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坑殺
「咚」「咚」「咚」……
魔窟內寂靜異常,唯有最深處的岩壁在璀璨發光,心跳般的聲響,回蕩在這座亘古的石洞中,總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駭然。
光華璀璨,神霞四射。君子教主的心情激動無比,他的身軀顫抖著,不斷跪拜,高呼道「無上的魔祖,請庇護您的信徒吧,謹代表黑山六教的弟子,向您獻上我們最忠誠的信仰……」
「動手,斬了老不死頭頂的白蓮!」牧白對著白無良和大黃貓傳音。
這一刻,他的命海中閃爍出奇異的光華,如光似影般的沖了出去,帶著凌厲的氣勢,是十分強橫的一擊。
果然,此地金光刺目,異常的絢爛,閃的人幾乎睜不開雙目,剎那間便向著君子教主廢了過去。
放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魔窟顯靈,無上的法器骨鏡自行衝出了岩壁,但是只是一息之間,他的心臟便像是被人攥住一般悸動,感覺彷彿墜入了九幽地獄,亡魂皆冒。
他感知到了危險,到了教主級別這個層次,距離聖人也僅僅一步之遙,對生死危機的預兆,已經達到了十分驚人的地步。
那一片金光那裡是什麼骨鏡,分明是一隻沐浴著不死凰火的仙凰,伸展著雙翅,快速地向著他頭頂的白蓮花斬了過來。
同時,他面前的虛空扭曲,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眉宇傲然,渾身閃耀著琉璃仙光,正在笑著,凝視著他。
「牧白?大事不好!」君子教主頓時明了了這一切,眼神中閃過縷縷慌亂,他渾身都驚出一身冷汗,急速的向後倒飛而去。
但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仙凰指路快如電芒,僅僅只是眨眼之間,便撞在了白蓮花,掀起一片洶湧的火浪,在洞內盪開,餘威令人變色。
白蓮劇烈的搖晃起來,竟然有三片葉子在火中凋零了,化為灰燼。
那可是君子教主畢生修為的結晶,修道了九重化聖境,一共也才凝練出了九葉白蓮而已,竟然被牧白一下子斬去了三分之一。
君子教主如遭重擊,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的眼前發黑,頭腦也變得昏沉了許多,若不是最後依靠住了岩壁,恐怕便要摔倒下去了。
「你這小兔崽子,竟然逃出來了?」君子教出氣喘吁吁,望著牧白怒叱,同時暗中已經開始運轉元力,要略作恢復。
「老不死的,貧道也出來了,這就送你去見你的先祖們……」
這時,在他的左邊突然閃亮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元力汩汩而涌動,瞬間將他吞噬了進去。一柄靈刀在白蓮上方出現,狠狠的劈了下去。
靈刀斷裂,君子教主慘叫一聲,他額頭的青筋暴起,雙瞳充滿了血絲,似乎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因為,又一葉蓮葉凋零了。
「你……是你…這盜墓賊!」君子教主一見到白無良,頓時想通了,能破開黑山大牢而不出半點聲響的人,只能是這群該死的尋龍門人。
白無良咧嘴一笑,撫摸著手中的斷劍,略有傷心的開口,道「唉,這柄好劍可真是可惜了,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從一個叫名無言的人墓中取出來的。」
「噗」君子教出再度噴出一口鮮血,名無言,正是他已故的師傅,上一代君子教教主。
這個毛頭小子,明顯是在故意氣他,要擾亂他的心緒,不能回復過來。
「喵嗚~你們這些臭老頭子,竟然敢設計陷害本尊,要不是本尊天上天下無敵手……」大黃貓突然從另一側閃出,叫嚷道「今日,本尊就先拿你來開刀!」
它的貓身本就恐怖無比,速度快到了一種極致,此時配合著虛空秘術,更是如同鬼魅一般,瞬息間那隻大貓掌就已經扇到了君子教主的臉上。
「砰」
他接連遭重,此刻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橫飛出去了百十步遠,砸進岩壁中,像是被鑲嵌進去一般。
這還未完,大黃貓一個騰躍便騎到了君子教主的腦袋上,它的爪子猛力的蹬著他的面頰,尾巴橫掃,就如同一條可以劈斷大河的鐵鞭,狠狠的抽打在白蓮上。
這一次,白蓮的反應更甚,像是遭遇到了無上的摧殘,僅存的四片蓮葉紛紛爆碎開,化成漫天的碎片,那蓮心上,也生出了蛛網般的裂痕。
君子教主崩潰了,他哀嚎起來,慘叫聲如同是來自森羅地府的厲鬼口中,讓牧白他們聽了都感到一陣悚然。
鮮血噴濺,君子教主整個人搖晃著,重重地栽倒在了血泊中。
「怎麼可能……」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儘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白蓮花,乃是在名欲一道修行精深的體現,他身為君子教的教主,聲威更是顯赫,欲花的強橫同樣也便恐怖無比。
日復一日的汲取聲望,這朵九葉白蓮早已經被煉化的能夠堪比一件教主兵器,就算是化聖道境的大能出手,也不可能撼動它,可今日竟接連被三個眼中的螻蟻折毀,讓他氣血攻心,感到難以置信。
要是怪,只能怪他碰到了三個妖孽。
牧白的仙凰道法,正是這世間針對元神道果一類最強橫的玄法,在這茫茫的洪荒宇宙之內,能勝過其威力的玄法幾乎不存在於世。
仙凰法奧妙無窮,且牧白修成了人身異象,又是在君子教主防備最弱時出手,種種條件結合在一起,才造成了第一擊那樣恐怖的效果,擊碎了四片蓮葉
而白無良的靈劍,真的是取自上一任君子教主的墓中,是比大能法器還勝一籌的靈寶,威力強大。
大黃貓便不用多言了,這個在帝初時代存活下來的色貓,肉身可沐浴天雷而不損絲毫,打在白蓮上,自然效果顯著。
不過,君子教主畢竟是一名修行到了化聖道境九重天的教主人物,儘管此時看起來已經身負重傷,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甚至隨時都可能會被魔力碾碎。
但是,縱然被這般重創,他也沒有當場隕落。
他的體內藏著十分龐大的生機,應該是獻祭骨鏡殘留下來的生命力量,此刻正在悄然的修補著他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