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十

  雖然只是三層樓的樓頂，但是在深夜還是有些風，顯得有點冷。


  槍聲是那個軍人開的，此時他正在用一把狙擊槍瞄準著樓下的殭屍進行獵殺。他手裡拿著一罐啤酒，開一槍之後就會回來喝幾口啤酒。


  在他的腳下，地上擺放著許多空啤酒罐子，顯然他已經喝了不少了，在旁邊還有半箱沒打開的啤酒。


  「哈哈！隊長，看看誰來了？這幾個哥們剛剛差點死在車裡。我救了他們！誰說我不行啊？我救了他們！」軍人看到我們來了就停下射擊，坐在地上跟旁邊的空氣在說著話。在他的世界里，或許那個隊長就在他的身邊，可在我們的眼中，他就是在自言自語的對著空氣說話。


  「我救了，一，二，三。三個人！」他數著我跟王濤還有陳爍繼續說，然後我們看到他仰起頭喝啤酒的時候，臉上有許多淚水。


  從剛剛救我們的時候，我就聽到他自言自語的跟他的隊長在講話。想必他與他的隊友們經歷了一段難忘的事情。


  我們就這麼走到他的身邊，只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站在那裡，看著周圍的環境，看著樓下的那些遊盪的殭屍，有些還在試圖破壞著這座建築。


  「有酒喝？」最後陳爍先說話了，坐到了那個軍人旁邊，同時也拿起了一罐啤酒打開喝了起來。然後他又丟給我跟王濤每人一罐。


  王濤接過啤酒，看了一會兒，最後也還是決定喝上幾口，也就坐在了地上喝著酒看著天空發獃。


  我開始還在猶豫要不要喝，說實話真是想跟這個軍人一樣，喝個大醉，但是又怕晚上會有什麼危險發生。最後想了想，喝一罐又不會怎麼樣，也就坐下來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我們也就跟那個軍人聊了起來。


  他叫沈輝，是本次行動小組的某一隊的隊員。是從省會直接調來的兵力。事發的第一天，他們整個連的兵力都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開始派出的支援軍第一時間就前往了九宮山進行支援，最後卻無一人生還。


  事態進一步升級之後，軍區指揮部了解了情況之後，啟動了黃色警報，調出最大兵力到前線來進行清理計劃。


  可是一切都跟預計的不一樣。白天的時候還好，各小隊只是逐一檢查、清理跟營救建築物里。


  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傳染病毒，那些變成了殭屍的人，已經不再有人類的特性，通常耗費很多子彈都無法將其擊斃。


  很多小隊在清理行動中卻變成了那些殭屍中的一份子。


  等到了天黑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事態更加不一樣。到了晚上，那些古殭屍跟人類變成的殭屍傀儡都出來了，然而那些東西的數量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清理小隊陸續喪命。最後共同出發的隊伍中，最後只剩下沈輝他們的五個人的隊伍還活著。


  「這兒！正中間，不偏不倚。」沈輝用手指著自己的腦門正中間的位置跟我們說。


  他們找到了準確擊殺殭屍的方法，可是子彈的數量卻越來越少。


  最後，小隊的戰鬥力因為幾個成員的子彈用盡而削弱了。他們被團團圍住了，是他的隊長跟戰友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他。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我是被父母托關係送到軍營的，從當兵的第一天起就經常哭哭啼啼的。娘們、懦夫、膽小鬼、我經常被這麼形容。膽小鬼！幫我把襪子洗了。膽小鬼！你先去看看情況。膽小鬼！檢查一下地下室！膽小鬼！幹掉他們！開槍啊！膽小鬼！跑啊！膽小鬼！快他媽跑！這次是命令！」沈輝學著他隊長跟隊友的口吻。然後他擦了擦眼淚，又打開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口。


  說著，沈輝側身歪著腦袋去看樓下那群遊盪的殭屍。罵了幾句髒話，向樓下扔了幾個啤酒罐子。然後又拿起狙擊槍向下面射擊了起來。


  「哎！你們他媽搞什麼那？」這時候樓下不知道情況的劉總、趙鐵柱攙扶著沈潔也上來了。


  「我靠！你們在喝酒！這好事兒都不叫我一聲！」趙鐵柱首先沖了過來，拿起酒喝了起來。


  「我的酒！」沈輝像個孩子似的，開始用手護著僅剩的兩罐啤酒。但沒過多久，他就吐了一番，然後歪著腦袋就睡著了。


  我們這些人又把沈輝抬回到樓里，把他放在了一個沙發上。然後各自找地方也睡了起來。


  這一番折騰，實際上天色就已經快要蒙蒙亮了。我們這一睡可就睡到了正中午才起來。


  「哎！哎！哎！都該起來了！這他媽的，竟然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咱們得趕緊找到火車站。」劉總嘮嘮叨叨的最先起來了。


  昨晚的那點酒精還真起了作用，這一覺睡的還真安靜，一點亂七八糟的夢都沒有。


  我們叫醒了沈輝，他昨晚在救我們的時候其實就喝了挺多酒，這一醒來剛開始還有點蒙，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是誰。直到我們把昨天的事情跟他又講述了一遍，他才模模糊糊的記起我們。


  隨後他很欣然的加入了我們這個要去尋找火車站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