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第二世
「我想起來了，我不屬於這個時代。」
牧白緩緩站起身來，環望四周，感覺到一股歲月的滄桑感，山海顛覆，一切都不再是最初的模樣。
他的黑髮，此刻灰白一片，面上也生出了數道皺紋，像是蒼老了百歲，身形也佝僂的不成樣子，如若一位風霜暮年的老頭子般，唯有他那一雙眼睛，依舊清明，蘊含著勃勃的青年朝氣。
「你醒了。」站立在高山之巔的男子，平靜的望著他，嘴角微微上揚起一抹平淡的笑容，似是對牧白的認可。
牧白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猶如兩顆不朽而璀璨的星斗般，在這亘古荒涼的歷史長河之中，散發出無匹的光輝。
「這座山，名為神山，對嗎？」牧白緩步向前，邁出一步，天地的風雲立時間被攪動了，隨著他的步伐而翻滾起來。
「轟隆隆~」的大響聲不絕入耳，像是濤濤的時間長河在他的耳邊滾動，是歷史的驚濤之聲，堪比那大道天音，有著難以言喻的玄妙蘊藏在其中，讓牧白心神一片動蕩。
「看來，你跳脫了歷史，那麼，能否回去，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山巔上的男子開口，道「生與死，皆由你定，天，不可阻逆……」
他的話音落下，整片天地都劇烈的顫動起來，彷彿是發生了大地震般，憑空捲起一道道金色漩渦，宛如是時間在此打轉。
男人的身影消失了，整片世界，只剩下牧白與眼前的神山。
「我曾經，踏足過修鍊的仙途，走出一條極限之路，那是我，可我還是回憶不起我叫什麼。」牧白呢喃自語。
「這座山脈，喚為神山，為我曾經的一則元海異象，未能在第十片元海中誕生出來，被人斬滅，如今，重現在我面前。」
他的記憶不清晰，只能回憶起點滴的片段，在數月前，一座陰冷的大牢內部，他被六位大能俘獲，強行斷去了修為，擊穿了命海。
那第十則異象，未曾顯化出來，便被折滅……
不朽神山，無盡的神明血戰的古老戰場，曾有十凶盤旋在這裡，帝者激斗，更是有一位無上強大的人物在山巔的金日中走出，彷彿跨越歷史長河一般。
如今，他見到了這些，就立在神山的腳下，眺望神山之巔。
「我，究竟是誰，上神山山巔，是否會給我一個答案。」他望著那聳入雲巔的山頂，愣愣出神。
下一刻，牧白動了，縱然身軀佝僂，肉體蒼老，卻依舊邁步向前，想要征服這座山脈。因為，他所想要的，便都在這頂端。
他好像在做一場夢，在一條歷史的長河中爭渡，同光陰下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像是通向了死亡，卻又見到了真真切切的希望。
轉眼間，千載已流逝，再回首，歲月變遷。
他行到了半山腰，用了一千年，此時，已經是一頭蒼蒼白髮，腰佝僂得不成樣子，成了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彷彿下一刻，都會倒下去，埋沒在歷史中。
但他依舊在向前，未曾滅亡，冥冥中，他彷彿是有著一股無盡的生命力，無論如何的衰老，都不會死去。
「這是一條長生的路嗎？還是無法走完的路？」
路上，他遇到了一片水湖，水面明凈如鏡，反射著淡淡的微光，映照出他此時蒼老的模樣，讓牧白不禁愣神。
時光歲月，猶如刀走，劃下了一道道風霜的痕迹……
他慢慢走，這片山上，他經歷了無數個四季，日子如水，如何經得住消磨，轉眼間，又不知過了多少時間。
牧白的眼神，最終歸於的平淡，望著歲月風霜，竟掀不起一絲的波瀾，他這一次，獲得太久了，足足進萬載，一切都看淡了。
此時，他每走的一步，都宛若是一個輪迴，是註定的宿命，要他去尋覓！
若非是心中還有一份執念，他恐怕，早已經要停下步伐，那遙不可及的山巔，這條路，彷彿無法走完……
「如果可以重來，我絕不該是這個樣子。」
牧白自語，而後那一雙平淡的眼中竟然出現了驚駭，這個千載來未曾有過的表情，讓他的心神不禁一顫。
「我，為何要說『我』？」
他突然停住了步子，不再前行，望著腳下的神山，若有所思。這一刻，他如一個雕塑一樣，靜靜站立，這樣一站，竟又是百年。
風，緩緩吹過，在這座不朽的神山之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座石雕，是位滄桑容顏的老者模樣……
「咔嚓……」
裂紋聲，在這片寂靜的天地間回蕩開來，石雕裂開了，自裂縫之間，一道道無匹的金光迸射出來，璀璨又閃耀，幾乎要照亮這片蒼穹高天。
牧白，自光幕中走出來，眸子再一次變得無比清亮，他凝視高空，這一次，嘴角揚起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蒼蒼白髮，竟然在一瞬之間變得烏黑髮亮，在半空中狂亂舞動起來。
天地間，罡風四起，一個個氣旋憑空生出，撕碎了道道的虛空，威力強悍到了一種極致。牧白佝僂的腰，竟慢慢地直挺起來，猶如擎天的神柱，堅挺無比，彷彿能夠撐起一片蒼穹。
他的肌膚，也重新煥發出一片片琉璃的寶光，皺紋迅速消淡下去，重現出年輕的朝氣。
剎那之間，牧白彷彿如獲新生一般，整個人從蒼老逆活，回到了最鼎盛、最年輕的時期。一股股磅礴的生命技能，瘋狂的在他的體內湧現出來，一掃之前的老態。
「我名，牧白！」
他開口，一切的記憶都在腦海中浮現了，他想起了所有，同時，也活出了傳說中的，第二世！
「如果可以重來，我該是這個樣子！」
牧白震腳一跺，神山都為之搖曳顫抖，山石紛紛滾落下來，在他周身被攪碎成塵埃碎屑。
「這便是，第二世。」
牧白眼中金光璀璨，此時的他，猶如一位重生的天神，要君臨世間，氣勢神武，可吞山河。
「來吧，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