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煉血成劫(下)
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凝重,那股威壓,是聖人威壓,來自一個,已經身死的後輩身上!
這也太瘋狂了吧,大道封禁的時代,除去那位被封千年的青龍老道外,竟然又要有人破封成聖,而且,還是一個後輩!
諾虛塵與安彌修深切的感受到了大危險,然而,此時他們卻不能出手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容白完成這一次蛻變,由死重生!
他們被一股氣機定住了,那寒氣入體,直接封鎖了他們的經脈,短時間內,不可能突破。
此刻,那具殘骨似乎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被一片片皎潔的銀光環繞,在背後,出現了一尊更為龐大的虛影,如真正的神靈下凡,手上拖著一輪圓月,俯視著前方的一切。
「那才是,真正的長容白嗎?他爆發了,要絕殺所有的敵手!」
「沒錯,月神公子可力戰天屍公子不落下風,甚至隱隱有壓制之意,無論如何,也不該被打的那般狼狽,必然有他的道,此刻要真正爆發。」
並非不敵,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似乎在訴說著這四個字!
牧白眉頭皺緊,望著那道手托圓月的虛影,渾身的血液沸騰無比,一股由血脈而生的戰意爆發開來,迅速席捲上他的大腦,要與那虛影,與長容白,戰個痛快!
「安彌修,我的血,豈是你可攝走的!豈是你這等螻蟻能夠利用的!」那具枯骨當中,一道冰冷的喝聲傳盪開來,轟在安彌修的身上,讓他震退,噗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好生高傲,直接說剛剛鎮殺了自己的安彌修為螻蟻,不配染指他的鮮血,這樣的強勢,似曾相識!
「你們不是想知曉,為何要算計你等,為何是今夜此地嗎?現在,我便來通通告知你們!」
寒氣滔天,彷彿凍結了這片天地間的一切,伴著長容白的喝問,天空蹦碎,其背後的那道虛影磅礴巨大,宛如一位古之大帝復活,爆發開來無窮無盡的威壓,令人窒息。
「黎明,是一天當中最冰寒的時候,我們都被長容白蒙蔽了,他的力量,早已經不再限制於夜晚,而是到了月中那孤傲的冰寒!」牧白開口。
眼前的青年,他的當世大敵,只為了這樣一個黎明契機,等了許久,那怕是要身死道消,也在等。如此一人,如此一族,難怪大黃貓都會生出萬分的忌憚。
但是,他到底在等什麼?他的戰力,即便正常一戰,也可以僵持下來,等到黎明降至,再行絕殺,而非是要以如此極端的方式,每一步,都九死一生。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與長容白有幾分相似,皆是走在死路上,開闢生果,若如此,那麼長容白,莫非是在藉此一死,來磨鍊一些東西。
牧白想通了,不過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意,他仍舊相信自己是當世無敵的,就算是再強的對手,宿命大敵也好,絕代人物也罷,都要被橫推,成為手下敗將!
感受到他這股無敵意志,東凰千月不禁愣住,這個青年,即便面對如此浩瀚的威壓,都無動於衷,那股近乎與自戀的自信,她自問,自己不可做到。
「我們出手嗎?」東皇道古問道,他自那股寒氣中感受到了濃郁的危險,這份「死」,就如仙凰涅槃那般,一旦重生,將會發生質的蛻變。
若是任由長容白成功,依著這股浩瀚無量的聖威,恐怕,足以衝擊聖人道境!
「千月,你知曉,他的年齡嗎?」牧白突然開口問道,讓東凰千月與東皇道古微微一愣,不知所聞為何。
她略微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古地之中,在我修行以來,便是一直聽聞這位第一人的傳說,若按族中長老曾對我講的『早生三年,卻如早生三十載』來推算,那麼長容白,應該有二十三歲。」
「早生三年,卻如早生三十載。」牧白重複著這句話。
東凰氏族,擁有仙凰大人的血脈,能令其長老說出如此話語,直接將長容白與老一輩放在一起,遠超人三十載道行,可見長容白的恐怖。
「可惜,我只有十八歲,修行太晚,現在,還不能真正痛快一戰。」牧白搖頭,這是事實,並非他無敵意志被瓦解。
長容白早生五載,而且,從東凰千月與長容白身上可以窺見一些那古地的神秘,自然修鍊資源無雙,而他,真正踏足修行,也不過一年而已。
牧白是自信,卻不是狂傲、膨脹!
東凰千月聽聞牧白的話語微微有些驚訝,這個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難道也退縮了嗎?
不過,在見到牧白眼中那洶洶戰意后,她並不這麼認為。隨後,只聽到牧白緩緩開口,道「晚生兩年,卻如早生六十載。」
東凰千月嬌軀一顫,這傢伙……她的美眸眨動,發現自己越發看不清眼前這個少年了,如同一團迷霧,讓人無法看透。
此時,戰局的另一側,那具殘骨已經徹底復生血肉,朦朧的白氣環繞著,自天地四方凝聚來無窮無盡的生命氣機,注入竟這具肉身。
在所有人都注視之下,長容白,再度現身了!
他屹立在這片天空之上,此時此刻,他便是唯一,日月星辰都要圍著他轉動,那股盛大而又玄奧的道則,遮天蔽日,彷彿取代了此地的一切那般,已經強到了極致。
長容白雙臂張開,眸子內日月毀滅,星河崩碎,那股超然無比的神靈道氣,變得越發可怕了!
他站立在那裡,周圍道痕一縷縷,宛若是一尊真正的神靈復生,面色卻是平靜異常,卻令在場的每一個修士顫慄。
「靈媒道體,果然是天地間最親近大道的體質,也不愧是我先祖體質的一種。」長容白平靜的開口。
體質的,一種!
所有人都發獃,這位月神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聽他言語,莫非其,也是靈媒道體不成!
諾虛塵聞言,面色也低沉下來,他已經知曉了什麼情況,不過,他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震驚。
似乎,早早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