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八

  從聲音就可以聽出，城裡面應該到處都是。


  「我靠，這得多少啊？」強子小聲的在問著小寶。


  「你去看看！」小寶回應著他。


  強子就說：「行嗎？我怕咱們旁邊就有，萬一出去再撞上幾個就完了。」


  「廢話，當然不行。你特么出點什麼事兒，我還得給你料理後事。」小寶開玩笑的說。


  「滾！你這嘴有問題。真喪氣。」


  這種時候其實也就他們兩個小鬼跟我們處在不同的氛圍裡面。我們這些人應該幾乎都在提心弔膽吧，沒人任何人說話，都是靜靜的聽著那外面傳來的相當於死亡的氣息。


  當聽到這些聲音的時候，其實就註定了又會是一個難熬的夜晚。睡覺？根本不可能安穩的睡去。剛剛那些東西還沒出來遊盪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夠睡著，更何況現在呢。其實這樣的情形也不稀奇，最近的日子裡，我相信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經歷了無數個難以入睡的夜晚。


  可是後來，卻變得不僅僅是難熬那麼簡單。開始我們坐在車裡聽著那些東西發出的聲音，也沒覺得什麼。畢竟多少也有些習慣了這些聲音在夜晚出現。


  起初他們只是像往常一樣漫無目的的游晃時發出的聲音，只是他們的數量多了才顯得聲音很大。然而，聽著聽著就覺得城裡的那些東西的氣氛不太對，我越聽越覺得那些東西的叫聲越來越統一，像是在說著同樣的話一樣。我雖然看不到外面，但還是能感覺到，那些東西絕對是聚集到一起了。


  想了半天，我最後得到的結果，還是猜想他們有可能是在對著月亮吼叫，就像是電視里的狼一樣。之所以這麼想也是因為最近發現了他們尤其是那些古殭屍對著月亮發獃的舉動，同時也加上我在網上看到的那個叫做鳳城炙子的人發的帖子。


  只是為何他們今晚會叫的這麼瘋狂讓我不得而知，過去他們只是像發獃一樣的望著月亮，然後發出低沉的「呃」叫聲，然而此時卻不一樣，他們集體，有節奏有頻率的在放聲吼叫。


  「這他媽不太對呀！像是在說話呢！」強子此時也覺察到了，在跟小寶說。


  「鬼知道他們發什麼神經。也許是他們覺得今天的月亮好看。」小寶小聲的嘀咕著。


  外面那些東西的聲音還在繼續，同時我聽到外面車輛有開門的聲音。應該是老候他們從自己的車上下去查看情況了。


  「隊長在外面。哎！咱也出去看看！」小寶對強子說。


  說著的同時，小寶打開了手電筒，照了照，就去開車門了。


  「小崽子，別胡鬧！回來！」小寶的父親連忙阻止。


  可是也還是沒能攔住這兩個好奇的年輕人。小寶帶著強子就下車出去了。小寶的父親生怕出點什麼事兒也就追了出去，我也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跟著也就走了下去。車上唯獨留下坐輪椅的老強。


  到了外面，遠處那些聲音就顯得更加的清晰。借著小寶的手電筒光亮我看到老候、寧宇還有李福三個人正站在車頂上用帶有夜視功能的軍用望遠鏡向遠處觀望。


  「隊長！咋的了？」小寶就在下面小聲的問。


  老候就回頭訓著小寶說：「誰叫你出來的？回去！」


  小寶也沒害怕，只是還在說：「我聽著聲音不太對呀！」


  老候又說了一句：「把手電筒關上！」


  然後他們也就沒再理會我們幾個，只是在認真的看著遠處。


  「要不要過去看一看？」寧宇一邊調著望遠鏡的焦距，一邊問老候。


  「距離不夠，看不到。」李福此時跳下了車，去打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狙擊槍出來。


  遠處的城裡面還是有路燈的，只是距離上有些遠，而且也有些建築可能擋住了視線。如果是一片空曠景象的話，這個距離用狙擊槍的瞄準鏡應該是能看到一些的。但是用夜視望遠鏡就有些困難。


  其實所謂的夜視望遠鏡更多的是運用在夜晚近距離射擊的情況下的，大多數是頭戴式的。我聽人講過，那東西的原理更多的是採用紅外線技術，來輔助觀察。它其實相當於攝像機一樣，你在鏡裡面看到的是機器輸出回來即時的影像，而不是直觀的就是跟普通望遠鏡一樣。而且它的可見範圍很低，最牛逼的夜視望遠鏡的可見範圍也不過一千米左右。更主要的是不要以為它叫做夜視望遠鏡或者夜視儀就可以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下看到東西。不是的，他只是在光線弱的情況下輔助放大光源，讓你看清夜晚的東西，然而一旦徹底沒有光源的時候它是不起作用的。


  也就是說老候他們在車頂上並沒看到那群東西的景象。即便是他們就在路燈下面，用狙擊槍去看的話角度也不好。


  所以老候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決定帶著寧宇、一起去看一看前面發生了什麼，讓李福留下看著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