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浪又一浪

  陌閆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沒有回家的他一直在街上閑逛。時間這麼久，陌閆也有些餓了。街邊走了走，路邊的麥當勞和水餃店。陌閆走進水餃店。熱愛運動的他是從來不吃油炸食品的。


  水餃店不算大，但很乾凈。晚上八點多吃飯的人也不多。整個店裡只有四個人。


  陌閆走到角落的桌上點了一份牛肉水餃，開始閉目養神。上午發生的一幕幕電影畫片般在腦海中閃過。陌閆的拳頭再次快速攥緊，青筋突起。陌閆的表情很平靜，可他的內心顯然是很不平靜。


  直到五分鐘后，陌閆緩緩睜開眼，拳頭也緩緩鬆開。


  徐青松沒能成為夢想中的運動員，可他一直堅持健身。他胃病的由來其實也與飲食習慣有關。


  那時候即便餓了，他也不吃油炸食品等垃圾食品。堅持忙完了一切再去好好吃一頓美餐。體育視界下面吃東西的地方很多，但徐青松最喜歡的還是那家水餃。純手工的水餃讓他有種小時候在家吃水餃的感覺。為了工作，他幾年都沒回過老家。或許他喜歡的不是水餃，而是家的感覺。


  經常來這裡，徐青松和店員老闆都很熟。進門見到店員寒暄幾句。


  徐青松去他的老位置。抬頭一看，發現位置竟然有人。


  店員正打算讓徐青松去另外一個位置。徐青松卻是擺擺手，徑直走向那人。


  一眼看到他就覺得身影很熟悉。今天一天沒吃飯可就是為了他。


  陌閆正吃著水餃對面坐下一人，抬頭一看竟然是參與王明左計劃的記者。


  陌閆的拳頭緩緩攥起。若不是他的出現，陌閆不會主動放棄。


  徐青松見到陌閆可是一臉興奮，並沒有注意到陌閆陰沉下來的臉色。


  「還記得我嗎?「徐青松指著自己。


  陌閆沒開口。笑話，他是故意來取笑自己的嗎?上午剛剛見面破壞了他的可能，晚上就來問他記不記得他。


  「不記得了。」徐青松微微有點失望。


  「記得。」淡漠的陌閆在這時突然淡淡一笑，說，「上午我們剛剛見過，龍舞中學。」


  「啊，對，不，不是。我是徐青松，07年麥當勞賽。」徐青松有些激動。


  徐青松在說出自己名字時，陌閆便想了起來。07年的時候，徐青松做過他的採訪。時隔七年沒見，徐青松也從意氣風發的青年變成了中年大叔。看樣貌，陌閆還真沒認出來。不過以陌閆的記憶力，他還是記得那時的徐青松的。


  「哦，原來是你。」知道是徐青松，可陌閆對徐青松也沒展現出多麼親近。相識，那也不過是七年前。時間往往能改變很多事。


  徐青松看出陌閆對他的淡漠有著些許尷尬。徐青松不是傻瓜，白天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李文輝和王明左透漏給他那麼多消息，恐怕就是為了打壓陌閆。


  他不知道陌閆和李文輝他們有什麼矛盾。如果僅僅是因為教育學生問題的話，開除陌閆、補償學生已經足夠。沒有必要再對他透漏那麼多陌閆是怎麼對待學生的。


  要知道他可是記者。透漏給他基本相當於透漏給社會。龍舞中學教師如此對待學生，以點涉面。社會難免會對龍舞中學產生誤會，對龍舞中學是一種損害。


  若說李文輝有那種捨己為人，反思入骨的品質的話，可能會這麼做。可惜，徐青松知道他不是。他若是，他不會開除陌閆，而是教育陌閆。開除陌閆無非就是把陌閆的所作所為和學校隔離，可透漏新聞又對學校有損害。兩方處理有著明顯的矛盾。


  種種事情，無不透漏著陌閆和李文輝他們之間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這也是徐青松決定先不發送新聞的原因之一。


  「呵呵，時隔七年，沒想到當年的天才少年成了天才教練。今年我們公司決定開設高中聯賽版塊。龍舞中學作為高中聯賽豪強，公司派我去採訪一下作為開刊篇也算是重頭戲。」徐青松像開始一樣和陌閆套著近乎，可他的話卻是別有深意。說出他去龍舞中學的目的，而對白天發生的事隻字不提。以陌閆的聰明必定會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和李文輝那些人並不是一夥的。白天的事不過是碰巧。


  陌閆在聽到這話微微一滯，臉上的冰霜卻是收斂許多。


  「當年你怎麼沒去喬丹訓練營？」徐青松笑問。


  「你是以朋友的身份，還是以記者的身份？」陌閆淡淡開口，卻是讓徐青松的笑容僵在臉上。


  無奈嘆氣，徐青松很無奈。


  「你還是這麼謹慎。」


  「畢竟只是一面之詞。」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當年的十人，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以你的實力和天賦，成為球員的話一定有一個輝煌的生涯。哎，可惜了。」


  「往事，不提也罷。現如今的我混到什麼慘景，你也看到了。」陌閆突然就老氣橫秋的和徐青松感嘆起來。之前雖然沒提白天的事，可陌閆的警惕卻是擺在明處。可是眨眼，陌閆自己提了起來。徐青松有點跟不上陌閆的腦迴路。


  「白天的事，我也是聽說了一些。但都是他們的一面之詞。」


  「你想聽我怎麼說？」


  「能聽到的話，自然是最好。」嘴上這麼說，可徐青松並不抱太大希望。


  「我是被冤枉的。」


  「為什麼？」徐青松一驚。


  「小心眼。」


  「額……」徐青松僵在當場。三個字簡簡單單，可這叫什麼回答。小心眼，什麼小心眼，誰小心眼。


  徐青松發愣的這段時間，陌閆已經把面前的水餃消滅乾淨，起身打算離開。


  「不再聊會？」徐青松發現說了半天，自己什麼信息都沒得到。


  「下次吧。我希望不要發表關於我的新聞。」陌閆淡淡的說。


  「這個.……」徐青松本就沒打算立刻發布關於陌閆的新聞，尤其是白天的事情。可陌閆這麼對他說，徐青松感覺不舒服。作為一個記者，他有權利發表任何合法新聞消息。「不能保證，但若發，定會實事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