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轉機
五分鐘一個學校，會議室中的人越來越少。抽籤大會開始於八點，結束時十點半。
十二支隊伍結束，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十一點半剩餘的只有四支隊伍。上賽季排名倒數的文泰高中、黃華高中、恆冰高中和山羊高中。
「下一個，文泰高中。」傳呼學校的是抽籤大會時的主持人，此時的臉色明顯不耐煩。
十一點三十五……十一點四十五，房間里很快只剩陌閆一人。
眼看時間就到，陌閆表現輕鬆，可他也知道只要他一出現，發布會現場怕是要立刻爆炸。
早上八點忙到快中午，每個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在採訪後面幾支隊伍時都有些漫不經心。後面的隊伍本就是些實力羸弱的隊伍，沒有太多看點。可在恆冰高中退場之後，發布會現場所有記者都是各個精神抖擻。
誰都知道下一個是山羊高中。別說以前，就在今天早上八點之前。如果有人說山羊高中要接受採訪，記者們哪怕眼皮都不會抬一下。可陌閆的露面使得一切都變得不同。
陌閆事件醞釀這麼久，多少人想採訪他。可也只有徐青松一人做到而已。這次是新聞發布會，他們終於逮到陌閆。
「陌閆是吧。我是教委組體教部主任陸益龍。掌管龍海市高中籃球聯賽。」陌閆快要到門口，主持人攔住陌閆開口。
「陸主任，你好。」陌閆掛著淡淡的笑，不急不緩的說著。若柳墨在這看到一定會震驚。這哪是陌閆，陌閆什麼時候對除了她以外的人這麼親切過。更何況是一個對他有惡意之人。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陸益龍的態度稍稍有所改變。
「陌教練」
陌閆點頭。簡簡單單三個字透漏著信息。陌閆的出現讓教組委手忙腳亂了一陣，可他們顯然已經聯繫了山羊高中。陸益龍在與前十五支隊伍代表人打招呼開口都是某某老師，而到了陌閆開口是陌教練。山羊高中僅僅聘請陌閆出任山羊隊教練一職，與山羊高中的教學單位沒有任何一絲一縷關係。
「謹言慎行，對大家都有利。」陸益龍認真的把領導傳達的話一字不變轉給陌閆。
「多謝。」和陸益龍擦肩而過，陌閆走出會議室。新聞發布會的房間在會議室對面。
新聞發布會房間門沒關，剛出會議室陌閆便看到發布會房間里攢動的人頭。不少人探頭探腦的往門口的位置望著。大家都是記者，若不是怕在同行面前丟了人，門口早就有人堵陌閆了。
深吸一口氣，陌閆再看發布會房間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新聞發布會，還是在發生了那種事以後。陌閆緩步輕移，人已出現在門口。
現場陡然一靜，隨即各個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躍躍欲試等待著爭搶第一個提問的機會。
「請大家坐回自己位置，遵守現場秩序。」屁股也就剛離開板凳，主持發布會的發言官立刻開口。
這些個記者算是新人也只是和公司里的老油田們相比。一見情形立刻就想到教委組這是早有準備。
「下面上台的是山羊高中新任陌閆教練，問答時間五分鐘。」
坐在第一排的徐青松對於陌閆來參加抽籤大會也很是驚訝。他早上可是剛剛把陌閆送去山羊高中商討合作意向，眨眼間陌閆已經代表山羊高中來參加抽籤大會。這工作效率也太高了吧。徐青松想到的不是山羊高中工作效率多高，而是山羊隊是有多不正規。陌閆，怕是山羊隊唯一的工作人員吧。
陌閆入座，掃了一眼台小。大約有十幾號人，每個人胸前佩戴著各自公司的工作牌。在他們渴望的目光掃描下，陌閆有種身為食物的感覺。可想把自己當做食物，怕是想法有些太簡單了。
「發布會開始。」發言官抬抬手，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徐青松。
徐青松還在想事情，怎麼第一個提問的機會就落在他頭上。徐青松有點發懵。對於陌閆，他能知道的已經知道。他還真沒打算搶這個機會。
「徐記者。」發言官見徐青松竟然沒動，開口再次提醒。
徐青松已經從起初的驚訝中反應過來。目前發表過關於陌閆採訪的記者只有他一人。而第一個提問的機會又如此巧合的落在他頭上。這不是巧合，而是教組委的故意安排。他的提問是為本次發布會定基調。
「陌教練恭喜。」徐青松心中活動豐富，臉上卻是職業化的笑容，清清嗓子，「能談一下為什麼會選擇實力羸弱的山羊高中嗎？」
「山羊隊的隊員很有天賦，我很期待能和他們有一個不一樣的賽季。」陌閆回答簡單幹練，成熟穩重的輕鬆姿態一點都不像第一次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菜鳥。現場如此多的記者形成的氣勢壓迫並不是誰都能如此輕鬆自如的應對。
徐青松坐回位置，採訪繼續。發言官指定的下一名提問記者是龍海體育的記者。徐青松的第一個問題和陌閆的第一次回答。沒有任何可以獲取的信息，但教組委的目的已經達到。為本次採訪定下了基調。告訴了其餘記者本次採訪的重點是山羊隊而非陌閆。教組委的這次點名徐青松可以說非常精妙。他們精準的把握住競爭對手四字。只有徐青松有著陌閆的採訪報道。若此次讓其他人採訪到陌閆事件的問題，那體育視界的領先局面便會被超越。陌閆成為山羊隊的教練，採訪是早晚的事。但新聞最看重的是時效性。等到其他人採訪到陌閆時，體育視界早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氣。
徐青松幫忙定下的基調加上發言官的配合可以有效的避免抽籤大會爆發陌閆事件。
「你的回答是指龍舞隊的隊員不如山羊隊的隊員有天賦嗎？」龍海體育的記者顯然不太想按照教組委的安排走。耍個小聰明，陌閆若是回答不好這個問題，那教組委費盡心機設計的前面的一切都會化為虛有。發布會將不再受他們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