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招安的事
第509章
這一日,蛤蟆城的城主府打掃乾淨,因為他今日要與將軍府的代表見面,特意換了一身錦袍。自己坐在帥案之後,左邊是徐神機、劉悲、和珅三人,身後立著捧劍的銀眸。
無論徐神機的能耐如何,在山寨諸多軍師之中,他還是排在首位。
「程賢弟在哪裡,程賢弟在哪裡,我的程賢弟吶……」
人未到,聲先到,就見外面一隊人湧來,為首一人身穿黑袍,大步跨入大廳。
見到程大雷時,這人眼睛一亮,深施一禮道:「程賢弟,你可是讓我好想。」
程大雷愣了愣,他還真認得此人是誰。這人正是將軍府的百里勝,封了個小小的侯爺,程大雷在長安城混的時候,還沒少和對方打交道。
程大雷這次把將軍府的人晾在一邊,好幾天沒和他們見過面,卻是沒想到,將軍府派來的人竟是他。
程大雷趕緊站起來,抱拳還禮,道:「侯爺,怎麼是你來了,倒是兄弟我得罪了。」
「哈哈哈。」百里勝仰頭笑了一陣:「若不是想您賢弟你,我才不受這舟車勞頓,無論如何,今日是見著面了。」
「侯爺請坐,快快請坐。」
程大雷給百里勝幾人讓了坐,又差人上了茶,互相謙讓過,程大雷道:「我和侯爺不前面倒也有段時間,不知侯爺的大駕怎麼到了我這裡?」
「我這次來,一是為了咱們兄弟交情,二是為了傳當今聖上一份聖旨。」
見程大雷愣了愣,百里勝笑道:「聖上在長安登基,年號定為孝武。念及賢弟當年受的委屈,聖上如何也放心不下。」
「委屈,什麼委屈?」
「賢弟莫非忘了,當年與戎族一戰,救了帝國多少百姓。賢弟你不居功,聖上難道還能不記得么。特意令我傳旨意,奉賢弟為琴川之主,八百里琴川都歸賢弟統治。官服和印信都已帶來,賢弟手下的大將也各有封賞。」
程大雷頓了頓,自己這就算是被洗白了。不過,八百里琴川本就是我的,你封或者不封,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麼。而我手下的人,用得著你封賞么。
「喔,蠻好,蠻好。」程大雷口中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是緩下來:「聖上的旨意我已知道,侯爺如果沒有其他事,可在琴川隨便看看,這裡景色……嗯,還算不錯。」
百里勝眼珠一轉,也就懂了程大雷的意思。的確,現在將軍府開不出什麼有力的價碼,畢竟程大雷要人有人,要糧有糧,他真想要什麼,為何不能自己搶。畢竟,程大雷的本行就是個山賊。
「唉!」百里勝長嘆一聲:「賢弟心裡的委屈,我心中如何能夠不懂,為兄今日就斗膽問一句,賢弟對著西北涼州怎麼看?」
「呃……」程大雷頓了頓:「這話怎麼說?」
百里勝道:「有人尸位素餐,才不配位。如賢弟這樣的英雄人物,只能淪落草莽,賢弟心中有氣,為兄何嘗不氣。只要賢弟有膽量,聖上便讓你做這涼州之王,封妻蔭子,豈不也是個前程。」
程大雷眼睛眯在一起,想著百里勝的話。他的話,並非沒有誘惑力,蛤蟆城雖好,但終究是造反的山賊,天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可打著正義的名義來殺自己。可如果進一步,成了這涼州王,確實是一份前程。而以蛤蟆城目前的實力,再加上將軍府的助力,這件事未必做不到。
一旦成了涼州之王,進,可取天下,退,則能成一方諸侯。換句話說,就算程大雷不感興趣,手下的弟兄們會沒想法么,畢竟,誰生下來也不單單為了打仗。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一點壞處沒有。涼州在,是蛤蟆城天然的屏障,吞下涼州城,就得自己扛許多麻煩。要知道,悶聲才能發大財啊。
「賢弟,賢弟……」百里勝連喚了好幾聲。
程大雷恍然回過神來,哈哈笑了一陣:「侯爺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只不過,我蛤蟆城缺兵少糧,我要真有想法,侯爺可能幫助我什麼?」
百里勝無語的看著程大雷,心道你這就是信口胡說了。我這幾天又不是沒看到,今年蛤蟆城開荒上萬畝,又是大豐收的年景,現在你的糧倉都快裝不下了,還恬著臉說什麼缺兵少糧。
不過他也明白,想讓程大雷做事,不可能一點本也不下。
「賢弟放心,為兄怎麼可能虧待你。你若有心,之後的事情怎麼做,我們可以好好規劃一番。」
程大雷點點頭,端起茶杯道:「侯爺暫且在我山寨多住幾日,容我好好想想。」
百里勝識趣的告辭,目前暫時還住在蛤蟆城。幾乎在他剛走不久,便又有一隊人被迎進來。
「程當家在哪裡,程當家在哪裡……」一人快步走進來,雙手抱拳行禮:「程當家,可是將我好想。」
程大雷一看,這人確實也認識,正是涼州城的鐘偉虎,經常和和珅打交道。
「坐,坐。」程大雷擺擺手:「近日事情繁雜,倒是疏忽了鍾大人,不知鍾大人大駕過來,是為了什麼事?」
鍾偉虎抿了口茶,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程大雷:「不知程當家對涼州如何想?」
「呃……」
大廳上程大雷幾人都愣住了,鍾偉虎這話和剛剛百里勝說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程大雷頓了頓,道:「鍾大人這話從何說起,倒是讓程某糊塗了。」
鍾偉虎長嘆一聲,道:「程當家有所不知,自從你到涼州后,我們兩家可以說是和睦相處,互相秋毫未犯。我家王上敬重程當家的為人,對於程當家的遭遇很是不忿。但現在,有人來到涼州,要在我們的地盤插上一腳。這件事,就算程當家答應,我家王上也不會答應。」
程大雷眨了眨眼睛問:「不知是誰想插這一腳吶?」
鍾偉虎抿起嘴,道:「程當家可聽說過百里勝這個名字?」
程大雷坐回到椅子上,慢吞吞道:「倒是從未聽說,不知這個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