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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他口誤了

  一想到在宋家地盤上的那四十幾家店鋪的不穩定因素,朱大常就汗流浹背,自知三言兩語是不能能蒙混過去的。


  此刻朱大常一進來艙室裏,自然是趕緊道歉,老老實實把事情先交代,然後等著宋潯發落,或許宋潯看他做足誠意的份上,怒火能平息一些也說不定。


  朱大常是個聰明人,雖然年紀比宋潯要大上好幾歲的樣子,卻口口聲聲喊韓敘嫂子,倒不是要討韓敘的歡心,為的是喊到宋潯心裏高興。


  在朱大常的印象裏,宋潯是十分在意韓敘的,要不然,也不會為了她,把自己那四十幾家店鋪說關就給關了。


  果然,朱大常一口一個喊著嫂子,把宋潯的臉色喊得緩和了些許,這更是確定了朱大常的猜測。


  朱大常正想喘口氣接著賠罪,不料旁邊的韓敘在宋潯的臂彎裏掙紮了一下,坐直身體瞪著朱大常厲聲說:“你手下那個新來的,可是叫陸羽恒?”


  “好像是,嫂子跟他認識?” 朱大常十分意外,連忙點頭,接著反應過來暗自琢磨,自己這問的問題,簡直就是廢話,如果不認識,韓敘又怎麽能叫出那小子的名字,還能被騙上遊艇!

  聽見陸羽恒這個名字,宋潯原本緩和下來的臉色,霎時又布滿了陰沉:“人在哪?”


  朱大常霎時被問住,人在哪,他又怎麽能知道?心裏惶惶不安地答:“人,沒在遊輪上,剛才讓手底下去叫他,說昨晚他把嫂子給弄上遊輪後,人就走了,我已經派人回羊城去找了,一定給宋總和嫂子一個交代。”


  韓敘一顆憤怒的心髒,頓時被打落進冰窖,寒意逼醒了她的腦子。


  昨晚被灌下的那杯加料的紅酒,可能有副作用,從早上醒過來,她的腦子裏就如同漿糊一樣。


  一個早上頭都暈沉脹痛的厲害,根本沒有能力去思考太多問題,隻是把憤怒放在了那三個扒她衣服的畜生身上,壓根還顧不上再往回頭去想,自己是怎麽上來的這艘豪華遊輪。


  如今朱大常一說起陸羽恒,韓敘可算是回過神來了。


  昨天中午,她去金岸找羅藍吃飯的時候,被陸羽恒跟蹤,然後陸羽恒就用各種花言巧語,以退為進地騙她上了私家遊艇。


  陸羽恒說那遊艇是借來的,韓敘當時還覺得陸羽恒的這個人變得踏實了,不會拿借來的遊艇在自己麵前裝逼。


  問到他離開羊城是要去哪裏,陸羽恒說是要去國外,因為要替老板招待客戶,才選擇坐遊艇去深海去乘豪華遊輪。


  如今細細一回味陸羽恒當時說的話,聯係到如今朱大常提供的信息,當時陸羽恒說的話並不全是假的。


  正因陸羽恒半真半假的話找不出漏洞,才能輕而易舉地騙過韓敘,真的以為他有所改變,對曾經的過往已經釋然。


  而當時陸羽恒所說的新工作,顯然就是在朱大常的手底下做了個跑腿的馬仔。


  韓敘壓下憤怒之後,暗暗心顫,原來陸羽恒這麽恨她。


  他已經恨到,要把她給推出去給一幫畜生糟蹋的地步。

  她不知道陸羽恒究竟跟蹤了自己多久,有可能是昨天碰巧遇見,也有可能是一直都在暗中跟蹤她。


  而他的老板朱大常剛好要辦個深海狂歡派對,陸羽恒就趁機把她給騙上了遊艇,給她吃下放了安神藥物的牛排,然後用私家遊艇把她送到了深海區,送上了這艘奢糜無度的豪華巨輪。


  現在陸羽恒跑了,他必定是知道,做下這件事以後是無法收拾的,被推上遊輪的韓敘,多半是會被糟蹋後抵抗,然後她激怒那些紈絝,再把她扔進海裏,

  陸羽恒是知道自己等於在殺她,才會立刻跑路。


  為了報複她,陸羽恒已經到了如此瘋狂的地步,連工作也不要,寧願從此四處逃亡。


  韓敘追悔莫及,不論怎樣,都是自己大意了,太低估了陸羽恒這個人,明知他是個固執的人,卻沒有一點防備。


  “要多久!”宋潯沉冷的聲音,打斷了韓敘暈沉頭腦勉強運轉的思緒。


  朱大常被問的愕然,找一個亡命天涯的人,誰能知道多久能找得到?


  因為無法給宋潯準確的答複,朱大常想了想隻得小心翼翼的問:“要不,報警吧?”


  朱大常就是這點聰明,自己找不到的人,推到警察身上去,如果連警察都找不到人,宋潯再來為難他,顯然也說不過去。


  “咵嚓!”一聲,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被砸在地上,這隻水晶煙灰缸,還是之前韓敘想砸而沒能砸成的那隻。


  如今將這隻水晶煙灰缸砸碎在地的卻是宋潯,他對朱大常的提議十分不滿:“報警!讓警察發通緝令,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小子逃命的原因,你是想把我的女人,推出去廣而告之?”


  韓敘微微一顫,宋潯在說什麽?他的女人?居然還說的那麽順口!


  見他在惱怒之中,她沒有去指出他的口誤。


  而朱大常聰明反被聰明誤,本意是想提醒宋潯,天下茫茫去找一個人,等同於大海撈針,這事是有難度的,隻不過是需要時間而已,結果卻沒想到韓敘這一層。


  如果報了警,韓敘必須要去警局說清楚,錄口供按指紋,警方還會向社會通報,這就等於在告訴所有人,她被陸羽恒騙上遊輪差點被糟蹋這件事。


  一個女孩子,且不說能不能有臉活下去,就是宋家,她也回不去。


  朱大常立刻低下了頭,聲音裏掩飾不住的慌張:“是是!是我愚蠢,沒想到這一層,請宋總和嫂子放心,我一定盡快將那小子找出來,底下的人我都交代過了,不會說出去一個字。”


  宋潯的怒火,震顫了朱大常,身旁的韓敘除了聽見他的“口誤”之外,還感覺到他有要殺人的衝動。


  這種感覺,跟宋潯剛才處理那三個畜生的時候,截然不同。


  原本說來,不管宋潯幫著自己做什麽,她也不想去感激,因為在她的心裏,始終介意他利用她算計南君澤的事。


  而如今,韓敘莫名的有一絲動容,盡管對他這個人,她從始至終都琢磨不透,可宋潯剛才的怒火,不是他裝出來的。

  “篤篤”兩聲,艙門外麵又有人敲門,宋潯本想繼續發飆的怒火暫且停了下來。


  守在門內的白季岩拉開小圓窗看了一眼,回頭對宋潯說:“老板,是朱總的人,要放進來嗎?”


  宋潯冷冷地眨了一下眼眸,連頭都不想點,顯然還是在發怒。


  白季岩打開了艙門,外麵一個年輕男人走進來,是朱大常的手下。


  “朱總,已經派出遊艇回程上岸找人了”,年輕男人走到朱大常身旁,將手中的一隻黑色女式包包遞給他:“這是從下層艙室找到的。”


  朱大常拿過包包,轉過頭看向韓敘,還沒說話, 韓敘一眼就認出那隻女式包包就是自己的,連忙伸手從朱大常手中拿了過來。


  打開包包檢查了一下,裏麵的錢包手機和一些自己的小物件,全部都還在,對身旁的宋潯點了點頭。


  看到自己手機,她忽然想到自己出來這麽久,大概手機已經被打爆了。


  可當她打開手機的時候,卻發現上麵一個來電都沒有,疑惑地看了眼朱大常,心想著是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找到包包之後,動了她的手機。


  朱大常接到韓敘質疑般的目光,急忙問:“嫂子可是有什麽吩咐?”


  韓敘戒備地問:“為什麽我的手機裏,一個來電都沒有?”


  朱大常沒來得及說話,身旁的宋潯淡淡地說:“不用看了,深海區沒有手機信號,你要打電話跟白季岩要衛星電話。”


  原來如此,並不是沒有人找她,而是手機根本搜索不到信號。


  現在也不知道南君澤是不是到處找她,韓敘想快點走人:“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宋潯這才卷著她起身,長腿邁了兩步出來,刮了邊上的朱大常一眼:“掘地三尺,不論死活,我要見到這個人!”


  冷冷地撂下了話,帶著韓敘就出了艙門,身後是朱大常緊張的明顯哆嗦的聲音:“明白!宋總放心!”


  韓敘跟著宋潯走出艙室,來到外麵的甲板上,倚著他走了好幾層樓梯,才來到遊輪的吃水線上。


  白季岩和保鏢早已經將宋潯的私人遊艇開了過來,小心地扶著韓敘上了遊艇。


  遊艇開離了沒幾分鍾,白季岩走過來問宋潯說:“老板,這裏距離您的私家花園隻有一個小時的航程,您許久都沒有去過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宋潯窩在沙發裏,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搖頭說:“回去吧!”


  “好的!”白季岩退了出去。


  韓敘靠在邊上閉著眼睛,聽見宋潯和白季岩的對話,並不關心他們有多少秘密花園,隻關心自己什麽時候能回到羊城,此刻聽宋潯否了白季岩的提議,便也沒有睜開眼睛插嘴。


  時間將近中午的時候,遊艇開回了羊城,還是從韓敘來時候的金岸上的岸。


  因為對船暈眩,走出遊艇的時候,韓敘已經吐的麵色慘白,加上昨晚的那些折騰,此刻頭暈和雙腿無力的已經走不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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