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七
那一晚我們沿著一條小路走了大概有幾個小時,其實也沒有走很遠的距離,因為天色已經黑了,那條小路上也沒有路燈,我們是在微弱的月光下面前行。
不過我們還是因遠離了那份不安而感到舒坦。
「我們要去哪啊?」是趙鐵柱那晚問過的最多的話。
去哪?也許劉總的回答最能代表我跟沈潔的心聲。
「不行!我得回家!」劉總一直在念叨著。
其實誰不想回家呀,或許只有在那種煎熬的日子才是讓你覺得家裡是世界上最好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王濤他們怎麼辦?他們現在是無家可歸。曾經那個帶給他們無數喜怒哀樂的地方,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而這一切,不可推卸的是由我們引起的。所以,看著王濤他們低頭沮喪的樣子,我的心裡還是有些內疚。
小路慢慢的延伸到了大路,平坦的大路上。大路上就有了路燈的存在。
城市裡一切都是智能的,路燈也一樣,它們都是定時開關來照明整個城市的。只要還有電的存在,它就會每天每夜的照常上班。只是那些修理設置它們的人已經面目全非了。
「哎!我說!不能再這麼走下去了!咱們必須得定一個去向。現在咱們舉手表決,同意跟我回帝都的,舉手!」劉總把手高高舉起的說。
被我攙扶著的沈潔第二個把手舉了起來,然後眼眶有些濕潤的對王濤他們說:「我家裡還有個弟弟,對不起各位,給你們添麻煩了,但我必須得回去。我父母雙親都不在,我弟弟只有我一個親人!」
到這時候了,我也不得不表明一下態度,只好把手也舉了起來。雖然我的家人不在帝都,但我的工作在那裡。我有必要回去向上級,也要向楊教授的愛人和李哲的家人去彙報一些事情。
出來時我們一行人里,現在只剩下我自己。我有必要去讓所有人的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去就去!那是首都!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這時候趙鐵柱也把手舉起來說。
趙鐵柱是因為劉總跟他說了,等他到北京,就讓他去劉總的公司做個經理。而且趙鐵柱說的也是真心話,在所有普通人的眼裡,一個國家的首都,無疑是最尊嚴、最安全的地方。
只有陳爍跟王濤還沒說話。
王濤只是皺著眉,一臉悲傷的邊走邊望著他眼前的世界。
我們就默默的跟著王濤繼續行走在路上。
劉總怕王濤跟陳爍會不去,又煽風點火的說:「你不是警察嗎?跟我回去,我給你說,那中央級的大領導可都在那兒!你得跟著張賀去跟最上級的領導彙報。讓他們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然後才能做出準確的拯救方案。按在的情況你都看到啦?那些軍人們只是在胡亂的,漫無目的,做什麼清理計劃。結果不但沒清理掉那些東西,還差點把活人都給清理了。」
陳爍轉頭看了看王濤,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同意!去吧!無論怎樣,我們只要能活著,就能去做點什麼。」
這時候王濤才開口說:「聽你們的!我無所謂!」
或許是大家都已經認可了王濤的辦事領導能力,在潛意識裡,都把他當做隊長一樣看待。他的開口,才正式確立了我們的目標方向。
是的,王濤就是有這樣領導魅力的人。才使得他的那些在墓地里喪生了的兄弟們生前都對他畢恭畢敬。他也有能力。沒有他在的話,我們還真沒底。
「好!只要回去了。我一定讓你們吃最好的,喝最好的,住最好的。放心,哥哥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劉總高興的自誇的說。
「那現在我們是去機場還是去火車站?」趙鐵柱問了句最實在的。
望著眼前陌生的環境,陳爍說:「去哪都可以!不過我們得先明確了方位才行。」
我們這群人誰都不是本地人,對這個城市都很陌生,眼前我們連自己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提什麼火車站,飛機場,那都是笑話。
劉總在旁邊一拍腦門,說:「唉!怎麼忘了這點了呢!剛才在集中營的時候,就應該找個本地人做嚮導。」
「別說話!」王濤突然機警的說。
我們所有人都停住了,安靜了下來。這時候我們才覺察到,我們不知不覺的又走了很遠一段距離,眼前又出現了建築。
隱約的,我們就聽到在遠處的街道上,那些建築物附近,有那些遊走的傀儡殭屍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