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暗潮在洶湧
南君澤果然很忙,每天都忙到深夜才回家。
夜裏他回來後,雖然還是如常的溫和地對待韓敘,但她能感覺到,他心裏裝著滿滿的負擔,多半是跟九號的董事會有關係。
看起來他是在做足準備,要跟宋潯打一場你死我活的仗。
韓敘一睡醒就又找李天湖去逛街。
跟李天湖兩人開著保時捷,看似悠閑到處瞎逛,實際上,她從南君澤身上感覺到洶湧的暗潮之後,心底也是越發的沉重。
一個是怕羅藍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什麽事來,車子總是會有意無意地讓李天湖兜到未來城附近,想要監視羅藍的一舉一動。
二是想知道宋潯如今在幹什麽,哪怕幫不上什麽忙,靜靜地看著他忙碌也好。
但她沒有一個合理的由頭能去到他身邊,她這才發現,隻要他不找她,她就想見也見不到他。
“羅藍鬼影子都沒有,怕不會是真跟南君澤斷了,自己離開羊城了吧?”李天湖瞄了眼未來城高聳入雲的住宅大樓說。
韓敘剛剛放下電話,臉色看上去無波無瀾:“我讓未來城物業經理去查了監控,幸好損壞的監控這兩天修複回去了,羅藍還住在裏麵,南君澤這些天的確沒有來過未來城。”
“這就奇怪了,既然羅藍還住在這裏,依著那賤人不死不休的性子,就這麽甘心不跟南君澤伸冤了?”
“我也是在納悶這事!”
這就是韓敘所擔心的,別說羅藍這種離開了南君澤就一無所有的女人,就是尋常的一個人,被人做局受了那麽大的冤枉,連到手的奢侈日子都快要沒了,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這讓韓敘有點著急,之前以為羅藍會往死裏鬧開,甚至鬧到宋清雲麵前去,要是鬧大了反而更好,到時候南君澤礙於宋清雲的壓力,她才有機會一棍子將羅藍打到無法翻身。
結果如今,似乎高看了羅藍,跟韓敘預期的差太遠。
“那你是怎麽打算的?”李天湖開動車子駛離了未來城,擠進車流之中。
“還能怎麽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車子從主幹道車流中穿出,拐到邊上另一條相對安靜的馬路,李天湖忽然放慢了車速,大驚小怪地說:“喂,那個不是你們宋家的傭人嗎?”
韓敘朝李天湖所指方向看出去,霎時擰起了眉頭,邊上一個便利店的門口,站著的竟然是前些日子如喪家之犬的小蘇,正跟一個老頭情緒激動地說著什麽。
再一仔細看去,那個老頭,正是宋家的人,管家老趙。
老趙怎麽會和小蘇聯係上?
韓敘水眸聚起:“靠邊停車,你下去邊上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我?”李天湖一指自己的鼻子:“他們都認識我啊?”
“偽裝一下!”
正好外麵寒風呼嘯,李天湖從車上拿了件連帽的大衣,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帶了個口罩和墨鏡,這種天氣,大街上的人都是這種打扮,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李天湖這才下了車,朝老趙和小蘇所在的便利店門口走過去。
便利店旁邊是一家花店,李天湖直接去了花店門外,假意看著那裏擺放的鮮花,不過腳步卻朝著老趙和小蘇越挪越近,幾乎就要貼到老趙和小蘇身旁去了。
韓敘在車上看的是那叫一個著急,李天湖這個傻貨,貼那麽近,被認出來可不就尷尬了。
過了許久,李天湖在花店門口看了那麽久的鮮花,店裏的服務員以為她想買,都出來招呼她了,李天湖才搖搖頭走開。
李天湖一上車就說:“老趙給了小蘇錢,讓她走人,小蘇不肯,說什麽都要回宋家找宋清雲,老趙說宋清雲不會再留她在宋家,小蘇說什麽都不信,一個讓走一個要回,就這麽兩人吵著呢。”
韓敘琢磨著李天湖聽來的信息,沉思著沒說話。
老趙給的錢,是誰給的?難道是老趙自己掏的腰包?
似乎不太可能,老趙早就看不順眼小蘇,這個錢多半是宋清雲給的。
如果是宋清雲給的,倒是可以理解,念在小蘇在宋家做了兩三年的傭人,現在失去了工作居無定所,給點錢把人打發走,情有可原。
要是這樣,那小蘇還吵著要回宋家,就太不識趣了,宋清雲都給錢讓她走人了,還要舔著臉回去,這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
小蘇真要是回去了,南君澤第一個就要收拾她,難道她還以為宋清雲真會把她當成女兒來護著,跟自己的兒子翻臉不成?
“走吧!沒我們什麽事!”想通了這點,韓敘倒是不關心小蘇會有多大能耐,或去或留,都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車子開動的時候,韓敘斜眼看見老趙把手裏的錢往小蘇身上一丟,半駝的老邁身影也走了。
小蘇在路邊追著大呼小叫,大概在罵著老趙什麽。
沒過一會兒,韓敘眼角似乎帶了另外幾個身影。
忽然緊張地道:“剛才你下去偷聽他們說話的時候,感覺到身邊有人在遊蕩嗎?”
李天湖的眼神十分意外,韓敘怎麽會這麽問,搖頭說:“沒有注意,怎麽了?”
車子又停了下來,兩人扭頭看回去,小蘇沒能跟老趙談妥,氣急敗壞地跺著腳往另一邊走了,而她的身後,跟著好幾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真的有人跟蹤她啊?”李天湖驚呼。
韓敘的呼吸不那麽平穩:“那是任祁峰手底下的保鏢,我見過他們。”
那天南君澤帶著警察回宋家抓小蘇的時候,就是那幾個保鏢就捂住了小蘇的嘴。
“你的意思是?南君澤一直在監視著小蘇?”
“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
李天湖嚇的咬住自己的手指:“那他們發現我們了嗎?”
韓敘重重地吸了口氣:“不知道,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這個發現讓她心底跟是沉重了幾分。
不知道會有什麽在前麵等著自己,她總覺得自己周圍雖然安寧,但隱隱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
具體詭異在哪裏,更是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