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證人阮子舟
江路州眼見事情已經開始向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了,急忙站出來說話,老太君還是很聽他這個兒子的話的,於是命人將阮子舟請來對質。
經過江錦悅這樣一鬧,壽誕是徹底鬧不成了,於是賓客紛紛離席,剛才還熱鬧非凡的丞相府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來到了大堂,不一會兒,阮子舟便來了。
他剛才在趙瀾今那裏吃的好好的,就聽說丞相府出了大事,他用腳後跟想都知道,一定是江如苑將事情搞砸了,於是他再來之前,就已經衡量了自己該如何去說。
“見過老太君,江丞相。”
阮子舟彎腰行禮,目光卻看向了江如苑,此時的江如苑滿臉的淚痕,一副自己被誣陷的樣子,打眼看去,站在老太君旁邊的女子引起了阮子舟的注意。
想必那就是江錦悅了,果然長得是國色天香,看模樣也不像是會勾心鬥角的女人,居然把丞相府的當家主母和二夫人都打敗了,當真是紅顏禍水。
“阮世子不必多禮,今日叫阮世子前來,是有一事相問。”
“老太君請講,晚輩定當知而不言。”
“今日老身壽誕,如苑送上一出戲,但是這戲本子出了差錯,如苑說是阮世子送與她的是嗎?”
阮子舟低著頭,他就知道事到臨頭,江如苑一定會把什麽責任都推給自己,好讓她成為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者。
阮子舟原本可以將這件事擔下來,他承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因為他可以說這戲本子不知道是誰的。
但是他放棄了,江如苑一直都看不上自己,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曾是次子,因為自己的母親死後才過繼給了正室,所以雖然有世子的頭銜,但實際上隻是個閑散王爺。
而江如苑作為丞相府的嫡長女,花容月貌,才識過人,心比天還高,要想看得上自己,那就得將她弄到比自己還要低下的位置。
“回老太君,的確是這樣的,這戲本子好看,本世子是送給大小姐看著玩的,而且我也說過,這戲本子紅鳶樓已經排練好了,攝政王爺每日在那裏監看,想必不是王爺的,就是三小姐之作,不知是這戲本子出了什麽差錯?”
這些話阮子舟是真真切切的說過的,所以就看拿戲本子的人,是君子還是小人了。
江如苑聽到阮子舟這麽說,頓時癱軟在地上,早晨的那種飛揚跋扈此時已然不見,此時的她全身顫抖,嘴裏本就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
剽竊王爺之作,誣陷世子,這樣的罪過,足可以讓她死兩回的了。
楊氏雙膝跪在老太君麵前,身經百戰的她現在非常清楚,這時候在喊冤枉已經沒有人信了,阮子舟的證言在這裏,若是再把趙瀾今請來,那事情隻會越鬧越大。
“老太君,相爺,此事如苑是一時糊塗,是我這個當娘的管教無方,看在如苑年齡尚小的份上,還請老太君相爺饒過如苑,臣妾願接受一切懲罰,還請相爺開恩啊!”
楊氏說完便將頭磕砸地上,江如苑見狀也開始為自己求情。
在這裏活了這麽多年,她明白這個時候強硬隻會將自己推離丞相府,她們母女兩個好容易回到這裏。
本打算借著壽誕能夠永遠的留在丞相府,卻不想被反將一軍,現在無論什麽辦法,留下來最要緊。
“開恩?!你看看你們做的好事!你還讓我開恩!你……江路州,我當初就說過,這種青樓女子不能進我們江家,你偏不聽,你看看,這怕是要給我們江家惹來殺身之禍啊!”
老太君一邊說著一邊敲著自己的拐杖,那樣子恨不得將地麵戳穿,江路州在一旁也覺得顏麵無光,默默的聽著老太君的數落,但是心裏卻對江如苑恨鐵不成鋼。
阮子舟看著眼前這一大家子,江如苑這次可算是在丞相府徹底沒了地位,這樣的事情若真是追究起來,江路州的丞相之位都岌岌可危。
“老太君,江丞相,這件事也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阮子舟笑著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隻要王爺不追究,其他的事情也便沒有了。”
“不追究?王爺怎麽可能不追究,這樣丟人的事情,王爺恐怕都要氣炸了!”老太君為難的說。
“這個……就要看三小姐的本事了。”
江錦悅正在一旁欣賞著楊氏和江如苑的慘狀,突然聽到阮子舟提到自己,便抬起頭看著阮子舟,在看看其他人,似乎都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這算什麽?
明明是江如苑犯了滔天大罪,卻讓自己去跟趙瀾今求情?
這要換作是自己,恐怕早就被五花大綁交給趙瀾今處置了吧。
“悅兒,阮世子的主意,奶奶覺得可行,這樣丟人的事情,還是不能太過張揚的好,家中的事情,奶奶給你做主,這王爺的事情,若真要追究起來,恐怕我們丞相府也要跟著遭殃啊……”
江錦悅看著老太君,這件事自己是沒辦法拒絕的,如果拒絕,那麽接下來丞相府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將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到底還是因為自己是三小姐,娘親不在,她和弟弟終究是權利爭鬥的犧牲品。
“這件事,錦悅會盡自己所為,至於王爺是否原諒,我不保證。”
聽到江錦悅這樣說,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輕鬆了一些,尤其是江如苑,她甚至都感覺到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阮子舟看到江錦悅臉不紅心不跳的答應了這個條件,不由得對這個女人有了一絲欽佩,能屈能伸,這要比江如苑有趣多了。
江錦悅答應後,並沒有在大堂逗留,用自己身體不適的理由回去了,並表示自己明日會去拜訪攝政王。
至於江如苑和楊氏會被如何處置,江錦悅並不感興趣,她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待一會,鬥了一天了,心裏真的很累。
就在江錦悅前腳剛離開前堂,後腳便被追來的阮子舟叫住了。
“三小姐,請留步,不知可否賞臉和在下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