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為修行
「你！」少年挑眉，看著牧白那副淡然的模樣，像是在故意嘲諷著他，頓時心中怒意橫生。
不過他並未表露出來，只是輕蔑一笑，道「祝你才智考核順利，希望最後不要太過丟人，以免損了你王者歸來的名聲。」
「多謝。」牧白回以淡笑，面色未有半點起伏。
這般的話語根本無法在他心中激起任何的波瀾。多年的廢人生活，已經讓他看透了人情冷暖。
如今牧白的風頭大盛，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踩著他的名號登場，成為萬眾矚目的人兒。
眼前的少年，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公子羽，我記住你了。」少年伸出手來，嘴角揚起抹邪魅的笑容。
他自報家門，頓時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他們本就關注著牧白，見來人尋戰，更是熱鬧起來。
「公子羽？莫非是那個蟬聯四次才智考核榜眼的書生公子羽？」有人認了出來。
這少年乃是學府的中階弟子，已經接連四次才智第二，每次均與狀元擦肩而過，令人為之惋惜。
他能站到這裡，已經證明了其一身修為之高深，加上生來的一副上好皮囊，公子羽在中階弟子內也已經算是風雲人物，光芒灼灼。
公子羽的野心勃勃，不甘困於中階弟子之中。他如此挑釁牧白，便是為了借牧白之勢成全自己，一舉化身成為天都城人口中的天才。
能等到人族聖城的認可，也算是一件無上榮耀的事情。
他還在幻想日後的時候，牧白已經轉身在書案旁坐好，這之間，甚至連看都未曾看過他半眼。
公子羽的手孤零零地懸在半空，微微顫動，停了半息才尷尬收回，他看向牧白的眸光已然不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你未免太囂張跋扈了！才智考核可不是靠著一身蠻力，我們走著瞧，少年王者。」
說罷，公子羽昂首走開，回到他的書案旁認真坐好。為了這一次的才智考核，他已做了萬全的準備。
狀元之名，他公子羽要定了。
牧白從始至終都未變過臉色，心如靜水，這些學生的譏諷難以擾到他。
短暫的插曲過後，一位老者緩緩登上擂台。諾大的演武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無人再發言，皆懂得這裡的秩序。
此時，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老者站好，淡淡開口道「軒轅學府，才智考核，開始。」
「本屆的考題，何為修行。」說罷，三柱古香被擺到半空，縷縷細煙裊裊升起。
考生聞言皆是一愣，相互張望，眼中皆有錯愕。怎會是如此簡單的題目，每位學子入府的第一講課，便是何為修行。
諸位考生陸陸續續開始動筆，他們都是宗武的勝者，對於修行自然可以說是精通。
牧白眸光閃爍，嘴角揚起抹淡淡的笑容。他並未立即動筆，而是於心中自語「何為修行？有意思。」
公子羽聽到考題後面色平靜，像是有十足的把握。對於論道修行，他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
公子羽瞥一眼牧白，見他依舊握筆沉思，頓時心中冷笑「一個不懂修行的廢人，我看你如何來談經論道，等著丟人便是。」
燃香漸短，沙沙的摩擦聲在場內迴響不絕。百位青年才俊齊齊動筆，認真作答，對於看客而言，也別是一番享受。
良久，一聲「咚」響打亂了節奏。公子羽第放下手中的筆墨，顯得很是輕鬆。
「又是第一個停筆，看他答起來行雲流水，這次應該能取下狀元之名。」場外的觀眾低聲議論。對於公子羽能否奪冠，也已經成了一些人關注的看點。
公子羽轉過目光向牧白望去，臉上帶著幾分挑釁的笑容，似是在講「一個廢人，還來動筆論道修行，真是荒謬至極。」
漸漸的，越來越多學子放下筆來，臉上皆掛有笑容。如此題目，對他們而言當真是太過簡單。
燃香將盡，牧白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墨。他的雙臂張弛，骨骼噼里啪啦作響，似是完成了件壯舉一樣。
感受到公子羽的目光，他扭頭微微一笑，便不再回應。
終於，燃香燃盡，老者站起身來，兩道輕風從他兩袖中卷出，瞬時間將所有考卷都收走，不耽誤分毫。
所有人都鬆一口氣，卻並未離場。
軒轅學府的才智考核是當場批閱，效率極快，為的就是防止有學生不服，可以讓其當場辯論。
這辯論的環節，才是考核的重中之重。
「牧白，我們的少年王者，聽說你肉身無雙，此時感想如何？」公子羽隔空開口，其中的針對與嘲諷意味顯露無疑。
頓時不少人都望了過來。經過公子羽提醒，眾人才想起牧白不能修行一事。這幾日儘是牧白橫推對手，都快將他是凡體的事實忘卻了。
感受到周圍的不善目光，牧白抬起頭來，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修為再高，不也是手下敗將？」他冷冷開口，同時眸光自幸災樂禍的人群上掃過，令他們不寒而慄，下意識低下了頭。
「如何，你要與我一戰不成？勝了幾個初階的小鬼，當真認為你已經沒有了敵手？」公子羽不屑一笑，立時釋放出洶湧的威壓。令書案震顫，竟生出了寸縷的裂紋，實力可見一斑。
「見你如激動，莫非是作答順利，那我便祝羽兄此次勇奪狀元。」牧白拱手回應，揭開公子羽萬年老二的傷疤，頓時令他羞惱萬分，氣息不穩。
牧白身中的龍象齊鳴，與威壓輾軋，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圍觀的眾人震震歡呼，期待著一場跨階的較量。
公子羽一步上前，氣勢攀升，已經有點點元力閃耀，幾乎要出手。這時，牧白卻突然坐下，氣息盡皆歸入體內。
公子羽的威壓落在空處，頓時令他身形踉蹌，略顯的又幾許狼狽。
「羽兄，氣大傷身，當心閃了身子。」牧白揶揄一句，臉上掛起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公子羽勃然大怒，卻只得強壓下怒火，朝著牧白怒哼一聲，悻悻坐下。
「肅靜，宣讀三甲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