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玲兒
「郾京大學。」
「那個可是好學校,我也想讓我家小子去那裡讀書的,只是這小子確實沒有那麼好的成績,沒這個本事考進去啊。」王立本想打趣一句的,只是一提起兒子,就讓他又想起了那通不自然的電話,聲音自然而然的變得沉悶了起來。
這份心情的變化,坐在旁邊的人自然是發現了的,「怎麼,是遇上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年輕人有些不解的問道,似乎是對於旁邊這個年齡不小的大叔,突然變化的語氣有些不適應。
「沒什麼就是近來時運有些不濟,心情不好罷了。」王立擺了擺手說道,努力的從這些情緒中脫身出來,有些東西是不能讓別人聽去的。
只是下一刻,王立的耳邊傳來了一句令他不敢置信的話,「王先生值得心情不好,大概是在擔心王霖的安危吧。」
「你說什麼。」王立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想要再一次確認他剛剛所說的話。
年輕人微微一笑,仍舊是陽光的笑臉,只是在王立眼中卻顯得無比寒涼,因為他清晰的看見了年輕人拿出了一幅手銬,銬在了他的手上,他想要反抗,只是這年輕人的動作實在太快,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反映的時間,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上多了這一層的束縛。
車停下了,停止的地方莊嚴肅穆,令人心神震懾。
不知道為什麼王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總是覺得心裡很不安,這種感覺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過了,上一次的時候,還是他被人逼的公司要申請破產的時候,不過那一次倒不算壞事,因為在那件事情之後,他有了遠勝往昔的資本。
可是如果說上一次是他被逼的步步後退,到最後一步,才生的不安之感,這一次就讓人覺得的費解了,因為到現在連一點徵兆都沒有,他完全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讓自己有這樣的感覺。
不安之下,他打通了兒子的電話,向他詢問在自己離開京城的這些天裡面,京城有沒有什麼異樣之處,電話響了三聲就被接了起來,對面傳來了自己兒子的聲音,雖然感覺稍顯慌張,但是也告知了他京城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為什麼兒子的話略顯局促,王立也沒有多問,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兒子有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經常帶不同的女人回家,而且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從來不分時間,這個時候接到他這個父親的電話,自然不會語氣如常。
對於此,他根本就不想管,男人嘛,誰能不好色呢,而且作為他的兒子,也有這個資本,所以他只是說了一句注意節制就掛掉了電話。
聽到耳邊已經變成了一陣忙音,王霖的臉上流露的滿是失望之色,自己的語氣變化竟然沒有讓父親產生警覺,而是覺得自己在玩女人,這誤會簡直是害死人啊。
他的手機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只是一直有人在負責監視,他碰不到,這一次也是有人拿著電話放到了他的耳邊,他倒是想要如實的告訴父親真相,提醒父親,但是他腦袋上頂著的那把槍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雖說王霖從來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裡,但是他本人還是很惜命的,沒有膽量真的提醒父親那一句話,唯恐失去性命,只得在語氣上讓自己顯得與平時有些不同,誰知道會被父親給想到那種事上面。
現在只能是希望父親能從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京城的危險,不要回來了,他是這樣想的,殊不知其他人也受到了嚴密的監視,在自己的性命面前,連他這個兒子都不願提醒父親,其他人誰又會願意呢。
有些人就是如此,可以同富貴,不能同患難,不過這倒是也怪不得他人,因為說白了那些人不過是受雇於王家罷了,王家負責把他們從監獄提出來,他們負責幫王家殺人,交易,也冒了槍斃的危險。
這是很公平的交易,也算是雇傭關係,確實沒有必要為了自己的僱主而致使自己失去性命,大不了再回到監獄里去,反正監獄裡面的生活他們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而且坦白從寬明顯是能給自己減刑的,這樣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
在監獄裡面呆過的人早已經練就了一身滑溜的本事,知道怎樣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絞盡腦汁的把他們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以期望這能讓自己躲過死刑,大不了回到原來的地方,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遇上下一個貴人呢。
就在這樣的心態之下,王立的幾個電話均是得到了一切如常的回復,他也慢慢的將自己的心情平復了下來,也許是人的年紀開始大了就容易疑神疑鬼的吧,明明沒有什麼事情,居然開始自己嚇自己了。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王立看了看手中的機票,開始檢票了,他今天心情應該不錯的,因為又談成了一筆大的生意。儘管沒有辦法放在名面上來,但是絕對是為王家的隱藏財富增加了不少,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他也本該開心的,只是被突如其來的不安給影響了心情,也沒有了跟別人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打算,直接坐上了飛往京城的飛機。
這一次出來的時間不短,還真是有些想念在京城的家了呢,這樣想著,他接過空姐倒給他的咖啡也都覺得味道不錯了,果然心情是十分重要的,心情開始變好的話,哪怕是普通的食物飲品,到最裡面也是十分喜歡的味道。
若是心情不好了,那再好的珍饈美味到口中,恐怕都會讓人覺得食之無味,不論是談成了生意,還是回家都是好消息,所以王立決定壓下那一抹的不安心,想一些好事情,慢慢的又恢復了之前的心情。
不過這好心情沒能持續下去,不知道是怎麼了,下了飛機的時候那不安心的感覺又重新出現了,而且比起之前的要更加強烈,雖然說他並不相信男人有第六感這種東西,但是這麼不安心的感覺,他也無法忽視。
所以本來準備回家的他,直接選擇了另外一條路,打算確認一下,這不安心的感覺究竟是不是來自京城,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兒子那有些不自然的語氣,越想越覺得不對。
他拿出手機本打算給兒子再打一個電話確認一下,又恐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為難了片刻,他終是打算先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確認一下為好,畢竟他做的是挨槍子的生意,不小心不行啊。
王立的想法沒有什麼問題,很理智,也很美好,只是他沒有想到,在他進入了機場之後,就已經落入了全方位的監視之中,此刻他選擇了一條隱蔽的通道行走,反倒是給抓捕他的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畢竟在機場人最多的地方直接動手的話,固然能夠攻其不備,但是也會造成民眾的恐慌,現在王立察覺到危險自己想要儘快離開這裡,這反倒是給了抓捕人員一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在王立打算從這裡離開的時候,被人給堵了,堵他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看上去丰神駿逸,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就只是站在那裡都讓人覺得不容忽視,另外一個高大威猛,身材強壯,讓人毫不懷疑這個人隨時能夠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來。
這兩個人的出現,讓王立及他身邊的兩個保鏢心神一緊,高手自然知道什麼樣的人是同類,所以王立的兩個保鏢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兩人的危險。
而王立雖然本人並非是什麼高手,但是這些年來也見識過太多之間不曾涉及到的領域,對於面前的兩人也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不凡,而且他意識到了危險。
被人在如此關頭攔下是敵非友,絕對是一件麻煩事,王立腦中念頭飛轉,在想著解決問題的方法,不過眼下腦子轉的再快也已經不管用了,因為那個長相俊秀的男人已經抽出了手中的長劍,直直的向著王立的保鏢而去。
櫻名葉知道,相較於王立而言,對方的保鏢才是危險的人物,所以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王立,隨著櫻名葉的出手,池田鷹也是,向著另外一個人撲去了,這就是逸少交給他們的任務,解決掉這兩個保鏢,死生不論,當然最好是活著的。
至於王立就只有一個命令,那就是別殺他就行了,就算是讓他走脫也不要緊,看得出來逸少在不知這個任務的時候,尚且留有後手,既然這樣的話,那他們就可以專心的應對這兩個高手了。
自從京城的諸多幫會之爭得到了解決,天狼幫一家獨大,又前往大和國又解決了貓妖組以及魂靈組織之後,他也確實有些無聊了,雖然經常與天狼幫的幾個高手有所切磋,但那畢竟都是切磋而已,不是生死關頭的鬥爭,感覺總是少了些什麼。
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劍術更高一層,那必須要有對手,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或者更強於自己的對手,這才是真的能幫到他的,這個任務就給了他機會,眼前的這個人雖然未必強於他,但是勢均力敵還是能做到的,他有些慶幸向逸少討了這個任務了。
四個人戰作一團,王立開是慌了,方才隨覺察到了危險,但是也是對於今後的處境居多,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兩人就能有本事牽制住自己的保鏢。
這兩個人王立可是十分倚重的,一直以來都很好的保證了他的安全,哪怕是去再危險的地方,這兩人也從沒讓他失望過,可以說是這麼多年未逢敵手,可是現在的一幕卻讓他不得不打破這一方面的認知。
此刻,對方只要是再多上一個人,那這兩個人就護不了他了,面對這樣的景況如果再留下去,那就是真的想不開了,萬一對方真的突破了這兩個保鏢的保護,那自己不是找死嗎。
想到這裡,王立連行李都丟下了,拔腿就跑,雖然這行李中也有些戒指不菲的東西,但是相較性命而言,財富就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畢竟你有錢了也要有命花才行。
王立的速度不滿,便是一個二十歲的大小夥子也未必追得上,看起來果然是生死關頭最能激發人的潛力啊,跑到足夠遠的地方,王立往後看了看,兩人並未追過來,看起來保鏢已經把他們給阻攔住了,稍稍的鬆了一口氣,王立揮了揮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雖然有些擔心那邊的打鬥誰勝誰負,但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跑的遠遠的,免得自己也被那兩人給追上,至於兩個保鏢是否能全身而退,還是之後聯絡吧。
「先生去哪,拼車行嗎。」過來的計程車打開了窗戶,一臉和善的笑容,裡面還有這一個乘客,看上去年齡不大,笑起來很是陽光。
若是平時他才沒有這個心情呢,但是現在他哪裡有心情管這些事情,只有能快點離開這,怎麼都好說,他也沒有心情問跟他同行的人去什麼地方,只是說了一句,「你先送他吧,然後我告訴你地址。」
「先生,您還是先告訴我吧,我想等一個順路的人一起走,這樣大家都方便。」他的意思很簡單,拉一個人一段路程,他是費那麼多油,兩個人三個人也是一樣,不同的是能得到加倍的費用,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找路段相近的呢。
這個意思王立也明白,從口袋裡面掏出了皮夾抽出了兩張遞給了司機,「這樣行了吧,不需要再拉別人了,趕緊走。」
笑眯眯的接過了兩張紅票票,司機腳踩油門,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感受到耳邊呼嘯的風,王立有了一種沒有選錯的感覺,就這個速度自己是不會被追上的了。
雖然說是暫時逃離了危險,但是王立這口氣是怎麼也松不下來,想想之前通話有些異常的兒子,再想想剛剛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王立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緊了一下,十分難受。
人一旦緊張了,總是想要找些什麼排解一下的,眼下他能排解的方法也只是面前的這兩個人了,「小兄弟,看樣子你年齡不大,這會兒應該是正上學呢吧。」
他轉頭面向了車裡的另外一個乘客開始說起話來,他實在是不想亂想了,要不然的話,他說不定會在這計程車內就爆發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這會兒正讀大學呢。」
「在哪個學校讀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