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像一個人
此話一出，這位無上帝者的手上動作一滯，他的面頰上第一次閃過了慌亂的神色。
從始至終，他的臉上始終都保持著一股傲氣，最甚是因為牧白的天賦而流露出一絲震驚，也從未展露出過如此的驚容，帶著恐懼。
「不祥，真的有這麼恐怖嗎？面前這位能夠執掌化道之力，瞞過蒼天的眼睛，已經活過了無盡歲月的古之大帝，聽到他，都感到驚懼，露出如此畏懼神色。」
牧白在心中如是想到，他要走極限之路，成就自己的無敵意志，在將來，要面對不祥無數次，一次勝過一次，將該如何渡劫。
當然，這些都不是牧白此時要去想的，當務之急，便是聯繫上真實世界，招引天道至此，逼退眼前的恐怖帝者。
「大帝，你能戰勝不祥嗎？」
牧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邪異的笑容，這一刻，他的黑髮狂亂舞動起來，汩汩仙魔氣息如若激流，自他靈魂的每一個毛孔之中噴薄出來。
此時的牧白，如仙如魔，渾身沐浴著兩股道氣，被一分為二。一半身體呈現出璀璨熾盛的白色，一面化為深邃魔性的黑色，十分的古怪。
「嗡嗡……」
滾滾的道音從他身中爆發而出，真實有形，宛若一圈圈黑白交替的神環，直接斬向大帝的投影，要斷其生路。
在鏗鏘的道音之中，仙我與魔我再一次升華，周身騰起無盡的符文，一個巨大的法相出現，頂天立地，宏大無邊，散發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毀滅氣息。
這太讓人悚然了，仙與魔，陰與陽的極盡交合，迸發出了近乎能毀滅一切的力量，像是天地在發威，降下盪滅任何的大劫難。
「小子，你在玩火！」
帝者的面色大變，他怒嘯著，手中的化道神槍再展，吐露出數十丈長的槍芒，毀天滅地的神威爆發，若一條蛟龍昂首，沖向前方，要阻止牧白的行動。
「轟~」
震天大響不斷，碰撞之處霞光飛旋，生出一片片漩渦，虛無都被打碎了，飛出密密麻麻的符號，如同末日降臨了，讓人驚撼。
「這般瘋狂，這般執著，小子，你果然有稱帝的潛質，不過，不斷招引不祥，你最終也逃不出這片大因果。」
他怒目而瞪，令的前方一片仙魔身影爆碎，一顆顆大星在化道氣息中生出，如若雨點般，噼里啪啦的墜落。
一顆又一顆，摩擦出滔天的火光，涌動著無盡的威能，伴著帝者手中的那桿化道神槍，破滅眼前的一切。
他必須阻止牧白，這種入神入魔的狀態，曾給他留下過深刻難忘的記憶。曾幾何時的帝初時代，也有一位少年，隻身造化仙魔，飽納陰陽，能與當時最恐怖的存在對抗，不落下風。
同時，十凶之中，也曾出現過這樣的玄法。太陽燭照，太陰幽瑩，在那場亘古黑暗的戰爭之中，幾乎立於不敗之地，令無數神明染血長空……
帝者持著長槍，擁有極速，穿雲破霧，一瞬之間，成片的仙魔身影被他刺穿，化成碎片，歸入虛無之中。
大帝的威勢不可阻擋，瀰漫出一道道晦澀難明的強橫波動，鎮壓萬法諸天，成片的規則降下來，像是一道天網般，要將仙我與魔我籠罩，讓人驚悚。
牧白心中發寒，大帝，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玩弄仙與魔與股掌之間，如此真實的氣場，這種手段，讓人從頭涼到腳，給他一種感覺。
帝者之下，皆為螻蟻。
「小子，住手吧，降服於本帝，那不祥之中暗含的因果，絕非是你們這些後世的人能夠想象到的。」
他震開了牧白的仙我與魔我，來到近前，化道長槍抵住牧白的脖頸，恐怖波動收縮成一點，只需他一個念頭，便可將牧白刺的渣都不剩。
「帝者，你不過是一道投影罷了，僅有大帝的一絲意志，同我一樣，都遊離在本體之外，若是切斷了聯繫，你將如何？」
牧白的聲音冷漠，字字清楚的落入帝者的耳中，竟是在威脅他。
與此同時，牧白身上的仙魔二力更加濃郁了，全數都加持到他的靈魂之上，讓他的靈魂變得剔透無比，彷彿就是由著兩股力量交融而成。
「斬了你身後的那條路，便沒了支持，你所要傳回的，也將不可能傳回了吧……」牧白淡淡開口。
帝者神色大變，回頭望去，之間魔我的一隻手高高抬起，嗚嗚的風聲突然在此地響徹起來，這片虛無的宇宙中，有一道又一道的魔光衝出，席捲八荒，掠過漆黑的空間，朝著那條路直接斬落下去。
「呵呵呵……」
帝者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殘酷而又冷漠，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似漠然一般，注視著這一切。
魔我與神我心都瞬間一涼，因為冷笑中，充斥著這位古之大帝的道力，須臾間，一切都凝固住了，被定在虛空中。
在這位帝者身上，彷彿生出了一片屍山血海，在牧白耳邊，傳來一陣模糊的流水聲，是血液在淌的聲音，讓牧白身體冰涼。
面前的帝者，是一位殺戮成性的大帝，此時，他動了真火，殺意驚雲，顯化出他曾屠殺一顆生命古星的圖景，一顆星球的生命被斬滅，這是何等的瘋狂。
「呼呼呼……」
虛無的宇宙中，突然起風了，天地之間，捲起了一片片血色的旋風，這一幕，震懾人心，像是一尊真正的修羅出世，無人不心顫。
「你在，故意激怒我，要我在仙魔合法中走火入魔，你怕了，大帝……」牧白平淡開口，他並沒有因此畏懼，反而窺出了其中的端倪。
「像，太像了……難怪……莫非，你真的是……」這位帝者瞪大了眼睛，打量著牧白，像是發現了驚天的大秘密一般。
聞言，牧白也微微一愣，因為此話，他曾經聽過。那時，他與黎妙情被逼入殺生古陣，進入荒嶺中，在大黃貓鬼鬼祟祟的引導下，進入廢墟，見到了真龍大人的殘念。
他的話語，牧白至今都記得清楚
「如此熟悉的氣息，你難道是……」
「不，你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