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葬身妖腹
「咔嚓」
「嘩啦啦」
在大師兄身上摸出了鑰匙，林澤打開了鐵籠，放出了二師兄，順便去除了他手上的鐵鏈。
「嘖」看著二師兄手上露出森森白骨的傷口，林澤不僅咂舌。
二師兄雖然可能話有點多，也有點吹水的成分，但關鍵時刻確實是一條硬漢，剛剛大師兄奮力掙紮下，他雙手手腕處的骨頭幾近斷裂，卻還是死撐著不鬆手。
二師兄安坤坐在地上催動著內力修復自己手腕處的傷口，雖然效果不大，但是聊勝於無，起碼止住了血口。
林澤則是把玩著手上的銀色降魔杵，「二師兄，這就是大師兄想要的玩意嗎？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但對於妖物怎麼這麼大的殺傷力？」
二師兄張開了眼睛，臉色複雜，「這是我下山歷練前，師娘交給我的，她告訴我，除了到了道場生死存亡的時候，不然千萬不要把它暴露出來。」
在二師兄的講述下，林澤了解到了一段塵封已久的秘密往事。
當年姚氏道場的老祖宗，與丈夫遊山玩水，闖蕩江湖時，突見一道火光自天外墜落一深山。
二人匆忙前往探查，發現是一個長條狀的包裹。
兩人帶著包裹回到宗門，卻並未上報，而是私自打開包裹查看。
打開后，卻發現裡面是一把赤紅色的無鞘長刀，一個巴掌大小的銀色降魔杵。
降魔杵釘穿了刀身。
兩人取下了降魔杵，刀身上留下了一個兩指粗的大洞，周圍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裂痕。
而那件包裹著兩件奇物的包裹也有玄異，在包裹的內部，有著神秘的花紋，兩人日夜觀摩花紋，各自悟出了一套武功，而姚氏道場的老祖宗悟出的就是姚氏刀法。
可能是手持降魔杵的原因，姚氏老祖沒有什麼感覺，但是他的丈夫卻是一天天變化著，日日夜夜帶著那把妖刀，甚至有時對著妖刀自言自語。
丈夫的變化姚氏老祖看在眼裡，想要勸丈夫封印妖刀，但卻被縷縷拒絕，甚至還被責罵毆打。
姚氏老祖見勢不妙，上報了宗門，宗門高層傳丈夫前去問訊，只留姚氏老祖一人在家。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轉眼間天色見黑，家門被打開，是一個渾身是血的怪物，那怪物這是被傳喚的丈夫。
丈夫說，他已經屠了宗門上下滿門，因為他們都對他的寶刀有不軌之意，而現在輪到她了。說完就舉起了妖刀，這時妖刀上面的裂痕已被盡數修復，不知為何。
後來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眾人只知道姚氏老祖帶這個長條形狀的包裹下了山，來到當初撿到包裹的山中創立了姚氏道場，又因為妖刀對於女性的蠱惑不比男性，而立下了姚氏道場接手之人只能是女性的規矩。
沒想到前任道場之主早逝，小女兒又太小，才出了姚軒這麼個岔子。
「二師兄，那照你這麼說，師傅已經被那把妖刀蠱惑了？」林澤問道。
「沒錯，其實很早以前師娘就察覺到師傅已經被蠱惑，就偷偷吩咐我帶著降魔杵下山藏起來，以後看時機行事。」
「那你說的師父師娘早年不和？」
「我懷疑那是師傅已經沒有自主意識了，為了得到妖刀，偷偷下毒殺了師娘，要知道在師傅接手道場之前，我甚至都沒聽說過這回事，更別說把那把刀擺在祖祠，以前祖祠里可是只有一幅畫而已。」二師兄有些咬牙切齒，可以說現在姚氏道場弟子相殘，他淪落到這幅境地，都是被這把妖刀害的。
「小七，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咱們去一趟祖祠，把那妖刀毀了！這降魔杵能毀那妖刀一次，就能毀掉第二次！」二師兄的話語里充滿了決心。
「那咱們走吧，二師兄。」這次破夢的根源點可能就在妖刀上，林澤怎麼可能不答應？
「對了，二師兄，這降魔杵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你之前把它藏哪了？」林澤突然問道，眼神不斷地在安坤身上打量著，最後目光停留在後腰向下的位置。
「切，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捲雲刀安坤是帶藝投師，藏東西自有我一番手段。」
林澤狐疑的看著他，安坤衣著襤褸，身上穿著的，與其叫衣服，不如說是一段段布條綁在一起。
最後目光定在了某個圓潤的部位，不會，真的是這吧？
林澤一個激靈，把降魔杵丟給安坤，嫌棄的把手在他的布條裝上蹭了蹭。
安坤看到林澤的表現，有些哭笑不得，「你想什麼呢？都說了我是帶藝投師，之前在馬戲團學過幾年吞劍。」
林澤還是嫌棄的不肯接過降魔杵。
兩人趁著夜色，向著祖祠的方向潛過去，一路無人。
兩人走到一片小廣場，廣場上堆滿了青磚，應該是用來修繕房屋的。
「二師兄，我總感覺不太對，太安靜了。」
「這有啥的，看天色，已經快到宵禁的時間了，弟子們應該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呢。」二師兄混不在意。
突然，二師兄止住了腳步，問道，「小七，現在弟子有幾人？」
林澤也停了下來，好奇道「二師兄，你問這個幹什麼？」
「快告訴我！」然而二師兄卻是少見的嚴肅。
認真回想了一下，林澤回答道：「應該是十三人。」
「道場內從來不收僕人，頂多有一個燒飯的伙夫，去掉大師兄和三師妹，好嗎，除了師傅，十二個都在這了。」二師兄面對身後的黑暗，說道。
林澤警惕的轉過身，看向面前的黑暗。
「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睜開，好像帶起了連鎖反應。
「唰！」
「唰！」
「唰！」
「.……」一連十三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貓，野豬，狗，各種各樣不同形狀的妖物從黑暗中走出。
「一，二，三……」
「不對啊師弟，我怎麼數來數去是十三個啊？我數術不好，你可別騙我。」
「啊！」林澤拍頭，「我忘了，今天還有個來做客的！」
「師兄，咱倆現在怎麼辦？」林澤戳了戳二師兄的後背，問道。
「師弟，你拿好這個，一會我數三聲，咱倆分頭跑，在祖祠會合。」
二師兄從背後把降魔杵偷偷遞了過來，小聲對著林澤說道。
「好。」林澤點點頭。
「嘿！」二師兄突然大吼，嚇了十三頭妖物一個激靈，也把林澤嚇了一跳。
「畜生們，想要降魔杵嗎？來啊，殺了我就有了。」妖物們聽到這話，一個個摩拳擦掌，不懷好意的向前慢慢靠近。
「一，二，三，跑！」一個跑字喊出口，林澤頭也不回的直奔身後跑去，二師兄則是飛起一腳，踢倒了兩座磚牆。
磚牆有三米高，這麼一踢，頓時擋住了群妖的去路，只是，二師兄也被擋在了後面。
林澤跑著跑著，發現身後沒有追擊的聲音，回頭一看，二師兄和十三頭妖物打得火熱，只是他本身就已經受傷，此刻群妖圍攻之下已經斷了一條手臂。
二師兄百忙中轉過頭來，對著林澤做了個口型，順手拉回一隻想要追擊林澤的妖物。
雖然天色有些暗，但他還是可以看出，二師兄最後的囑託是，毀！掉！妖！刀！
林澤忍著淚，毫不猶豫，直奔祖祠，身後卻是血肉紛飛。
有些人，認識了一輩子，就好像剛剛認識。
而有些人，剛剛認識，就好像認識了一輩子。