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老太太，我們想要知道，您是否了解您兒媳婦最近來找過你嗎？她有沒有說過什麽話？”朝正則一臉正氣的望著老太太。
這老太太說話的口吻，擺明了就是知道什麽內幕，可他也不能逼問一個年邁的老人啊，如果這事兒被傳出去了，豈不是讓全世界的人都嘴遁自己？
老太太不知道朝正則的想法，她彎腰將茶壺拿了起來，茶壺裏麵的茶水已經涼了，這個時候喝，在炎炎的夏日，正好合適。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水之後，緩緩說道：“警察同誌，我已經老了，記不住事情了，我兒媳婦常常回來看我，但說什麽話，我是真的不記得了，你們啊，回去吧，啊。”
老太太下了逐客令之後，便愜意的合上了眼睛，瞧著老太太這副模樣，朝正則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話都問不出來了，也就算了，他朝著周處使了個眼色之後，便跟老太太道別驅車離開了村子。
當車驅使出了村子後，周處這才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為什麽不繼續問下去？那老太太看樣子，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她兒媳婦做的事情。”
“問了又有什麽用？我們換位思考，如果是你被人強暴了，你會怎麽做？如果你知道自己被人強暴後，又感染了艾滋病，你又會怎麽做？”
朝正則直言不諱的說道，其實他想過，杜娟的做法，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不過分的，她的思想沒有錯，錯就錯在，犯了法律，她不懂法，這才犯下了錯事，如若她懂得半點的法律，她肯定不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的。
朝正則的說法，讓周處啞口無言，周處沉默的坐在車內，許久之後，他按下了車窗，默默的點上了一根香煙。
法律，是這個社會上唯一牽製人心的東西，如果沒有法律，這個社會就會亂套，他辦了這麽多年的案子，做了這麽多年的警察，也知道一點，那就是許多犯下大錯的人，基本都是不懂法的人，在這些人的眼裏，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可如果換一種眼光，他們的做法是大錯特錯。
沉默了許久的周處突然開口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法律是多餘的？”
“不是多餘，但很多法律都並不完善，還記得幾年前的弑母案件嗎？這些就是法律的漏洞，或許過幾年，就不同了。”
朝正則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光漸漸暗了下來，他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如果凶手還找不到，那就這個凶手，也許就真的會逍遙法外了。
周處並沒有注意到朝正則的神態，他吸了一口香煙，將煙霧吐了出來後，便沒有再繼續說一句話。
就這樣，二人沉默的回到了警隊，剛到警隊，關之洲便衝了出來，她慌慌張張的模樣，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朝正則是個不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雖然他注意到了關之洲的神態明顯有些不同，卻也沒有上前去詢問，反而是周處，直接走到了關之洲的跟前，詢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啊？周處，牢裏的師兄來電話了，說杜娟自殺了，我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現在人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關之洲滿臉慌張的說道，她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聽老師說過，這被關押的犯人，其實有一部分會有尋死的想法，沒想到這才剛步入工作沒多久，就真的被自己給遇見了。
“上車！”朝正則聽了關之洲的話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將車掉了個方向，關之洲愣了一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等到她上車之後，朝正則一踩油門，直接朝著醫院的方向過去了。
來到醫院後，杜娟還在搶救，朝正則三人則是和幾名獄警師兄守在外麵等候著，為了了解情況，關之洲開口詢問幾人：“師兄，這杜娟是怎麽自殺的？之前有沒有什麽傾向？”
其中一名比較胖的師兄臉色有點難看，他雖說做了十多年的獄警，但也是第一次遇見杜娟這種情況，師兄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杜娟一被帶進去就不吃不喝，本來我們想著可能是第一次坐牢吧，心裏肯定有些不甘，也就沒管，誰知道今天下午，她直接掰開了水龍頭，用掰下來的鐵塊，砸開了廁所的一塊玻璃，然後用玻璃割脈，等到發現的時候，杜娟已經昏迷了。”
“還有沒有別的發現？”聽完了師兄的話後，朝正則接著詢問，他總覺得，這杜娟的死，並不是自願的。
一個人如果真的想要死，有很多種辦法，杜娟能虐殺人，肯定也早就猜到了會被抓住，可她並沒有半點 慌亂，甚至連死，都像是又預謀的。
“沒有，我們去的時候，除了玻璃的碎片，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師兄回憶了一會兒後，這才回答了朝正則的話。
朝正則聽了之後，便沉默了起來，沒多久後，杜娟的主治醫生從搶救室裏麵走了出來，不等朝正則幾人詢問，醫生直接搖了搖頭，說道：“沒用，她在昏迷之前，就吞掉了大量的玻璃碎片，碎片劃破了內髒，再加上失血過多……已經沒用了。”
“.……謝謝，麻煩您了。”關之洲失魂落魄的應道，她看向了朝正則，朝正則這個時候正緊緊的盯著搶救室裏麵已經被蓋住的屍體。
朝正則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幾位獄警師兄們說道：“師兄們，麻煩你們了。”
“也是我們發現的太晚……這.……唉。”胖子師兄似乎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周處見幾人悶聲不語的樣子，便自己一個人走近了搶救室，他走到杜娟的屍體跟前，將那一層白布揭開後，便看見了杜娟的容貌。
杜娟安靜的躺在手術台上，她雖說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可麵容卻算是中上等，也算是能入人的眼，杜娟活著的時候，看起來是個比較有活力的女人，可死了之後，卻讓人覺得溫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