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他想幹什麽
韓敘被宋清雲的反應嚇了一大跳,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麵色十分尷尬:“我,看見媽不舒服,擔心您的身體,就跑下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韓敘發現宋清雲眼裏充滿了警惕,當聽見了她是在擔心自己的身體之後,才有所緩和:“我沒事,你回房去吧,我也要去歇一會兒。”
南君澤扶著宋清雲進了一樓的房間,唯獨把韓敘丟在了客廳裏。
雖然看上去不是有意,可她總覺得,這母子二人,又是要商量什麽大事。
她想去聽聽,可就這樣跟進去宋清雲的房間,顯然不合適,韓敘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
眼角看見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方嫂,霎時眸光一亮:“方嫂。”
“我在,二少奶奶。”方嫂走過來問:“二少奶奶有什麽吩咐?”
韓敘湊近方嫂跟前說:“太太中午可能沒有吃飯,剛才情緒不好,你煮一碗安神茶端進去給她。”
安神茶好煮,中草藥丟進水裏燒開非常容易出味,五分鍾就煮好了,方嫂端著熱氣騰騰的安神茶,小心翼翼地進了宋清雲一樓的大臥室。
韓敘沒有上樓回房,而是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發呆。
好一陣之後,方嫂才從宋清雲的房間裏出來。
不等韓敘說話,就來到跟前小聲說:“太太跟二少爺在說,現在去聯係家族旁支和所有走得較近的股東,明天家裏要舉辦私宴。”
一句話匆匆說完,方嫂就閃身進了廚房。
韓敘心底頓時一驚,公司裏鬧成這樣,宋清雲和南君澤竟然還有心情在家裏舉辦私宴?
不對,方嫂剛才說到了家族旁支和股東,這顯然跟宋潯說後天的股東會有關係。
難道說,宋清雲想用明天一天的時間,把家族旁支和信任的股東都喊到家裏來,遊說他們跟宋潯作對?
韓敘忽然感覺自己的右眼直跳,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容不得多想,火速上樓跑回了房間,從通訊錄裏找到白季岩的手機號碼撥打出去,沒響幾聲,白季岩就接了起來:“韓小姐?”
韓敘一怔,白季岩今天是吃錯了什麽藥?二少奶奶不喊,突然喊韓小姐!
聽起來怪不習慣的。
然而此時有事要跟他說,韓敘顧不上去問白季岩對自己尊稱的問題,匆忙道:“太太和南總在商量明天晚上舉辦私宴,在宋家別墅,請的是家族旁支和他們信任的股東。”
不等白季岩回話,韓敘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她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料想必定能引起宋潯的重視,她已不能再多說,本身就覺得自己背著宋清雲和南君澤做這種事,有點不恥,要不是想到她們針對的是宋潯,她也不能做這樣的事。
把這消息送到白季岩那裏之後,韓敘的心總算安定下來。
一個下午都在注意著家裏的狀況,宋清雲在房間裏休息,就沒再出來過,南君澤也隻是在客廳裏抱著電腦敲著什麽,大概是在聯係明晚的私宴目標對象。
她有意無意地走下樓去,到南君澤身旁假裝隨口地問:“忙什麽呢?”
南君澤會轉頭對她淡淡地笑:“忙點公司的瑣碎事,你自己先去玩吧。”
按說,這些日子,因為羅藍的事,南君澤總是極其敏感地在維護著韓敘的感受,生怕一不小心就讓她不高興再提離婚,而如今卻讓她自己去玩。
顯然是有比她更重要的事。
是什麽事,可想而知。
南君澤越是認真,韓敘越是擔心,生怕鋒芒太露的宋潯,會遭到南君澤暗中的算計。
如果明天家裏的私宴上,宋清雲成功說服眾多有分量的股東,宋潯想要在後天的股東會上,提議解散董事會的計劃就可能會泡湯。
光是在家裏注意著南君澤的一舉一動,似乎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她也才生無可戀地發現,明知南君澤現在正在做什麽,而她什麽也做不了。
晚餐的時候,宋清雲從房間裏出來了,直接去了餐廳用餐,南君澤在一旁親自伺候著,顯然是在伺候這宋清雲的心情。
韓敘身為兒媳,也隻能盡力表現自己的孝心,小心翼翼地旁邊陪著南君澤伺候宋清雲。
宋清雲麵色依然不好,吃了幾口飯後,抬眼看了看韓敘,在她的臉上搜尋著什麽,若有所思。
韓敘摸著自己的臉問:“媽?怎麽這樣看著我?”
宋清雲僵著臉搖頭繼續吃飯。
韓敘心想,大概是宋清雲下午覺得她聽見了他們之間的談話,以為她會說出去,立刻說道:“媽,下午我什麽也沒聽見,在樓上的時候,聽見君澤在喊,才知道您身體不舒服,光擔心您的身體了。”
宋清雲沉著臉點了點頭,還是一句話不說。
一頓飯吃的,仿佛誰也不理誰,卻又說不上誰沒理誰。
飯後宋清雲就回了房,南君澤也依然坐在客廳裏搗鼓著電腦。
韓敘不想再去南君澤跟前晃悠,再晃下去,心底這點心思昭然若揭的,南君澤要不是因為有事情忙著,早就一眼就看出來了。
但是沒多久,樓上房門口透過護欄縫隙觀察樓下的韓敘,看見南君澤放下電腦,手上什麽也不拿,就走出了大門。
他這是要去幹什麽?
出去至少拿個車鑰匙,或者手機和錢包,還有公文包,可他手上什麽都沒有。
南君澤出門不奇怪,什麽都不拿人就走了,這才是奇怪的地方。
韓敘急忙從樓下往下跑,不敢從大門追出去,反而是從後門繞過花園回到了前庭的花草從中,看著南君澤步行出了自家院子。
夜色昏暗,路燈勉強照亮附近的一小塊地方,韓敘隱身在小樹從中,悄悄跟了上去。
這一出來,才發下南君澤並不是往別墅區大門走,而是從另一邊往別墅區廣場走去,那個地方,宋清雲白天時常在那裏找老頭老太太聊天,而夜裏,多半是年輕人在那裏談情說愛。
南君澤此時一個人去廣場,顯得十分怪異。
在韓敘的印象裏,似乎他從未去過別墅區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