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原來是個瘸子
第823章
棋盤島並非一座島嶼,而是一片群島,由大小不一十九座島嶼組成。整片島嶼連綿上百里,實實在在的海外一國。在這片島嶼上,生活著十餘萬人。
極少一部分是島上的土著,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剩餘的大部分人是海上興風作浪的海盜。
這座海外之國的實際控制者是王孫璃,號稱東海夫人。來往客商,都需要向其繳納一定保護費。得到棋盤島允許的人可以上島做生意。
或是將從海外帶來的貨物在島上販賣,或是銷賬從其他客商處搶來的貨物。
這棋盤島儼然是陸上與海上的一座大型交易市場,棋盤島單單依靠收取稅費就可以富得流油,更何況,他們還經常在海上做些沒本錢買賣。
神龜島便是棋盤島的中心。若有人第一次乘船來到神龜島,還未看到海岸,先遠遠看到一座石頭砌成的城堡。
等離近了才發現,「城堡」只是圍牆,圍牆內飛檐迴廊,小橋流水,儼然是一處世外桃源。
幾十年的經營,此地前後經過三個主人之手,底蘊比任何人想得都要深厚。現在,棋盤島的主人是東海夫人。
城堡最高處的閣樓上,一女子坐在窗前,遙遙望著遠處的海平線。她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身材窈窕,雖是徐娘半老,但是風韻猶存。
一雙丹鳳眼,未語先有三分風情,她目光遙遙望過去,在其視線所及,有一孤舟正緩緩靠近。
李行哉坐在船艙內,徐問天立在甲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船槳。現在正是落潮,借著潮水的勢頭,並不需費什麼力氣,一日時間便能抵達棋盤島。
李行哉用一壇燒酒抵抗海風的寒冷,腦海中也在加緊回憶關於東海夫人的情報。
當初李行哉在海上掃蕩群賊,與棋盤島劍拔弩張,雖然最後並沒有打起來,但兩家的關係絕對談不上有多好。
現在這個時候,東海夫人突然想要與李行哉達成同盟,卻也不知背後有何居心。而這次李行哉用楚雲生的名字登上棋盤島,卻也不知是福是禍。
而李行哉心裡最關係的一個問題是:東海夫人究竟相貌如何?
如果真是虎背熊腰,每頓要吃三斤肉,李行哉也不覺得自己狠得下心。
他飲盡一杯酒,沖船艙外的徐問天道:「徐將軍,我們不著急趕路,你喝杯酒驅驅寒意。」
徐問天道了聲謝,但並沒有離開甲板,他沖遠方遠眺一眼,表情忽然緊張起來。
「王上,有船靠近。」
李行哉離開船艙,站在甲板上遠眺,果然見到一艘三帆船飛速靠近。船上掛著一面黑旗。
「莫慌,是棋盤島的海賊。」李行哉表情倒是很鎮定:「小心應對,莫泄露了我的身份。」
李行哉之所以借用楚雲生的身份,也是因為事情緊急,他想親自料理好此事,到時候可以直接引援軍回去。可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棋盤島拿住他這位逍遙王,會採取怎樣的方式,便是李行哉難以預料的。
帆船很快靠近,在瀕臨漁船時也沒有停下,看這勢頭似乎要要將漁船撞破。
來勢洶洶。
徐問天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他抄起船槳,抵住靠過來的大船。大船壓著其倒退,直直退出上百丈。
徐問天借勢在帆船上一點,漁船轉向,與大船擦肩而過。
大船終於肯停住,兩艘船停泊在海水中,互相對峙。
大船的甲板上出現一隊人,為首竟然是個女人,穿著繡花棉襖,兩腮被海風吹得見紅。
徐問天倒提船槳,他一身本事,豈能容幾個小賊欺侮。現在不方便動手,若是被徐問天逮到機會,他並不介意另這幫海賊知道厲害。
李行哉臉上帶著盈盈笑意,他抱了抱拳道:「可是棋盤島的英雄,在下落鳳城楚雲生,應東海夫人之邀,到棋盤島做客。」
大船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不知棋盤島與落鳳城結盟的事,但如果真是東海夫人的客人,他們也不敢冒犯。
那女人清了清嗓子,道:「何以為證?」
李行哉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純黑封皮,上有白色團花。那女子看得仔細,確實是東海夫人的標誌。
「得罪了。」女子下令放下繩梯,道:「請客人上船。」
徐問天率先登上大船,此刻他心裡鬆了口氣。對自己的本事他是有信心的,只要自己上了船,整艘船上所有人人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已經可以宣布自己是這艘船的主人,只要看有那個人不開眼了。
登上船后,他沖李行哉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可以控制局面。
李行哉這才開始行動,女人眼神一動不動盯著他。不得不說,李行哉當真好俊的相貌,一身長衫,公子佩刀。踏步的時候,身子一跌……女人嘟起嘴,有些遺憾道:「原來是個瘸子。」
李行哉抓著繩梯,漸漸登上大船,他一手扶著船幫,一手沖那女子伸出手,道:「勞駕,扶一把。」
那女子皺起眉頭,若不是李行哉有一副好皮囊,她實在不願伸手。
李行哉抓住她的掌心,仰起頭給了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踏上甲板,順勢在這女子後背一推,那女子噗通一聲跌入海水中。
「嘖,原來是只落湯雞。」李行哉嘖嘖嘆道。
船上七八個海賊立刻將李行哉二人圍在當中,那女子從女子水裡冒出頭來,指著李行哉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把你十八輩祖宗,好心當做驢肝肺,姑奶奶非把你大卸八塊,丟進海里餵魚。」
李行哉笑看著她的狼狽模樣,卻也並不如何生氣。忽然,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收住,冷著臉道:「嚇了你們的眼睛,不知本軍師從何處而來。我是你們主子請來的客人,棋盤島的人就如此沒有規矩么?」
那女子沖水中趴上來,自幼在海邊長大,一場水實在也奈何不了他。只不過,這件事思來思去,委實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