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氣
幾人心照不宣的撇開頭,趙瀾今卻扣著輪椅手背。是要對她下手了麽?
管雲幫上官泓找妃子,這個是曆朝曆代的皇後都會做的事,管雲心裏不喜,但也要遵循這個規定。宴會上的官家女子挑選了個遍,除了性子平和的江錦悅之外,她還真沒有看上眼的。
就等著江如苑一嫁娶,她就立即招江錦悅入宮,這樣事情一來二去也就成了。
“長公主殿下,該回去了。”林依若提醒道,上官昭陽挑眉,她在這裏幹坐著也沒意思,你一句我一句又加上身上的這身份,說話做事都好不方便,還不如做一個尋常普通的閑散人,或許那樣子的時候,他們三個才像真正的兄妹吧。
管雲卻眼睛一亮,“你這小宮女我瞧著怎麽有些眼熟。”
林依若看了一眼上官昭陽才回道:“回皇後娘娘,奴婢前身是林章慨的四女兒。”
“原來是林尚書家的,我記得昨日見到了一個與你模樣長得相似的林小姐,瞧這身高與你差不了多少。”林家麽?林家有也是有,但是似乎林家的女兒太多了些。
林依若應:“回皇後娘娘的話,那說不定是奴婢的大姐姐林依榮。”
林依榮麽?林家的勢力倒也是不錯,可以做個第二選擇。管雲轉動茶杯,心思卻已經飄到了天外。
而被選中的人,早已不知道從此刻開始,她的命數已經開始悄然的改變。
……
這幾日江錦悅倒是閑下來了,便宜爹也不讓她去跟這個跟那個請安,讓江錦悅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子裏。江錦悅樂得清閑,在自己屋子裏打掃打掃花草,或者是種植植物。
在用柳慕青留下的醫書研製藥丸,隻是這四下翻找許多,江錦悅越往後看,字體就越是潦草,好像是換了一個人的字跡一樣。
瞧著那書麵雖然幹淨整齊,但是上麵留著的字跡卻傷人十分膈應。江錦悅到沒管那麽多,按照書上寫的研製冷香丸。中藥有一點不好的就是藥苦,老是熬一熬。不像是現代有膠囊有藥片之類。怕吃不下還往上麵塗上一層糖粉。
“小姐……小姐不好了!”
楚向是個八卦的,江如苑那邊早已經換了一波人,新的丫鬟可不像是江如苑的老丫鬟一般老實本分的伺候著,如果有不得當之處,直接告訴蔡氏。蔡氏就像是個……
怎麽說,反正江如苑見到蔡氏就老實本分很多,不吵也不鬧,安靜的乖乖吃藥,甚至讓她學習女工之類的雜活,她都願意去做。絲毫不見死了親媽的傷心感。
“又不好什麽呀?”江錦悅拿起來一塊冰糖,最後在她的小秤盤之上放下,確定了是這個劑量和數字,她才將冰糖拿起。
楚向猛地咳幾聲,秋獵之時身體上麵的後遺症還沒好透,“奴婢剛剛聽說,二小姐竟然又割腕自殺。”
“又?”江錦悅質疑。
“是這樣的,上次丞相爺在的時候,二小姐就鬧過一次,摔碎玻璃花瓶割手腕,但是那一次沒有成功,反而又被丞相爺給訓斥了一頓,二小姐麵如死灰。隻是這一次,二小姐表現的不吵不鬧,還是去她屋子裏麵送飯的丫鬟才發現的,沒想到二小姐又割腕自殺了。”
江錦悅哼哼幾句,“那死了沒有?”
“這倒沒有,隻破了一層表皮,流了少許血液。隻是這個時候老太君丞相爺還有大夫人,她們都不在。管家似乎對二小姐很有偏見一般。二小姐的就丫鬟彩芝方才央求這奴婢說三小姐你會醫術,可不可以幫……”
“楚向!”芙蓉厲聲:“不就是讓你出去一趟嗎?去廚房拿到四少爺要吃的糕點了沒有?你該做的事情不做不該做的事情,倒是做了很多,是不是到時候蔡氏大夫人前來怪罪三小姐的時候,你不僅不幫三小姐,還要去給大夫人遞鞭子嗎!”
“這……不是這樣的。是楚向說錯話了,還請小姐責罰。”楚向貴在自由自知之明,知道芙蓉是為自己好而提醒自己,連忙向江錦悅道歉。
江錦悅索性也不搗鼓這些個玩意兒了,手上收了一花芍藥果子幹弄成的條子。“走,咱們幾個去見見我那好姐姐。”
芙蓉一臉的擔憂,江如苑在江錦悅心中裏麵是一個結。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是江錦悅卻隨時都有可能折回去看看那個結,總覺得那個結以後會給自己造成更大的麻煩。倒不如立即除掉,以免發生別的事情。
江如苑披頭散發的望著黃銅鏡子前麵的自己,她已經聽到外麵有人通傳江錦悅前來的聲音。她撫摸著自己的右半邊臉,那裏曾經有一條長長又醜陋的疤痕。後來自己的臉為什麽又恢複原樣?那可是楊氏耗盡心血給她找的舒痕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覺得這句話還是你同我說的,那個時候我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可現在我卻不由得不用這句話,她保全我的性命。我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局。”
江錦悅勾起唇角,讓身後麵的芙蓉與楚向出去,自己掏出來花芍藥的果幹放入正在燃燒的火盆中。她細細的攪動炭火:“這差不多就是蝴蝶效應,蝴蝶扇動翅膀,遠處就刮了一場大風。二姐姐可做事的時候要小心一點,這一連串的事情不就是你們母女的報應嗎。”
“可你又沒死!”江如苑撕破她柔和平靜的麵皮來衝著江錦悅怒吼。
江錦悅冷笑:“二姐姐可要保護好你這張美麗的臉,這樣去阮郡王府邸的時候,還要靠這張臉吃飯的,若是壞了破了哪一點,怕是你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江錦悅,你憑什麽這麽對待我?”江如苑的雙眼之中泛出來淚花,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樣子。
江錦悅怕是想笑出聲,“你江如苑手底下有多少條人命了?嗯?”
“你胡說!”
“你怎麽就知道是我胡說呢,我本來就是那路邊無依無靠的厲鬼,這身體原本的主人被你害死。她與我悄悄做了個交易,你要不要猜猜看,她做的是什麽交易?嘻嘻。”
江錦悅在這身體的記憶之中看到了惡仆,看到了楊氏母女的毆打和冷嘲熱諷,她和江然甚至連那些仆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