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此時，殺陣子痛苦的嘴角抽搐，往事不堪回首如潮水湧來，掀開了痛苦，何其相似的場景，一樣的結果永遠失去了光明。
“為什麽！厄運就不能放過我嗎？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躲在這落情穀中，到底怎麽才能放過我啊！老天不公啊！”
鮮血順著下陷的眼窩流了出來，滾燙鮮血濺在龍鱗上掀起了一朵朵血花，
那種撕心裂肺痛入靈魂的感覺，她至今銘記。但是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還要猛烈。淩戰也有點懵了，到底是什麽人？隔著萬古連看一眼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空中傲傾城化為人形，抱住了下墜的淩戰，青衣帶血，落在了地上，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一樣的無能為力，輕輕撫摸著血肉模糊的臉，就是這個男人在自己奄奄一息的時候用他那溫暖的懷抱以血的代價救了自己，也是從那一刻起溫暖的懷抱成了她唯一的家，可當那個男人倒在自己懷裏的時候隻能默默的看著在痛苦中掙紮，什麽也做不了。
瘋婆子第一個衝了上去，拉住了淩戰的手，上百道銀針從手中魚貫而出，紮的淩戰麵目全非，傲傾城麻木的看著這一切，也不管手中的藥材多珍貴一股腦的灑進了淩戰那空洞的眼眶裏，散在臉上的，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傷口，待到明鳳舞走上前，瘋婆子收起了針，裹上了一層布。
明鳳舞想上前卻被瘸子當了下來，瘋婆子強忍著道：“他沒事！”
“我就知道我的戰兒不會有事，那他的眼能治好嗎？”
聽到這話音鐵瘸子堵上了耳朵。明鳳舞看著瘋婆子，眼淚早已經打轉了，感受到明鳳舞的目光，內心也很是掙紮，那雙被歲月的滄桑深深埋藏了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光彩閃，有的隻有怨恨，臉上也露出了不忍，有些事是瞞不住的，越是想瞞住最後越是痛苦：“孫兒的失明隻是暫時的，會治好的！”
其實從眾人的反應中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可心裏總是還抱著一絲僥幸，聽到回答還是臉色一白。
瘋婆子抱住了明鳳舞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難過時總是在他懷裏哭泣的場景。明鳳舞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哭泣的分亨聲中道：“戰兒的眼能治好是嗎？――娘。”
一聲娘讓瘋婆子差點站不穩，十八年了，終於又聽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天籟之音，突然好恨自己現在的無能，自持醫術精湛，卻沒有一點辦法，眼中的狠意前所未有的強烈，殺意毫不掩飾，看著明鳳舞還是一閃而過，收斂了起來，道：“一定會的！”那怕連自己都沒有信心，但是總要給女兒留一點希望，不是自己的錯，這一刻也把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輕輕拍著明鳳舞的肩膀。
“淩天你在那啊？”
不遠處的明笙
楚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看到傲傾城懷裏的淩戰玉手握緊了拳頭，心裏輕語：“你看不到這浮沉的景色那就讓我做你的眼睛吧！”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窺視天道！”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在那一層布之下，血肉模糊的眼眶內微弱的黑白之色，突然由內到外擴張起來，眨眼之間，已是變得和原來大小，在潛移默化的讓破碎的血肉發生著質的變化。
當兩種光球彌漫充斥整個空洞的眼眶的時候，便不知不覺中再一次改變了自己。
但是這是一個異常痛苦的過程，遠非一般人能夠承受，雖然淩戰沒有了意識，但是他心中信念遠比常人堅韌。
“啊！”
饒是如此，下一刻還是發出痛苦的叫聲，她的眼睛滲出血跡，沿著眼角流下來，流在臉頰兩旁，滴在衣裙上。
看到這一幕，傲傾城也不在乎，遠遠不斷的把自己的龍靈魂力以最溫柔的方式送進淩戰體內。
聽到淩戰慘叫瘋婆子此時還算鎮定，沒有大喊出來，死死的抱住明鳳舞，不讓他看，此時其他人呆呆地看著淩戰。
殺陣子將一切感知在腦海裏，全場之中也隻有他的精神感知從未離開過淩戰那雙眼，他總感覺淩戰會創造一個屬於他的神話，他們將見證一個崛起的王者崛起。
這一夜誰都沒有離開，淩戰也沒醒來，瘦弱的嬌軀抱起淩戰緩緩走向了木屋。
不知過了多久，淩戰感覺到黑白球已經彌漫在瞳孔的每一處，而那種鑽心的疼痛感也弱了不少。
“為什麽？”
傲傾城憔悴的臉上蒙上了寒霜，雖然香肩上短劍寒茫逼人，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擦試著淩戰的臉。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不會，你要是想殺我早就動手了。”
“你！”
“淩戰我是不會放手的，你走吧！我不會告訴淩戰，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你是知道他的脾氣。”
“你……你怎麽會知道？”
“是你的眼神，你突破戰士淩戰沒少幫你吧！離開吧！你是他表姐不要再錯下去了！”
“不！我不是！明家隻是將我養大了，卻不是我生之地。”
“要不是知道也吧！可偏偏讓我無意聽到了爺爺的談話，傲傾城你知道嗎？那一刻我有多難過嗎？我還有多少勇氣去麵對即將來臨的一切，可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淩戰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裏，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淩戰喜歡的是你，但是我還是依然無法停止喜歡他。”
說完明笙楚的劍掉在了地上，痛苦地坐到地上，頭低在兩膝之間，肩膀在顫抖，聽見“嚶嚶“的哭聲。
抿了抿嘴，腦海中閃過從淩戰在族地那一刻，不，是從給他靈丹，大比那時，牽馬時……，連她都不知道何時起某個地方住進了一個身影，但是她知道傲傾城跟淩戰關係非常親密，心裏對淩戰總有一點小幽怨，既然他跟傲傾城關係這麽好，為什麽又要來招惹我？
傲傾城能感受到那顆受傷的心，絕色的臉上也露出了痛苦，一個女孩有多少信念去繼續那在風中搖曳的執著…那顆敏感柔弱的心需要多大勇氣麵對明家，如當初她那樣，如果沒有淩戰自己又將會是在哪裏！或許連眼前的女孩都不如吧？
傲傾城放下手中的手帕，慢慢拉起明笙楚。
“唉……其實你沒有錯，錯就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地點遇見了錯的人吧！每一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力！”
明笙楚也是吃驚的看著傲傾城，道：“你不狠我嗎？”
明笙楚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
“為什麽要狠你呢？”
傲傾城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掛著淺淺的疑問，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你不狠我搶了你的男人嘛？”
“他是我的男人不假，你能搶走他我無話可說，隻要他心裏還有我的位置就夠了！女人的心很小，沒有男人的心那麽大，裝下一個人就夠了。”
明笙楚被傲傾城的話一愣一愣的，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傲傾城的話，他也終於明白了淩戰為什麽可以為傲傾城付出一切，心底無盡的苦澀翻湧而來。
死淩戰倒出沾花惹草，看我不收拾你，他表麵對明笙楚表現的大度，這樣引導不想她誤入歧途，可是那個女人沒有一個醋壇子啊！誰又舍得把自己愛的人拱手相讓，愛是自私的，毫無餘地，毫無商量。
明笙楚看著傲傾城，傲傾城同樣也看著他，很是詭異。
“咳咳……！”
氣氛頓時消散無影，傲傾城連忙轉身握住了淩戰的手，很是忐忑，明笙楚也不甘落後也走了上去。
無色的世界下意識地，淩戰想要睜開眼睛。
但是，她驚訝地發現，兩個眼皮竟然變得無比沉重，任她怎麽費盡力氣，眼皮就是抬不起來，似乎是這一雙眼睛不該存在，好像是一種奇怪的錯覺，但同時又感覺那麽真實，就像眼睛已經不屬於自己，但又確確實實地長在自己身上，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真實的出現在腦海力。
“睜開！”
淩戰心中憤怒地喊道，但哪怕他用上全身所有的力氣，眼皮也隻是動一點點而已。
淩戰的靈魂在咆哮，睜開，睜開……
本章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