉色也開始變得有些冷。
還在思考著,夢華月辭什麽意思的時候,已經到了丞相府。
“少爺,到了。”外麵,於同的聲音傳進來。
便有人拉開轎簾,丞相大人將醉酒的夢華月辭抱下來。
夢華月辭在他的懷裏,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便安靜了。
於同似乎是見鬼了一般,即便是之前那個夫人,也隻是同少爺相敬如賓。
從不曾,如此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