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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謀殺親夫啊

  韓敘懵了一臉:“你……叫人去撈?還是別去了吧!那裏水很深的,之前我不就是從這裏掉下去,差點就淹死了。”


  話音剛落,白季岩不知從哪裏飄了出來,人影都還看不見,宏亮的聲音老遠就飛了來:“老板,您又把二少奶奶拖下海去了嗎?不用您親自去撈嗎?”


  白季岩剛才接到宋潯的電話,匆忙之中沒有聽清楚,隻聽見他說要去海裏撈什麽東西,以為宋潯又跟昨天傍晚那樣,把韓敘連人帶魚竿給拖下了海裏,人還在拐彎的路後麵,一邊跑過來就一邊大喊。


  低頭一路小跑正喊的興奮,忽然一隻小桶飛過來,半桶水加上一條大魚落在他的腦門上,白季岩“唉喲”一聲,眼鏡不知飛去了哪裏,眼前霧蒙蒙一片:“誰呀!”


  摸索著在地上找到自己的眼鏡,再朝前一望,前方亭子裏是宋潯要絞碎他的目光,還有韓敘瞪得如同雞蛋大的雙眸。


  一看這陣勢,就知道壞事了!


  白季岩顧不上抹幹頭上的水,抓起地上那條活蹦亂跳的大魚,轉身就跑:“老板,我把魚拿回去讓米奇管家燉了,您慢慢釣!”


  宋潯氣的追出亭子外,撿起小桶再丟出去,白季岩跑的堪比火箭,“嗖”地一下,連桶子都追不上他。


  “白季岩!你給我站住!”宋潯借著追打白季岩的由頭,想溜之大吉。


  忽然感覺身後的牽扯力,回頭一看,韓敘正揪住他的褲子,仰頭怒視他:“想跑?門都沒有!說!昨晚是不是你假裝自己是條魚,把我拖進海裏的!”


  宋潯心裏罵著白季岩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也不看清楚是什麽狀況就敢喊出來,這下好了,全部被她聽進了耳朵裏。


  宋潯想笑不敢笑,眼神飄忽不定在遊山觀海:“那個……肯定不是,昨天傍晚啊?我想想,哦想起來了,我在海裏遊泳呢,忽然有個鉤子,鉤住了我的泳褲,不拿掉褲子得被鉤破吧?我就順手隨便一扯,沒想到,就把你給扯下去了,你說你釣魚就釣魚,釣我幹什麽……”


  一邊說,一邊偷偷地摳開韓敘揪住的小手,企圖把她糊弄過去。


  韓敘手勁沒他大,手指一根根的讓宋潯給摳開來。


  她氣衝腦門,一把掐在了宋潯的腰間,不間斷地撓了起來:“我讓你狡辯!口才好啊,反應夠快啊,我說不過你,打不贏你,還撓不死你嗎?”


  她早就發現這個男人什麽都不怕,就隻怕癢,讓他嘚瑟。


  宋潯本不拿韓敘那點微弱的力量當回事,忽然腰間一癢,渾身雞皮疙瘩皺起:“喂!你要打就打,幹嘛撓人,講不講道理?”


  一個忍不住,宋潯被撓得在亭子裏亂竄,腳下魚竿一絆,倒在藤椅上,韓敘緊跟過來撓他。


  宋潯手腳亂舞,仍然無法抵抗她無孔不入的爪子,急喊:“白季岩!快來救我啊!死哪去了?”


  白季岩早躲到拐彎的叢林後麵,眼睜睜看著自己老板比剛才那條彩色大魚還要垂死掙紮,牙齒“嘶嘶”吸著冷氣,捂住了眼睛,沒眼看下去。

  宋潯在藤椅上掙紮了許久,都沒能從韓敘的魔爪底下站起來,無法忍受渾身瘙癢,隻得一把將她拖下來,緊緊鎖死在自己身上,隻要她固定了不能動彈,就撓不了。


  果然有效,韓敘跌進宋潯的懷裏,掙紮了半天都脫不開他的手,氣的憋紅了臉:“給我放開,你這個無賴!”


  宋潯自顧躺在藤椅上喘氣:“就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麽往死撓我嗎?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啊?”


  “對!你放開我,立刻就殺了你!”韓敘一想到自己掉進海裏的經曆,至今都害怕的脊背冒冷汗,委屈地哭了起來:“我和李天湖被人扔進海裏,要不是路過的船隻好心撈我們起來,已經成了鯊魚的食物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是不是人!”


  宋潯一怔,霎時收起了戲弄的嘲笑,眼裏閃過心疼,抬手摸著她的後腦勺低聲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哭不哭,那個黑向導已經被紮倫找到交給警方了,判刑少不了,你被轉走的錢,已經原路徑退回你的銀行賬戶,別怕,以後去哪裏要多帶幾個人,別整天防著這個防著那個,自己冒冒失失的去做,出了事天遠地遠的,找你都找不到,你說怪誰?”


  韓敘一哭就停不下來:“我哪知道世道這麽險惡,那個向導老實巴交的,一副熱心腸的樣子,誰能想他竟然敢謀財害命……”


  一人一句的接著話,忽然好像哪裏不大對勁。


  哭到一半的韓敘悄聲止住,她身下壓著的宋潯也定格了眼神,兩人都滯住了動作,空氣驟然靜止。


  好一陣之後,韓敘才反應過來。


  “什麽親夫?你要不要臉?”韓敘可算是找到不對勁在哪裏了,差點就被他占了便宜。


  宋潯忍不住頓時笑了出來:“你自己說‘對’!怪我咯?”


  韓敘居然沒有想起來要揍他,怔怔地看著他那張輪廓優美的臉。


  原來他笑起來這麽好看,整齊潔白的每一顆牙,微微上揚的嘴角,唇色鮮明,透著與生俱來的自信,摻著些許豪放不羈。


  她還是第一次看他笑,這麽近距離看的清清楚楚。


  回想接近他的日子,他要麽是板著一張冰塊臉,要麽是對她一聲冷嗤,從未見他真正的笑過。


  今天他的笑容就在她的麵前,似乎跟南君澤很是不同,南君澤待人有禮,溫雅紳士,總是麵帶笑容,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很有親近感。


  如今一對比,她才感覺出來,南君澤溫和的笑容似是從未放開胸懷大笑,內斂,客氣,得體合宜。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南君澤溫和的笑容,好不容易才在腦中浮現一個字眼:公式化微笑。


  原來內心直誠自然表露的坦蕩笑容,是像宋潯這樣的。


  眼前晃過大手,宋潯收起笑容戒備地看著她:“你看著我幹什麽?又在打什麽主意?”


  韓敘恍然回神,小臉紅霞漫起,低下頭不敢看他:“哪有,就在想你用什麽牌子的麵膜……”


  聲音越說越小,忽然火速從他身上爬起來,消失在叢林中。


  韓敘忽然沒來由的不敢去直視宋潯,隻想遠遠地躲開他。


  亭子裏那一瞬間,她的心亂了。


  那個總是對她冷言冷語的男人,隨便對她笑了一下,就闖進了她的心底,趕都趕不出去。


  她好害怕,雖然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麽,心裏隻想快點回家。


  晚上吃完了飯,韓敘就躲在傭人別墅裏不出來,賴在李天湖住的小房間裏不走。


  李天湖嘲笑她說:“你不去宋總房間睡覺,跑我這裏來,不怕一會兒被強行抓過去?”


  韓敘當然怕呀,所以她立刻爬起來把房門給鎖好,警告李天湖說:“天塌下來也不許開門。”


  李天湖對她翻白眼,莫名其妙地念叨:“真是搞不懂你們,一會兒好的膩膩歪歪的,一會兒又跟個絕緣體一樣彈開,有話不會好好說,說清楚不就完了嗎?至於跟個做賊的一樣東躲西藏?”


  韓敘卷著被子歎氣:“能搞清楚就好了。”


  她也十分擔心宋潯會不會衝過來抓自己,心裏惶惶不安地睜著眼睛大半夜沒睡,到了後半夜,四周都安靜了,不見他有什麽動靜,韓敘才放下心來安心睡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醒來,睜開眼睛看見的,卻不是格局逼仄的傭人小房間,而是寬闊奢華的主臥室。


  身邊大床的另一半,睡著那個好看的一塌糊塗的宋潯,他的長臂還纏在她的腰間。


  見鬼了,昨晚明明在李天湖的小房間裏睡的好好的,怎麽一大早就跑這來了?

  沉睡中的宋潯動了動,原本側身摟著她睡,翻了個身直接睡成了大字,還不忘把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壓在她的身上。


  韓敘小心翼翼地拿起他的胳膊放到一邊,伸手去搬他腿的時候,把他給弄醒了。


  宋潯長長的睫毛一動,睜開眼睛看見她一隻腳已經踩下床,懶懶地問:“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


  韓敘背對著他,頓時被嚇了一跳,想了想,自己無緣無故跑他房間裏來,鐵定是他搞的鬼,回頭道:“我才要問你昨晚幹了什麽呢!”


  宋潯眨著惺忪的睡眼:“我?什麽也沒做,對了,你什麽時候跑回來睡覺的?”


  韓敘訝然了片刻,居然無法反駁他,沒好氣地說:“別裝了,我在李天湖房間裏睡的好好的,難道還能是我自己跑回來的不成?”


  宋潯懶懶地點了點頭:“有可能,比如你夢遊什麽的。”


  “……”


  “我說你跑別人房間去幹什麽?這個房間睡得不舒服?看吧,跑也沒用,夢遊也得遊回來,何苦費勁呢?”


  說完,宋潯拉起被子把頭蓋起來,捂著被子笑,昨晚半夜讓幾個傭人,拿著鑰匙去開李天湖房間的門,硬是把韓敘給抬回來的。


  韓敘被宋潯這麽一唬,信以為真,回想昨晚已經交代過李天湖不許開門,要是宋潯來抓她回來的,不至於一點動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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