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瘋魔的大帝
「怎麼會……怎麼……」牧白口中呢喃道。
這一次，輪到他震驚了，望著一步一步自漆黑的深處走來的鬼王，他第一次如此失態，彷彿是見到了恐怖無比的一幕般，身體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呵呵，你見到的，是我嗎？」鬼王的聲音刺耳無比，同時，還夾雜著一股極致的冰寒，傳入出來，讓牧白從頭涼到腳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膽顫心驚。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回蕩起來，就像是催命的魔音一樣，炸響在牧白的耳邊，讓他靈魂發顫。
每一隻厲鬼都匍匐了下去，竟然也在發抖，像是對這隻鬼王有著萬分的畏懼一般，不敢抬頭。
地獄的岩漿徹底凍結起來，黃泉水平靜無比，無波無瀾，淡淡的死氣繚繞，神鬼退避，很難讓人去想象，這是一隻什麼樣的鬼，居然能夠在黃泉路上盤踞，稱霸一方。
牧白遙望著他，心中一陣駭然，黃泉路，一條引領鬼魂渡往陰間的髒水，這不過是陰陽之間的交界地帶，為何，能夠誕生出一尊鬼王來。
傳說之中，這等存在，即便是真正的陰曹地府之內，都是一方霸主的級別，執掌著一片地獄幽鬼的輪迴往生！
而且，眼前的這尊鬼王，很特別，他的容貌，竟然和牧白方才所見的一幕，十分相似。
………………
在那一刻，無盡的力量加持到了牧白的身上，他的目光望穿了重重黑暗，這片地域的一切在雙眼中都瞬間變得黯然失色了。
他見到，在無盡的黑暗之地中，盤坐著一個男人，被條條赤金神鏈所束縛住，與此前在荒蕪之地所見的，是同一個人，那位瘋魔的大帝。
他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單單隻是盤坐在原地，就徹底將牧白的心神都吸引進去了，讓他無法自拔。
在牧白眼中，搶房彷彿有一個暗黑無邊的洞穴，正在慢慢打開，在一點點吞噬著他。
而他，明明知曉這尊瘋魔是一個極端危險的存在，卻不能移動分毫，不可言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無光的洞口，緩緩向他吞來。
在徹底被吞噬的一刻，他見到了，清晰地見到了，這尊瘋魔大帝！彷彿是感知到了自己到來，這尊萬古長眠的瘋魔，竟然蘇醒醒過來了。
他的眼睛，宛如星辰大海，卻是被毀滅的殘骸，讓牧白心生悲慟。
「孩子，你來了……」一道神音突兀的在牧白耳畔炸響，讓他渾身的汗毛炸立起來，望著眼前的瘋魔，竟然感到了幾分的熟悉。
「你……你認識我？」牧白問道，自始至終，無論是遇到什麼人，他們都曾說過一句似曾相識的話語。
「你，來了……」
牧白曾以為，是初代無天聖體招引了他們，讓這些古前的帝者們伸出了錯覺，認為自己是那位無上的存在。
可是，在一夢千萬載之時，他得見了那位帝者，知曉這位無上人物的氣息是不可能被混淆的，他太強大了，以至於洪荒宇宙在其面前都顯得微小無比，這樣的氣息，天地間無人能夠模仿，竟有他一人！
這些古之大帝，定然不可能搞錯，將他錯認，那麼，自己便真的是在以前，便見過這些無上的帝者嗎？
這個想法，令牧白不寒而慄，如果真的如此，那他，到底是誰？
「前輩，你，是誰？為何會認識我？」牧白問道，他的眼中充滿了迷茫之色，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遇到了無數匪夷所思的事情。
「瘋魔而已，何談姓名？」這尊瘋魔平淡開口，語氣之中略帶著一絲悲痛。
他望著牧白，眼神之中竟充滿了溫柔，如若水波般和藹，這令牧白不禁一愣，一尊蓋代瘋魔，那股魔氣威震九天，竟然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前輩，您，為何被封印在此，為何……」牧白想要問出心中的疑惑，卻被瘋魔打斷了。
片片沉渾的霧氣騰起，透發著無盡的魔力，令牧白心神動蕩，彷彿自己置身到了一片動亂之中，周遭僅是屍山血海，渾身發汗。
「好恐怖的魔道，我的靈魂彷彿被剝奪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歸於昏暗中，陷入寂滅。」牧白心有餘悸，感到了無比的震驚。
「無需問太多，一切你自然會知曉。天地之間，也無人能夠封印我，只是我，自願守在這裡罷了。」
瘋魔大帝語出驚人，自願守在這裡？一尊大帝，自鎖了經脈，將自己困在這片死氣沉沉的黃泉路上，這，到底是為何？
或許是看出了牧白的疑問，瘋魔淡淡一笑，再度開口「這些，無需去求，這一世，一切自會揭曉。」
「你或許曾經便見過我，不，那不是我，或許是後來的『我』……」瘋魔大帝繼續言語著，此言一出，立時間便在牧白的心中掀起萬丈波瀾。
後來的「我」？牧白更加懵了，未來的自己誕生，現在的自己竟然還存活著，眼前這尊恐怖的瘋魔，到底是什麼存在！
「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會明了，你想要尋找的，也都會尋到的，孩子，不要急。」瘋魔大帝在指點他，話音中帶著一股魔力，拂去他心中的浮躁，讓牧白眼神明亮起來。
「這一次尋你來，不是要談這些。而是，你命土內的神芒，以及，你要尋的齊天道法……」
………………
思緒回歸，牧白依舊在心顫不止，眼前的鬼王所給他的感覺，是一股恐怖無比的陰森感，與他所見的那片漆黑一致，所以，才會失態。
尤其是那容貌，彷彿便是自漆黑中誕生的一般，與無盡的黑暗之地一模一樣。
「你，見過那片黑暗的地域。」牧白開口，死死地盯住走過來的鬼王，殺生刀展到了極致，兩片符咒璀璨發光，如同大日一般，光華無量。
「見過，又如何？說出你見到的吧，小子。」
一片黯淡無光的黑幕延伸出來，將所有的光線都吞噬了，把牧白籠罩進去，讓他感到陣陣惡寒，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