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道葬地的詭異
牧白攥緊拳頭,大睜雙目,神芒飛射,用心去感應,想要見到隱藏在虛無的宇宙之下的實景。
有關道葬地的一切,對於牧白而言,他都必須要去探查清楚。
當年,他以必死之身,深入道葬地之內,卻得以涅槃重生,並且獲得了仙凰道法,才讓他得以走到如今這個境界。
可如今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彷彿自己的命運都在別人的只掌之中,只不過是一場大棋局之中的一枚棋子,走出的每一步,都被人操縱著。
這種感覺,讓牧白感到十分的不舒服,想要擺脫,不甘心做別人的傀儡。
仙魔洞天張開了,一股無形的力量鋪展出來,在牧白的雙瞳之中化成了一塊宏大的天地,廣袤無邊,彷彿可以容納下日月星辰,諸天萬道都盡收在當中。
「轟~」
這片虛無的宇宙劇烈顫抖,連帶著牧白的肉身也在搖動,遭受到了巨大的衝擊,當即,他的嘴角便溢出來一縷縷的鮮血。
「不行,這片虛無宇宙被數位可怕的人物施加了大神通,以我的實力,根本看不透,行不通。」
牧白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樣下去他難以成功,他的修為太低微了,連這裡的一角道則都難以悟透,若是強行下去,他多半會有性命之危,必然將形神俱滅,即便神靈出手,也將難以救下他。
但是,牧白依舊沒有死心,仙魔二氣加持到雙瞳之上,太極仙魔圖在瞳孔之中翩翩浮現出來,他再一次小心嘗試,緩緩接觸這片虛無下的道則,想要得到一絲關於道葬地的線索。
「轟!」
一聲大響在亘古寂靜的宇宙間炸開,牧白的雙目溢血,他不斷嘗試,震得自己大口咳血,靈魂開始變得不穩了,明滅不定,隨時都可能歸於虛無之中。
「給我破開,破滅這條枷鎖!」
牧白大叫,要全力一搏,仙魔的力量在他靈魂之上交融,並動用了仙凰道法,想盡辦法令自身的潛力復甦,要看透迷霧。
「嗡」的一聲,牧白整個靈魂都燃燒起來,沐浴在黑白的火焰當中,十分熾烈,猶如一輪生於混沌的太陽,懸挂在虛無宇宙之間,要熔斷這裡。
黑髮披散,眸光深邃,靈魂閃爍著寶光,黑白的不死火焰,猶如混沌交織的戰鎧,身姿英武,恍如一尊神明降臨凡世,讓見者心神顫慄。
「這是……」這一刻,牧白眼中終於出現了別樣的圖景。
他的目光,穿透了重重的空間,彷彿望出了千百萬里的地界,透過數十萬載的時光一般,終於見到了那片渴望見到的地域,道藏地。
「嗚嗚嗚嗚……」
百鬼哭泣之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傳入道他的耳畔之內,令他感覺毛骨悚然,即便是在觀看虛影,也感覺自身的精氣神在流逝,化作一道道流光沒入進那片地域,被化道之力分解。
牧白駭然,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道葬地的力量,瞬間膽寒到了極點,難怪當年追殺他的牧家老者會被瞬間吞噬,道葬地內的化道之力,簡直恐怖到了一種極致。
他看得清清楚楚,在道葬地裡面,有一種神秘的霧靄,彷彿與歲月凝結在一切,充斥著莫測的道力,剝奪一切,但凡有生靈踏足,必然會被化道,最終成為塵埃。
「轟隆隆……」
道葬地內,五座宏偉的高山,宛若人的五指,此刻在震動著,於虛空中生出一道又一道的大裂縫,黑色的縫隙,好似是連通著陰曹地府,黑森森的,那些厲鬼哭泣的聲音,正是從此傳來,吞噬掉聚集在此的化道本源。
「道藏地的最深處,竟然是這樣一番圖景,吞取踏足生靈的生命力,向著一片未知的地域傳輸,是何人,布下的如此陣法,所圖為何……」
牧白的心中無比震撼,他生出疑惑,震驚中充滿了不解。
這時,他兩眼的眼角處已經開始溢出汩汩鮮血,眼眶也生出了裂紋,他見到了大因果,蒙受了這片虛無宇宙的道則反噬,再不收手,可能永遠失明,是靈魂的創傷,將不可修復。
「不行,錯過了這一次機會,我將很難再以活著的身份進入這片虛無宇宙中,必須看清道葬地的秘密……」
牧白神色堅定,不甘心就這樣退走。仙與魔的氣息不斷地從現實世界的肉身之內傳輸回來,匯入他的雙瞳,迸發出千萬丈光華。
他看得更加清晰了,重重迷霧在眼前退下,將此地的廬山真面目顯現。
在五座高山的中央,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縫,橫貫在那裡的天穹上,宛若一片深淵,將人的靈魂都要吞噬進去。
此處的霧比之周圍都要濃郁百倍,且有神秘的力量在流轉。它們並沒有如化道力量那般洶湧地席捲出來,而是全都繚繞在黑森森的深淵四周,像是拱衛、守護著什麼一般,構成一道強大萬分的壁壘。
就在這一刻,牧白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就盤坐在深淵之內,釋放出來一股絕世的氣息,也許彈指間,他就能滅掉北斗的萬族。
突然,眼前的虛影飛速變幻,滾滾的雲霧消散,轉眼,一架虹橋映入牧白眼瞳。這個場面,似曾相識,讓牧白陣陣失神,陷入回憶中。
下一刻,牧白見到了,他今生都難以忘卻的恐怖一幕,剎那間渾身的寒毛炸立,感到頭皮發麻。
因為,在那座虹橋上,竟有一灘猩紅的血泊,汩汩鮮血,沿著虹橋的弧線,緩緩滴落下來,那些弧線,在牧白的眼中,劃出一副詭異的面容。
一具冰冷的死屍就靜靜橫在上面,它的面目猙獰可怖,老皮包裹著骨頭,仿若干癟的枯柴一般,竟是一具乾屍。
這具乾屍眼睛瞪得鼓大,像是跨越了時空,在與他對視。這一瞬間,牧白恍惚在它那張乾癟的臉上看到了笑容,頓時感覺渾身發涼,險些大叫出來。
一瞬之間,冷汗浸濕了牧白的衣衫,他想起來了,在何處曾見過這種場景。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